第78章:暗卫相助 (第1/2页)
陈无咎从卤味铺后门退出来时,手指还沾着点鸭油。
他没擦,顺手在墙缝里蹭了两下,抬头看了眼天。云层压得低,月光像被谁掐灭了半截,只漏出几缕灰白。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靴尖。
前端微翘,软底,踩在青石板上几乎没声。这种鞋当年在杀手营里流行过一阵——轻便、贴脚、杀人时不会绊倒。后来嫌太显眼,改穿硬头靴唬人。现在倒又穿回来了。
他拐进夹道,在第三个岔口停下。这里墙角有块松动的砖,昨天他路过时就留意到了。蹲下身,用指甲抠出半片烧焦的布条,上面歪歪扭扭烙着个蛇纹。
这是父亲旧部的联络记号,外人就算知道图案,也摸不准留痕的手法——火候要刚好,不能全黑,也不能太浅;布料得是南疆产的麻线混蚕丝,烧起来气味特别。
他把布条塞进砖缝,又脱了右脚靴子,在泥地上印了个清晰的鞋印。足弓弧度偏窄,小趾外延多出一线——这也是暗记,整个北疆军里,只有三个人这么走过路。
做完这些,他翻身钻进排水沟侧壁的凹槽,蜷着身子躺下。
这地方窄得硌人,头顶就是人家厨房的排污管,时不时滴两滴油腻的水。但他不动,连呼吸都放成了慢拍子。
一炷香过去。
巷口传来极轻的脚步声,不是巡城司那种横冲直撞的调调,而是落地即收,像猫踩棉絮。
两个黑衣人出现,一人蹲下看鞋印,另一人盯着砖缝里的布条。半晌,左边那人低声说:“主上在南市药堂等您。”
话音落,两人转身就走,其中一人掀开井盖,跳了进去。
陈无咎没立刻跟。他又等了半盏茶,才爬出来,抖掉身上的泥屑,顺着那口井滑了下去。
底下是条老密道,墙皮剥落,露出青砖砌的拱顶。空气闷,但干净——说明常有人清理。他一路没碰机关,也没见埋伏,直到尽头一道铁门,门边刻着半株草药图样。
他伸手按上去,掌心对准叶脉分叉处。
咔哒。
门开了。
地窖不大,四面墙贴满了泛黄的药方,什么“治风寒九帖”“小儿惊厥汤”,全是幌子。正中间摆着张石台,上面有个凹槽,形状像块碎玉。
陈无咎从怀里掏出那枚染血的玉佩残片,插进去。
机关响了,背后墙面缓缓移开,走出个老头。
灰布长衫,腰背微驼,右手食指缺了半截——三年前替爷爷挡刀时砍的。当年他在祠堂罚跪,这老头端来一碗热姜汤,一句话没说,只用那只伤手轻轻拍了拍他肩膀。
现在他也一句话没说,只看着他,眼神沉得像井水。
陈无咎点头:“东西都在。”
老管家伸手:“令牌拓片可全?”
“全。”他递上油纸包,“火漆没破。”
老管家接过,指尖一抹封印,确认无误,又翻开一角,扫了眼里面的地图和密账。他没多问,只说了句:“走水路,经漕帮旧线,今夜子时必达御前。”
说完转身,身影消失在新开的暗门里。
陈无咎站着没动。
他知道这一包东西多重。蛮族布防图能救三万将士命;邪教仪式记录能让太子党羽当场崩盘;四大家族的资金往来密账?那是能把半个朝廷掀翻的炸药引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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