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李崇顿丘人 (第2/2页)

当时司空高乾暗中写信给黑土说魏孝武帝对他猜疑。宫廷内斗，两皇子站队，黑土不知所措，问手下意见。黑土把信封起上奏，孝武帝就杀高乾，又派东徐州刺史潘绍业暗中带令给长乐太守庞苍鹰，让他杀高乾弟高昂。高昂事先得知兄长被杀愤怒。随后布置在路上埋伏壮士，抓潘绍业，从他衣领中查出密书来投奔黑土。黑土抱他头哭说：“天子无故杀司空！”马上派使者拿白虎旗向高乾家属吊唁。这时高乾二弟高慎在光州做官，为政严厉粗暴，又纵容部下搜刮民间财物，孝武帝派人代替他。高慎听兄长被杀想逃到梁朝，他下属说：“你一家为国立大功，定不兄弟互株连”就换破衣服，推鹿车想回勃海郡老家。半路碰到黑土使者，就来投奔。从此魏孝武帝与黑土隔阂。
　　
　　阿至罗部族在魏孝明帝正光年间前常表示臣属，自从北魏王朝动荡纷纷背叛。黑土派使者进行招纳，这些部族表示归降。此前朝廷诏书因各地叛乱已告平定，曾宣布罢去行台官职。至此因边疆部族归降，又授给黑土大行台，让他根据情况处分行事。黑土赐给他们大批粮食布帛。多人认为这白费钱财无益，黑土坚持抚尉。部族酋帅吐陈感激黑土，都愿听从调遣，先后援救曹泥，伐万俟受洛干，发挥大作用。黄河以西费头部族首领纥豆陵伊利住苦池河，依仗险阻收集部众，黑土几次派长史侯景去招纳，都不降附。
　　
　　天平元年黑土发兵西征费头部族，灭掉，把部族成员迁到黄河以东。
　　
　　二月洛阳永宁寺佛塔火灾。不久有人从东莱来说海上看永宁寺佛塔，过会儿起雾佛塔消失。有人对这两事评论，认为天意：“永宁寺火象征大魏不再有安宁；佛塔飞入东海，象征勃海王黑土将应运而起”
　　
　　魏孝武帝有图谋黑土计划，恰好侍中封隆之与孙腾私下交谈说自死妻子，帝要把堂妹嫁给他。孙腾不信，但一直嫉妒封隆之，把他话透露给斛斯椿。斛斯椿又报告孝武帝。随后孙腾又带兵器进尚书省擅自杀御史。封、孙都怕受处罚，逃到黑土那禀报说魏孝武帝曾当面下令责打中书舍人梁续，光禄少卿元子干挥拳一同帮着打，并对孙腾说：“告诉你们高大王，元家子弟拳头都像这样！”领军娄昭因有病辞职，回晋阳。魏孝武帝委派斛斯椿兼领军，同时分别任命大批都督将领及河南、关西的州刺史。华山王元鸷被派到徐州，黑土派邸珍去夺城门锁钥。建州刺史韩贤，济州刺史蔡俊都曾和黑土起兵，魏孝武帝对他们不信任，省掉建州的建置，乘机罢免韩贤，让御史中丞綦俊伺察蔡俊过失，派开府仪同三司贾显智为济州刺史代替蔡俊，蔡俊抗命不纳。
　　
　　魏孝武帝愤怒。五月下诏打算南征吴、越，令调发河南各州军队，加宿卫力量，把守河桥。六月给黑土机密诏书：“宇文泰自从平定秦、陇有非分索求，万一变乱需花力气对付。不过他上表口气没背叛迹象，现在征讨过急。召集各位大臣商量。大家建议假装南伐，内外部队备战，可防备宇文黑獭有啥不测举动，二则能威吓吴、楚南方人”当时魏孝武帝准备伐黑土，黑土加紧委派将帅，孝武帝怕黑土怀疑发这密诏。黑土上表：“荆州西连群蛮，距离京城近，关陇宇文泰则凭借距离京城较远将叛乱。臣现在暗中部署三万兵马，计划从河东渡河西征。又派恒州刺史库狄干、瀛州刺史郭琼、汾州刺史斛律金、前武卫大将军彭乐，计划率兵四万，从来违津渡河西征。派领军将军娄昭、相州刺史窦泰、前瀛州刺史尧雄、并州刺史高隆之，计划率兵五万，伐荆州。派冀州刺史尉景、前冀州刺史高敖曹、济州刺史蔡俊、前侍中封隆之，计划率太行山以东的军队七万、精锐骑兵五万伐江东。现在将领们部署好军队，等陛下令”魏孝武帝知黑土已察觉就出示黑土表奏，令百官发表意见，希望阻止黑土发兵。
　　
　　黑土召集在并州僚属让发表意见。又上表奏闻议论的情况，并发誓表明忠心说：“臣为陛下宠信奸佞挑拨，使陛下怀疑，认为臣猖狂之罪，像尔朱氏。臣如不竭尽忠心和臣节，胆敢有负陛下，身受天诛，子孙灭绝。陛下如能信臣，打算避免刀兵相见，希望酌情罢免或放逐几左右奸臣”
　　
　　辛未日魏孝武帝又概括在京文武百官商议意见，答复黑土。令中书舍人温子升起草答敕。温子升犹豫不敢下笔。孝武帝坐床上拔剑发脾气，温子升才起草答敕：
　　
　　不久前写下浸透我血诏书，远道拿去给大王看，希望彼此体谅理解。居心不良的家伙一再制造隔阂争端。近孙腾突然逃奔晋阳，使听的人怀疑要事变。所以派御史中尉綦俊前往，详细阐述朕的想法。现在看大王启奏誓言恳切悱恻，但我考虑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以我渺小的出身，幸而遇到大王武功谋略，因此不费一刀枪登位。生我者父母，贵我者高大王。现在我如无缘故背弃大王，攻伐，就让我和子孙受祸，正如大王誓言。皇天后土作证。
　　
　　近担心宇文泰作乱，贺拔胜响应，因此我下令戒严，打算和大王彼此声援。现在宇文泰的使者接踵而至，看他所做所为，并轨的迹象。贺拔胜在南开拓边境，为国立功，没可责备的地方。大王如想分兵伐他们以啥作借口？至于东南梁朝没臣服，时间已久，先朝各位帝都把那划在本国疆界外。现在天下户口减耗，比以前折损一半，不应穷兵黩武。
　　
　　我愚笨，不知大王所指的奸臣谁？大王不妨写他们姓名让我知。我倒听库狄干对大王讲：“本打算扶立懦弱人做君主，不知为啥立年长的帝，至于不受我们控制，现在只要行军十五天可去洛阳把他废，再立别人”这话是大王左右的勋臣所说，难道出自我身边的奸臣？去年封隆之背弃我，今年孙腾逃到晋阳，大王对他们不加罪又不送，谁不责怪大王？孙腾是制造祸乱元凶，不觉惭愧怕。大王如事君竭忠尽力，为啥不斩下封、孙头送？大王上表说打算西征，但分兵四路出发，有的向南经过洛阳，有的向东开往江南说的人自就应觉奇怪，听到的人那能不怀疑？大王如守臣节，忠心，可放心待在北面，这就算有百万大军，绝不有图谋大王的意思。大王如听信奸邪挑拨，背信弃义，发兵南下，洛阳的战士就算没马、车，要赤手空拳，斗到死。我本没德行，但已为大王所立，老百姓不知情况，有的就认为应立。我如受别人的算计，那么我过失能暴露。假定我为大王杀，就算被拘禁、折辱，粉身碎骨，不遗憾。为啥？大王原本德行和道义推戴我，一旦大王自背离，天下人就知谁对谁错。
　　
　　希望君臣亲一体，协调一致，没料到到今和大王隔绝疏远！人向我射箭，可笑对人谈起；兄长向我射箭只能哭诉’我本依恋大王，对大王有兄弟感情，写到这禁不住扔笔捶胸，伤感流泪。
　　
　　起初黑土将从京城北时认为洛阳一再遭兵火战乱，王气衰尽，四周有山河险阻，但地方狭窄短小，不如邺城作都城合适，求迁都。魏孝武帝说：“高祖孝文帝定都洛阳，作万世相传的基业，经营筹划有关制度，直到世宗宣武帝才完成。大王为国家立过功，应遵从高祖太和年间旧制”黑土表示服从。到这时考虑迁都。派遣一千名骑兵镇守建兴，加河东和济州的守军，在白沟一带拦截船只不让驶往洛阳。各州平价收购粮食都运邺城。魏孝武帝下敕给黑土：“大王如顺应民情，打算杜绝流言蜚语，撤回河东军队，罢掉建兴戍兵，送相州的粮食，追回济州军士，让蔡俊办理交代，邸珍退回徐州，收起武器，解散兵马，各干各的事。如需粮食供应，我另外派人运输。这样谗言无从出口，猜疑怨悔不产生。大王在太原高枕无忧，我在洛阳垂拱而治，不渡黄河对大王动兵。大王如率军南下，窥伺帝位，我尽管没武略，无法阻止大王，但为社稷宗庙殊死抵抗。事态发展的关键在于大王，非我能决定。大王如臣节不终，像堆积山丘只差一筐土，太让人可惜”
　　
　　当时魏孝武帝任命任祥为兼尚书左仆射，加授开府仪同三司的散官。任祥丢掉官位，跑到河北，在郡里等迎接黑土。魏孝武帝下敕给文武百官，凡原为黑土部下由自决定去留。又下诏书宣布黑土罪状，为北伐作准备。黑土召集部队宣告：“我遇到尔朱氏专权举起义旗伐，四海响应，拥立当今主上，忠义之心贯天地。现在无故受斛斯椿挑拨诬陷，主上把忠臣当作逆乱。从晋阳南伐杀斛斯椿”选派高昂为前锋，对他说：“早听从你兄长高司空哪会用得着这次行动！”司马子如在给黑土回信：“我本主张拥立年幼的防止今这种情况”
　　
　　魏孝武帝向关西征兵，将贺拔胜召到身边，派大行台长孙承业，大都督颍川王元斌之，及斛斯椿同镇守武牢，汝阳王元暹镇守石济，行台长孙子彦率前恒农太守元洪略镇守陕州，贾显智率豫州刺史斛斯元寿伐蔡俊。黑土派窦泰和左箱大都督莫多娄贷文迎战贾显智，韩贤迎战元暹。斛斯元寿率军向窦泰投降。莫多娄贷文与贾显智在长寿津遭遇，贾显智暗中约定投降，率军后撤。军司元玄觉察贾显智企图，奔回洛阳求加兵力。魏孝武帝派大都督侯几绍统军前往。双方在滑台东交战，贾显智率军投降，侯几绍战死。
　　
　　七月魏孝武帝亲帅大军屯扎在河桥。黑土到黄河以北十里，派人口头表忠，魏孝武帝不予答复。黑土率军渡河。魏孝武帝向大臣们问怎办。有人建议往南投奔贺拔胜，有人建议向西进关中，有人建议把守洛口死战，没做决定。而元斌之与斛斯椿二人因争权关系不好，元斌之丢下斛斯椿跑回，向魏孝武帝谎报说黑土军已到。魏孝武帝就出发向长安逃。
　　
　　己酉日黑土进洛阳，暂住永宁寺。八月召集留下的朝廷百官说：“做臣子的侍奉君主，应能匡扶挽救危难。如君主在位不谏争，君主出奔又不护驾从行，事态和缓只知享乐争名利，事态紧急逃得无影，那有啥臣节！”逮捕开府仪同三司叱列延庆、兼尚书左仆射辛雄、兼吏部尚书崔孝芬、都官尚书刘廞、兼度支尚书杨机、散骑常侍元士弼统统杀，罚他们有二心。籍没元士弼家属为官奴。
　　
　　黑土认为国家大政不能耽搁废置，和众位僚属商议，让清河王元亶任大司马，住尚书省下舍代表帝处理政务。而清河王出入用起天子仪仗，黑土觉可耻。不久黑土到达弘农向西夺潼关，活捉守将毛洪宾，又向长城进军，龙门都督薛崇礼投降。黑土随后撤回黄河以东，令行台尚书长史薛瑜镇守潼关，大都督库狄温镇守封陵，在蒲津西岸建筑城堡以镇守华州，任命薛绍宗为刺史。又任命高昂代行豫州刺史事务。黑土自从从晋出兵到这时共向魏孝武帝上四十份奏启，均未得答复。
　　
　　九月黑土返回洛阳，派遣和尚道荣前往关中上表，魏孝武帝不答。就召集文武百官、僧侣、长者，商议推选谁当帝。大家认为自从孝明帝年间国家动乱，帝承袭统系断绝，列祖列宗的神主没依靠，祭祀秩序混乱，近拥立几帝一事无成，在位短促，都因上述情况造成的。商议拥立清河王元亶世子元善见。商议已定，告诉清河王。清河王说：“有天子没父的说法，但如我儿子能为帝，我死不遗憾”就拥立元善见，这后东魏孝静帝。北魏王朝从此分裂为东魏和西魏。
　　
　　黑土认为孝武帝西逃，国都不宜距关中太近，洛阳在黄河南，与梁朝疆土接近。如迁都到晋阳僻远，不易控制大局，就按以前打算迁都邺城。护军祖莹拥护这计划。迁都诏书下才三天帝车驾出发，洛阳四十万户居民仓皇上路。黑土留在洛阳处理善后工作，事务完毕后返回晋阳。从此军政大事决于晋阳丞相府。
　　
　　起初魏孝明帝孝昌年山胡人刘蠡升自称天子，定年号为神嘉，盘踞在云阳谷一带。西部边疆一带每年都受侵扰，人们称“胡荒”。
　　
　　天平二年正月西魏渭州刺史可朱浑道元率部下降附，黑土亲自迎接。壬戌日黑土发兵袭击刘蠡升，大败他军队。己巳日魏孝静帝下诏褒奖，拜黑土相国，赐黄钺，带剑穿鞋上殿、入朝时不必疾速行走。黑土推辞。
　　
　　三月黑土准备把女儿嫁给刘蠡升太子，乘他不防备辛酉日突发兵偷袭。刘蠡升北部王斩刘蠡升头来奉送，其余部拥立刘蠡升儿子南海王。黑土继续攻，擒获南海王，及他弟西海王、北海王、皇后、公卿大臣以下共四百人，有胡人、北魏百姓共五万户。壬申，黑土到邺城入朝。
　　
　　四月黑土求发给迁徙百姓口粮，
　　
　　九月黑土因州、郡、县地方官吏大都枉法行为，求由朝廷派遣使节问民间疾苦。
　　
　　天平三年黑土率库狄干等一万骑兵袭击西魏夏州。路上不埋锅造饭，只吃干粮疾驰四天到达夏州，捆扎长矛做云梯，半夜攻入城内活捉刺史、费头部族斛拔俄弥突，又对他以任用。留下都督张琼在那镇守，迁徙费头部族五千户百姓返回并州。西魏灵州刺史曹泥和他女婿、凉州刺史刘丰派来使节求降。西魏丞相宇文泰把曹泥包围在灵州，放水灌城，差尺淹入城中。黑土令阿至罗部族征发三万名骑兵越过灵州，绕到西魏军队后方出击，缴获战马五十匹。西魏军被迫撤退。
　　
　　黑土率骑兵迎曹泥和刘丰，救出剩的五千户百姓返回并州，恢复曹泥官职爵位。魏孝静帝下诏加授黑土九锡。黑土坚决辞让，作罢。
　　
　　二月黑土令阿至罗部族攻西魏秦州刺史，建忠王万俟普拨，并亲自率军接应。六月甲午日万俟普拨和他儿子，西魏太宰万俟受洛干，豳州刺史叱干宝乐、右卫将军破六韩常，及都督将领共三百人，率部族来降附。
　　
　　八月黑土奏请统度量，颁布天下。
　　
　　九月汾州胡族王迢触、曹贰龙聚众谋反，部署建立各级官吏，年号为平都。黑土伐平定他们。
　　
　　十二月黑土从晋阳发兵西征，派遣兼仆射行台、汝阳王元暹和司徒高昂等率兵奔赴上洛，大都督窦泰率兵经潼关西进。
　　
　　天平四年窦泰兵败自杀。黑土军队到达蒲津，因冰太薄无法过河救援，撤退班师。高昂攻占上洛。
　　
　　二月黑土因并州、肆州、汾州、建州、晋州、东雍州、南汾州、秦州、陕州遭霜灾和旱灾，百姓饥饿流亡，奏请流亡所到地区开仓赈济。
　　
　　六月黑土到天池巡视，得祥瑞石头上隐约可看出“六王三川”字样。
　　
　　十月黑土率军西征，从蒲津渡黄河，军队二十万。宇文泰在沙苑布置军队迎战。黑土看到地势狭窄，下令军队稍后退，西魏军队乘机鸣鼓呐喊冲来。黑土军队大乱，丢弃兵器甲胄十八万副。黑土骑骆驼逃，等到只船逃回河东。
　　
　　元象元年黑土坚决解除丞相职务，魏孝静帝答应。
　　
　　四月黑土到邺城入朝。壬辰日动身返晋阳，奏请解除酿酒禁令，并给宿卫军队武官发放钱粮补助。
　　
　　七月行台侯景、司徒高昂把西魏大将独孤信包围在金墉城，西魏文帝和宇文泰来救援。大都督库狄干率诸将作先锋前往迎敌，黑土亲统大军随后进发。
　　
　　八月在河阴交战，大破西魏军队，俘虏几万人，司徒高昂及大都督李猛、宋显都在战斗中战死。西魏军队败逃时独孤信先逃入关内，宇文泰留都督长孙子彦守金墉，自烧掉营垒逃。黑土派兵追赶到崤山没追上，返回。起初黑土知西魏军队来进犯，从晋阳率军奔赴救援，到达孟津，尚未渡河两军已交战，决出胜负。随后黑土渡黄河，长孙子彦丢下金墉城逃。黑土毁掉金墉城，率军北。
　　
　　十一月黑土到京师入朝，十二月返晋阳。
　　
　　兴和元年七月魏孝静帝进拜黑土为相国、录尚书事。黑土执意辞让，作罢。
　　
　　十一月黑土因新皇宫落成，专门到邺城朝贺。魏孝静帝与黑土一同宴饮射箭，黑土走下台阶向孝静帝道贺。要求辞去勃海王爵位和都督中外诸军事职，孝静帝下诏不准。十二月戊戌日黑土返晋阳。
　　
　　兴和二年十二月阿至罗族的分支部落派遣使节求降附，黑土率部队迎接。出武州的关塞，没见到来降附部落，大规模打次猎返回。
　　
　　兴和三年黑土到北部边境巡视，派遣使节与盘踞漠北的柔然通好讲和。
　　
　　兴和四年黑土到邺城入朝。奏请下令给文武百官，让他们每月当面向帝报告政事。奏请严格推行官员考核制度，听取谏言，斥逐奸邪，亲自处理刑狱事务，褒赏勤劳官员，罚懒惰的官员。地方官有过失上级连坐。帝后宫嫔妃按定级别程序入侍。后宫园林中鹰犬一律除去。六月黑土返回晋阳。
　　
　　九月黑土率军西征。十月把西魏的仪同三司、大将王思政包围玉璧城，引诱敌军。西魏军队不敢出兵援救。
　　
　　十一月黑土因天降大雪，多士卒被冻死，下令解围撤军。
　　
　　武定元年二月北豫州刺史高慎占据虎牢城向西魏投降。三月西魏宇文泰率军队接应高慎，包围河桥的南城。戊申日黑土在芒山大败西魏军队，活捉都督将领四百人，共俘虏和杀敌六万。当时有偷杀毛驴的军士按军令应处死。黑土没马上杀他，打算回并州再处罚。第二天再交战时这军士逃到西魏军营告诉黑土具体地方。西魏军队集中精锐来攻。黑土身边部队抵挡不住，四下溃散。黑土丢掉战马，赫连阳顺下马把马给黑土，与军中奴隶冯文洛同把黑土扶上马一齐逃。随从步兵骑兵七个人。西魏骑兵追赶，黑土亲信都督尉兴庆说：“大王先走，我腰边带百支箭，可射死百人”黑土勉励他说：“如你掩护成让你当怀州刺史；你如战死把这务授给你儿”尉兴庆说：“我儿子小，这务授给我兄长”黑土答应。尉兴庆奋力狙击，箭射完后战死。西魏太师贺拔胜率十三名骑兵追杀黑土，河州刺史刘洪徽回身射死其中两人。贺拔胜长矛正要戳到黑土身上，段孝先从旁射死贺拔胜战马，黑土幸免。豫州、洛州终被黑土平定，黑土派刘丰追击略地，到恒农才折回。
　　
　　七月黑土给宇文泰写信指责他杀魏孝武帝罪行。
　　
　　八月魏孝静帝下诏拜黑土为相国、录尚书事、大行台，其余官职同以前一样。黑土坚决推让，作罢。这月黑土下令在肆州北面山建城，西起马陵戍东到土隥，四十天完工。
　　
　　十二月黑土到京城入朝。庚辰日返晋阳。
　　
　　武定二年三月黑土出发到冀州、定州巡回视察，并顺路到京城入朝。因由冬到春干旱，奏请减免各地所欠税收，赈济穷困百姓，赦免死罪以下的罪犯。奏请授给各地高龄老人些大小不等官衔。四月回晋阳。
　　
　　十一月黑土出兵伐山胡，平定山胡聚居区，俘虏一万户居民，分配到各州住。
　　
　　武定三年正月开府仪同三司尔朱文畅，开府司马任胄、都督郑仲礼、中府主簿李世林、前开府参军房子远暗中策划正月十五日晚上放焰火带刀入府行刺。他们同党薛季孝告发这阴谋。被逮捕杀。丁未日黑土奏请在并州设置晋阳宫，安置分配住的山胡族人。
　　
　　三月黑土到邺城入朝。丙午日返晋阳。
　　
　　十月黑土上奏幽州、安州、定州的北面与奚族、柔然族人邻境，求在这三州险要修筑城堡，派兵戍守，防备入侵。黑土去督察工程，城堡都修筑坚实牢固。乙未日黑土又奏请释放在芒山之战中俘获西魏战俘，让他们同民间在战乱中失去丈夫寡妇配亲。
　　
　　武定四年黑土准备西征，从邺城到晋阳大会诸军。殿中将军曹魏祖劝阻：“不能西征。今年八月西方有王气，出现死气迎战生气的天象。表明作战的客方将不利，如要出兵，只怕会折损大将”黑土没听从。自从东魏西魏交兵以来，邺城一带常在战事以前，有大片的黄色和黑色蚂蚁列阵交战。占卜的说：黄色是东魏军衣颜色，黑色是西魏军衣颜色。老百姓都通过蚂蚁交战事先预测东西魏胜负。这次出征以前黄蚁战败死掉。
　　
　　九月黑土率军包围玉壁城，引诱西魏军队来交战，西魏军队不敢应战。西魏晋州刺史白元守玉壁。城头上竖铁制面具，黑土令大将元盗向它射，大都射中它的眼。采用李业兴的算命推步法占卜，决定集中力量攻北面。城北面险要，在城外修筑土山，挖十条地道，同时又从东面挖二十条地道，全力攻。城中没水，平时从汾河打水。黑土下令改挖汾河河道，一夜完工。白元从城中派兵夺占土山。东魏军队在玉壁城下攻五十天没攻下，牺牲的战士七万，聚在一起埋大坟。有流星落在黑土军营，军中的毛驴齐声鸣叫，士卒震耳欲聋，怕。黑土自得病。
　　
　　十一月黑土抱病乘轿子，率军队班师。庚戌日派遣次子太原公黑水到邺城镇守。辛亥日征召长子、勃海王世子黑龙到晋阳。有群丑恶的鸟聚在亭边树上，世子黑龙让大将斛律光用弓箭把它们射死。己卯日黑土因西征无功而，上表求免去自都督中外诸军事头衔。魏孝静帝下诏慰问勉励，答应他求。当时西魏散布谣言黑土在玉壁城中弩箭。黑土听后带病勉强坐起，接见各位公卿贵族。黑土让斛律金演敕勒民歌，自跟着伴唱，悲从中来，忍不住流泪。
　　
　　侯景一向看不起世子黑龙，曾对司马子如说：“高大王如活着不敢异心。大王如逝世，我可不能和这鲜北小孩共事！”司马子如慌忙捂住他嘴。这时黑龙用黑土名义写信征召侯景。侯景从前曾与黑土单独约定，接到书信背面有个小点才按要求去。信送到侯景手中，侯景看信背面没小点没应召前往。放大量的信鸽，各种消息，只有一个真的，做了记号，将军一人知道。
　　
　　又听黑土得病，就集结兵马加强防守。黑土对黑龙说：“我得病，可你脸上有担忧为啥？”黑龙不知如何答。黑土又问：“担心侯景？”“是”黑土说：“侯景专权统辖河南十四年，飞扬跋扈，不受制于人的志向，只我才笼络住他，他怎会听从你驾驭？天下不安定，我死后不要立即发丧。库狄干是鲜北族老臣，斛律金是敕勒族老臣，两人诚实朴直，定不做对不起你的事。可朱浑道元、刘丰生从边远地方来投奔我，不有异心。贺拔焉过儿朴实，没犯过错，潘相乐过去当过道人，心地宽和厚道，你们史弟会得他们帮助。韩轨稍微倔犟，应加以宽容谅解。彭相乐心计过人，应对他暗中提防。和侯景对抗的只慕容绍宗。我故意没提拔他，留给你使用，对他优礼，给军政大权”
　　
　　武定五年正月日食。黑土说：“日食因我的缘故？死有啥悔恨！”丙午日向魏孝静帝上临终的奏启。这天黑土在晋阳逝世，五十二岁。秘不发丧。到六月魏孝静帝才正式在东堂开始三天哀悼活动。缝制麻布丧衣，下诏按大将军丧葬礼节行事。追赠黑土假黄钺、使持节、相国、都督中外诸军事头衔，追授给他齐王玉玺绶带又追赐辌车、黄屋左纛、前后羽葆鼓吹、轻车介士仪仗，兼备九锡殊礼，追谥献武王。八月在邺城西北漳河岸下葬，魏孝静帝护送灵柩走到紫陌。到北齐天保初年追崇黑土为献武帝，
　　
　　黑土深沉严密，思虑高远，相貌端庄严肃，心思深不可测。长于机虑权谋，变化运用如神。至于国家军政方略全由他一人思考决定，文武官员，将帅僚吏，少能参与决策。统帅军队，法令严明。临敌作战，出奇制胜，策略灵活，变化莫测。听取汇报，处理政务，精明细致，不受下属欺骗蒙蔽。善用人，赏识人才，对有功勋旧大臣保全周护。细密敏捷，对文教事业关心，细致的查询，办事务求实际，不搞虚浮。提拔官员、任命职务以才作标准，如真是才堪任用奴隶仆役一样提拔。徒有虚名，无真才实学的少被任用。将领出征作战如按黑土事先制定的战略意图作战打胜仗的；如不按黑土指示办事，多遭致损兵折将。他一贯崇尚俭朴，日常使用刀剑鞍辔都不带金玉装饰。年轻时大酒量，承担国家重任后每次喝酒不过三杯。在家日常举动都和官位上一样。仁慈宽恕，爱赏士人。当初范阳人卢景裕以精通经书出名，鲁郡人韩毅因擅长书法著称，都因策划反对黑土被逮捕，但黑土不加处罚，而让他们住自的宅第，开馆教授几儿子读书。其余的文士武将，因尽忠侍奉自的主人，黑土擒获他们不加罪，这样例子多。远近地方被黑土折服，愿为效力。至于南面与梁朝通好，北面结纳柔然，吐谷浑、阿至罗等部族被招降安抚，得他们帮助，黑土统治国家方略、眼光和度量远大。
　　
　　黑水为黑土次子，幼时显智谋：整理蚕丝时果断斩丝言“乱者当斩“，带兵演练时直面伪敌彭乐，后随兄见天门异象独其能睹。
　　
　　黑水内心聪明但貌丑，黑龙讥其不符相学，唯黑土赞其见识过人。黑水幼从卢景裕学，记忆非凡。天平二年任散骑常侍，武定元年加侍中，二年转尚书左仆射，五年任尚书令兼京畿大都督。武定七年黑龙遇刺，黑水镇定平叛，剐杀凶手后秘不发丧。
　　
　　大嘴巴说我坏话，拔了舌头没杀。战争前借钱也不给就算了，江某，皇妃姐姐。大商人。被我剥夺交易权，心怀不满到处说坏话。
　　
　　随后赴晋阳主政，革除弊制。
　　
　　武定八年正月，孝静帝擢其为丞相、都督中外诸军事，封齐郡王，食邑万户。
　　
　　三月孝静帝封黑水为齐王，食邑十万户。黑水居晋阳时卧室夜现异光，曾梦人点额。门客解梦言“王上加点即主“，兆示进取。
　　
　　夏五月黑水赴邺城，晋相国总领百官，获十郡封地。孝静帝禅位后黑水即帝位，改元天保元年。
　　
　　河北涉县娲皇宫为最早奉祀女娲建筑，因炼石补天传说得名，始建于北朝。齐时期，为文宣帝黑水所建。
　　
　　天保元年北周文帝率军至三门峡，分兵北渡至河南固始。黑水亲驻城东，周文帝闻齐军严整叹退，黑水遂班师。
　　
　　天保三年春黑水亲征库莫奚大胜，获畜十万分赏将士，俘众编入山东户籍。
　　
　　天保四年九月契丹犯边，帝北巡征讨。
　　
　　十月帝抵平州西进长堑，遣潘相乐率五千骑东赴青山，令韩轨率四千骑断敌后。大军昼夜兼行至阳师水，帝亲越山岭督战，大破契丹俘十万。潘相乐青山大败契丹部，俘获人畜十万。文宣帝赤膊昼夜疾驰千里，仅食肉饮水，豪气干云。
　　
　　文宣帝屡征契丹、山胡、茹茹、突厥，威震四方。
　　
　　天保十年黑水卒于晋阳宫，年三十一，谥文宣，庙号显祖。
　　
　　黑水胸怀大志，外柔内刚。勤政善断，明察秋毫。登基后厉行法治，刑无贵贱，朝野肃然。军国大计独断乾坤，具雄主风范。雄才大略，因齐、周、梁鼎立，修缮甲兵，训练士卒，设百保军士为宿卫。每战必身先士卒，短兵相接，屡战屡胜。曾于东山宴饮时因未平关陇，怒而宣诏西征北周。时逢周文帝病逝，北周震动，黑水屡图攻陇。
　　
　　数次征讨威震四方后黑水骄纵，沉溺享乐，暴虐无度。常击鼓歌舞通宵达旦，或赤身傅粉、散发胡服，持兵刃游荡市井。不分昼夜擅闯宗室府邸，严寒酷暑仍烈日赤身驰骋，以**分赐近侍取乐。常肢解焚溺尸体，酗酒致狂，幻听幻视。滥杀永安王、上党王及高隆之等忠良，晋阳刺死尉子耀，三台锯杀穆嵩，朝野怨恨。
　　
　　黑水以严刑慑臣，营建工程致举国疲惫，赏赐无度耗空国库。晚年酗酒而亡，皇太后及勋臣皆惶惧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