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金蝉脱壳 (第1/2页)
太子嘴角那抹冷笑刚挂上,陈无咎手里的纸条还在晃。
风一吹,泛黄的边角啪地打在他干裂的嘴唇上。
他没收回手,反而往前又递了半寸,像是要把这破纸塞进太子鼻孔里。
“怎么?”他嗓音低哑,却带着股子懒洋洋的劲儿,“殿下怕了?怕我把这名单往天上一撒,让全城百姓都瞧瞧,您东宫账上记着多少条人命?”
太子眼神一缩,手指在袖中微微颤了下。
围观的人群嗡了一声,往后退了半步,又忍不住抻脖子往前看。
赵沉舟握刀的手青筋暴起,可脚底下没动——刚才被当众戳出旧伤的事儿还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就在这当口,陈无咎忽然咧嘴一笑。
不是嘲讽,也不是狠厉,反倒像街边赌赢了三文钱的混混,透着股莫名其妙的得意。
“既然要查!”他猛地一声吼,震得墙灰簌簌往下掉,“那就查个彻底!”
话音未落,他手腕一翻,纸条直接塞进嘴里,两腮一鼓,咔吧咔吧嚼了两下,喉头一滚——真给吞了!
“我陈无咎带回军情!”他战斧往地上一杵,火星四溅,“死也不受辱!你们谁敢碰我,就是跟北疆三万将士过不去!”
说完,他整个人往前一扑,直冲侍卫堆里撞去!
赵沉舟本能抬刀格挡,其余人也急忙合围。
可就在双方即将撞上的瞬间,陈无咎左脚猛地一蹬地面,身子像泥鳅似的往侧一滑,借着战斧砸地扬起的尘土遮眼,顺势一头扎进了墙角那堆塌了一半的柴草堆里!
“拦住他!”太子怒吼。
七八名侍卫扑上去,乱刀劈砍柴堆,尘土飞扬,枯枝乱飞。
有人一脚踹开残垣,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人呢?!”
“地上有血迹!往巷子里去了!”
“追!封锁所有出口!”
整条街顿时炸了锅。巡城司鸣锣示警,百姓尖叫奔逃,西门内外乱作一团。
而此时,一道黑影正贴着屋檐边缘,像壁虎一样悄无声息地往上爬。
三丈高墙,两步一跃,指尖扣住瓦缝,翻身落脊。
陈无咎蹲在屋顶,喘了口气,顺手从怀里摸出块油布包着的小镜子,对着太阳晃了一下——南边巷口,一个挑粪桶的老汉立刻拐进暗道,消失不见。
这是他半个时辰前就埋下的局。
真情报从来不在身上。
早在北岭荒庙,他就把那份七百祭品名单和青铜令牌的拓片,用火漆封进石佛底座的暗格里,上面压了三块刻着蛇纹的砖。谁能想到,供香客磕头的破庙,才是真正的机密库?
至于刚才吞下的纸条?那是他用烧火棍在废纸上随手写的“今日宜扫地”,连字都歪得像蚯蚓爬。
可演得够真就行。
他低头看了眼脚下乱成一锅粥的西门,嘴角抽了抽。
太子还在咆哮下令,赵沉舟带着人往东巷狂追,灵鉴师柳七的尸体被人匆匆拖走,没人注意到,刚才那一堆柴草底下,其实早就被人挖了个通向隔壁药铺地窖的短洞。
他轻轻拍了拍肩头,那里原本渗血的伤口,此刻已被一层薄薄黑雾裹住,隐隐发烫。
杀之精粹在经脉里转了一圈,速度提到了极致。刚才那一撞一滑,看似拼命,实则每一步都在计算之内:踩点、借力、换位、脱身,行云流水。
这才是杀手的活法。
正面硬刚是莽夫干的事,他陈无咎玩的是脑子。
他站起身,沿着屋脊快步前行,脚步轻得连瓦片都没发出响声。
身后,太子还在喊:“贴榜通缉!悬赏千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陈无咎听得直乐。
活要见人?
你连影子都抓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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