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李崇顿丘人 (第1/2页)
文成帝拓跋浚元皇后二哥李诞儿子。十四岁文成帝把他找来任命主文中散，后继承其父陈留公爵位，官任镇西大将军。
高祖孝文帝即位初李崇任大使巡察冀州。不久以原官职代理梁州刺史。当时巴氐骚乱，朝廷令李崇以镇西大将军身份出任荆州刺史，镇守上洛，并令征调陕、秦二州士兵护送李崇到任。李崇推说：“边境百姓不安定，本因怨恨刺史，我奉命代替原任刺史，他们自然和悦顺从。只须宣诏令可，用不着调部队自卫，否则会使边民怕不安”高祖受他建议。李崇只带十个骑兵，风尘仆仆赶到上洛宣传诏令，抚慰百姓，事态迅速平息。不久李崇严令边防各戍，如掳掠到南方齐国的人员务必全送。齐国人为他恩德感动，遣返魏荆州所掠二百人，恢复边境和平。李崇任荆州刺史四年政绩卓著，获召入京厚赏。
李崇以镇西大将军任兖州刺史，令每村建高楼悬鼓防盗。遇盗则擂鼓传警，邻村依序以不同鼓点响应，百里要道皆设伏。盗贼作案即被擒，各州效仿此联防机制。后按例降陈留公爵为侯，改镇西大将军为安东将军。
孝文帝南征，元禧任左翼都督，李崇副之。徐州人郭陆叛乱，李崇派卜冀州诈降，数月后斩郭陆平乱。李崇后任河南尹。
孝文帝攻汉阳时李崇代理梁州刺史。杨灵珍遣兵袭取武兴联南齐。李崇率军讨伐，分兵奇袭，内外夹击，氐众溃散。杨灵珍退守，李崇攻占赤土。灵珍遣杨建驻龙门，自率精兵扼守险要，伐木断道。李崇分兵令慕容拒夜袭龙门，攻克后自攻杨灵珍，屡败之，俘其妻儿。崇用疑兵计取武兴，又败梁州援军郑猷部，斩杨婆罗。灵珍败走汉中。孝文帝在南阳阅奏后赞其功，任其为梁秦二州都督、安东将军、梁州刺史。诏书称“平仇池陇右当以德抚之“。去镇卫防守，你已宣示文人的威风和恩德，适委以边远州镇重任，任命你为梁州刺史应思治理之道，除害安民，废除官民反对之政。
宣武帝即位召李崇任右卫将军兼七兵尚书。鲁阳蛮叛，围湖阳。帝命李崇督军征讨，率军击溃蛮军，杀鲁北燕，迁万户蛮人至幽、并。世宗追赏李崇先前平定氐人功勋，封他魏昌县开国伯，樊安于龙山聚众称帝，萧衍派兵接应。李崇受命统步骑讨伐，连克叛军，擒樊安并平定西荆州蛮乱。
李崇任东道大使明赏罚，迁扬州刺史。朝廷诏令强调应变朐山敌情，需遣精兵防范萧衍诡诈。李崇任都督淮南诸军事镇扬州，延昌初加侍中、车骑将军等职，仍留扬州刺史。
定州流民解庆宾兄弟因犯法发配到扬州。解思安不服劳役逃回家，解庆宾怕后有劳役，官府会找上门，想把弟名字从户籍簿划掉，诈认城外死尸是弟，谎称被杀，把死尸接回家安葬。尸体像解思安，姓阳的女巫称看过鬼，那鬼叙说解思安被害时痛苦及又饿渴。解庆宾又诬告与其弟同部队的苏显甫、李盖等杀他弟。经州审问后苏显甫两人承认。将结案时李崇觉有问题，要暂停。暗中派两州城中不认识的人，称从城外来找到解庆宾告诉：“我们家就住本州，离这三百里，近有人经过我们家投宿，晚上谈话不对劲儿，查问他从哪来，他说充军的流刑犯人，不愿服劳役而逃，解思安。当时想把他送交官府，他解庆宾被两人胁迫，称其弟思安被扣，要求财物赎人。庆宾惊恐允诺筹钱，二人随即向李崇上报。李崇逮捕庆宾质问：“为何诈认他尸？“庆宾伏罪。再审李盖等人皆称屈招。数日后思安被绑押回，女巫鞭笞。李崇审案严谨。
五月连降暴雨，洪水入城淹没房舍。李崇率兵驻守城头，水位持续上涨，众人乘船依附城墙，城垣仅差数尺即淹没。
扬州刺史等官员劝李崇弃守寿春退保北山。李崇称受国厚恩镇守要地，洪水系己德薄所致，若弃城将动摇淮南民心，舍身治水令百姓乘筏逃生，誓与城池共存。时城中裴绚受萧衍伪职，利..李崇镇压趁洪水叛乱，后因灾请罪辞官。朝廷诏令安抚，称扬州物阜足以制敌，水患非人力可阻，令其整军储粮、安抚百姓。李崇再请辞未准。若无李崇淮南恐失守。
李崇深谋远虑且宽厚。善统兵，任扬州刺史十年，常养千名精兵御敌，所至克捷，得号“卧虎“令敌畏惧。萧衍忌其镇守淮南，屡施反间计未果，遂假封李崇车骑大将军、万户郡公，其子皆封侯，欲离间魏廷。李崇上表陈情，世宗信任，屡赐御书珍宝，恩遇。萧衍叹服世宗。
肃宗即位赐李崇车马。萧衍遣赵祖悦袭占西硖石城，增筑外城，迁淮河居民入内；遣昌义之、王神念率水军西进图寿春。道龙、路长平、胡兴茂分攻边城、五门、开霍，扬州各戍遭围。李崇遣将相持，暗备战船二百，训水战待援。萧衍霍州司马田休攻建安，李崇遣李神击退，令邵申贤断其退路，于濡水大破之，俘斩三千。灵太后亲书慰勉。
许昌令兼纻麻戍主陈平玉引南军献戍。李崇秋起屡请援，十奏朝廷。朝廷遣崔亮救硖石，萧宝夤凿淮堰导水东流。因诸将不协，遣李平督调各部。李崇派李神乘百只战舰顺淮河与李平、崔亮合力攻硖石。李神率水军攻占硖石外城，赵祖悦抵抗不住向魏军投降，朝廷嘉奖李崇，晋升骠骑将军、仪同三司，扬州刺史、都督淮南诸军事等职如前。当时萧衍军队所筑的淮河大堰未毁，堰以上水位日渐上涨。李崇便在硖石戍所间，把小船连接起作浮桥，于浮桥北边再置十座楼船，每座楼船高三丈，楼船间隔定距离设藩篱，直达两岸，均用障板组装，可拆散拼合，敌人来攻便组装御敌，没战事拆下。在楼船以北水面将大船弄翻连接起，东西直抵两岸，防止敌军从上游往下放火筏。八公山东南方，为防洪修城，多次请求辞去扬州刺史，朝廷改派元志接任，后李崇被任命冀州都督等职但未赴任。
李崇上表称：先王敬老纳谏，垂范后世。教育青古以儒学治国得长治久安。孔子赞其功业文教昌盛。秦朝暴政坑儒，不设学校，滥用民力致两代亡。汉兴重儒术，文景后礼乐复兴，教化致太平，几无刑措。西汉立六学，东汉刻石经，泽被后世。魏晋乱仍重文教，典章足比前朝。
北魏孝文帝圣明迁都洛阳，参汉立官阶。广设学堂倡儒经，处乱世犹重文教。忽兴文德礼仪，众人盛赞先皇教化。因初创时期事务繁多、战乱频仍，先皇未及作为便逝世。世宗继位后承袭大业，永平年间大兴建设，然遇水旱兵灾功亏一篑。
皇都迁中原廿载，然明堂礼乐本源处荆棘丛生，学校教化之地沦为牧场。城墙作为帝都屏障年久失修，女墙望台未设楼阁。官署建筑初成壮观，经年失葺，墙垣倾颓。闻朝议欲以高祖德比文王，拟配祀明堂，若不加修缮仍如荒野，高祖神灵降明堂享祭，典有名无实，致臣不安、百姓失望。
国子学设官无实，刘向言帝王应兴学礼乐教化，今吏重刑轻教，今政清明，应先治理，否则刘向言将验。愚见当罢虚设学官，以实教化。除尚方雕饰奢靡之物的制作，节省永宁寺的土木工程，
减建瑶光寺材料，抽调石窟等非急需工程劳力，趁农闲完成建设。复兴学堂，外筑台榭城墙，颁令复乡饮古礼，严考郡学经术。如此太学育贤臣，郡学得子游之才，善哉！佛理妙，然国政当先。欲兴大魏、康君王，速营建犹未晚。
灵太后令曰：“览李崇表诚体国忠。郊祀大礼乃国本，往因战事未修。今四境宁稔，当命有司议定开工“
李崇任中书监、骠骑大将军，后为定州刺史，复归任尚书左仆射，升尚书令加侍中。为官宽厚善断，办案重情理，然性贪财货，经商敛资亿万。长子李世哲在相州亦不廉，父子于邺洛市肆牟暴利，为时论所鄙。
蠕蠕阿那瓌犯魏塞北，李崇奉命都督北讨。年六十九而戎装英发，显阳殿辞行时肃宗赞其雄武。朝中群臣为之叫好。李崇率军出征到长城外三千里，没追上敌人而退军。
北边各镇因破落汗拔陵叛乱，征北将军元彧五原兵败，安北将军李叔仁白道再败。肃宗召群臣至显阳殿诏：“北镇叛乱，遣元彧讨伐未果，武川失守，恐危及恒朔及金陵。众卿当献良策“吏部尚书元修义奏请遣重臣镇抚恒朔，统兵守金陵。肃宗诏忆去年遣李崇北征阿那瓌事。可谓盛举。李崇曾请改北镇为州，免镇人兵籍，我因旧制难改未准。此表激起各镇非分之想，致今局势。往事难改，仅简述之。我欲遣李崇再征，统军恒、朔，铲除叛贼。萧宝夤称李崇德高望重为良选。李崇自谦无才，承恩受命北伐，然劳师无功愧对朝廷。臣愧负朝廷。昔因六镇偏远近敌频发战事。以为升州镇可安边塞，岂敢启祸端致逆心。臣罪当死，蒙陛下恩宥。今奉诏北伐，正报效改过之时，然年逾七旬，老病难支战场，乞遣英杰共征。
诏拜李崇为使持节、开府仪同三司、北讨大都督，崔暹、元渊皆受节制。其子李神轨假平北将军随征。崇遂率军崔暹于白道北兵败，叛军攻李崇。李崇与元渊力战，屡破叛军，相持至冬撤返平城。元渊奏崇长史祖莹虚报战功、侵吞军资，崇受牵连免官召回，军务移交元渊。
徐州刺史元法僧降梁，元鉴伐之败于法僧，单骑逃归。朝廷复李崇官爵，任徐州大都督督军事。适崇病重，改由元延明接任。崇转任开府、相州刺史，原职如旧。孝昌元年卒于任，年七十一。赠侍中、骠骑大将军、司徒公、雍州刺史，谥武康。追赠太尉公，增邑千户。
黑土勃海郡人。六世祖高隐任晋朝太守。高隐生高庆、高庆生高泰、高泰生高湖，三代都在慕容氏前、后燕做官。到后燕帝慕容宝被北魏军队击败，国中大乱，高湖率一批部众归顺北魏，出任右将军。高湖四个儿子。三儿高谧在北魏做官做到侍御史，后因犯法被治罪，流放到北边怀朔镇。高谧生黑土父高树生。高树生豁达粗率，不从事振兴家庭产业。
到黑土生下他母亲去世，把他寄养同母姐夫在镇狱队做事的尉景家。因家有好几代定居在北边，黑土浸染当地风俗习惯，言行举止同鲜北人一样。长大后深沉，度量宽广，不惜钱财交朋友，为豪强、侠士所推崇。他目光炯炯有神，长脸盘、高颧骨，牙齿洁白如玉，从小非凡相貌。家穷，直到娶娄氏才有马匹，能到镇上找队主的差使。镇将辽西人段长常觉黑土相貌非凡，对他说：“你有安国兴邦才，终不老是这样下去”嘱托他照顾自的子孙。到黑土发迹后追赠段长为司空，并提拔其子段宁重用。
黑土后升为函使。曾因公事乘驿传外出路过建兴，白天突然云雾大集像黑夜，有雷声不断，半天后恢复正常，像有神灵操纵。他每次外出办事来去都没疲倦神态。有次梦见脚踩群星行走，当六年函使，每次到洛阳都在令史麻祥手下当差。有次麻祥拿肉给黑土吃，黑土没站着吃东西的习惯，就坐下进食。麻祥认为这不敬，打黑土板子。
黑土后一次从洛阳回破费家产，结纳天下豪客。亲戚朋友奇怪问原因。黑土答：“我到洛阳恰好碰上宿卫的羽林军纠集烧领军张彝住宅，朝廷怕他们作乱不追究。政事到这样，后的状况可想，财物能死守一辈子？”从此黑土立下澄清天下大志。黑土与怀朔省事云中人司马子如，秀容人刘贵、中山人贾显智结为能奔走相助的朋友，另外怀朔镇的户曹史孙腾，外兵史侯景和他们交结。有次刘贵弄到白鹰与黑土、尉景、蔡俊、司马子如、贾显智到沃野镇打猎。见到红兔子，白鹰每次去扑被逃脱，追到沼泽。沼泽中有草屋，兔子窜进去，屋中跑出狗来咬它，连兔子带鹰被咬死。黑土把狗射死。屋里出两人，紧抓黑土衣襟不放。他们母亲双目失明，拖拐杖走出呵斥她两儿：“为啥触犯大人物！”说着抱出酒，煮羊肉招待客人。老妇人自称能不用眼看相面，她把几人摸遍说日后富贵，都将服从黑土指挥。又说：“司马子如经历官位显达，贾显智得不到善终”喝完酒，一群人出走几里，又返回探访，那本就没人烟房屋，才明白刚才见的都不凡间。从此几人对黑土更尊敬仰慕。
北魏孝明帝孝昌元年柔玄镇人杜洛周在上谷，黑土和那些志趣相投的去投奔他。黑土被派去。府家丫鬟丢了。这黑土这一路奔波找丫鬟，扯着萝卜薅成泥。一路杀了好几个经手的人贩子。最后打探到这山村。山村无人管理的状态。自治。能说上听懂人话的一员外。员外家有个被毁容的小妾。这一路是心窝得慌。遭到村子围攻，可笑的乡下人，被我同行的王援朝干趴下了
最后解救。
大老远来投奔就给这么个活，黑土愤怒。又看不惯杜洛周所作，暗中与尉景、段荣、蔡俊图谋搞他，事没成，仓皇逃，被杜洛周骑兵紧追。当时黑土的长子黑龙，及后成北魏孝武帝皇后的女儿年纪小，娄氏骑在牛背紧地抱着他们。黑龙几次从牛背上掉下，黑土弯弓搭箭打算射，以专心逃命。娄氏呼叫段荣救命。幸亏段荣从马上跳下救起黑龙，使他免于一死。一行人投奔与杜洛周同时的葛荣，不久跑到秀容转投契胡酋长尔朱荣。
此前刘贵投奔尔朱荣，在尔朱荣面前赞扬黑土的才。这时尔朱荣见到黑土。因黑土长途奔波，形容憔悴，尔朱荣并没看出啥出众。刘贵为黑土换套新衣服再求见。见过后跟尔朱荣到马圈，圈中有顽劣马，尔朱荣令黑土为它剪毛。黑土不用绳索辔头捆马，直接为它剪毛，那马没踹咬他。黑土剪完起身对尔朱荣说：“驾驭坏人和驾驭这匹马一样”尔朱荣就把黑土带入卧室，让他坐在床边，令左右侍从回避，谘询访问事。黑土说：“听您马匹有十二山谷，按颜色分为大群放牧，要这些马准备做啥？”尔朱荣说：“尽管讲吧”黑土说：“天子愚昧孱弱，太后，得宠小人专权发号施令，朝政不上轨道。凭明公您雄才勇略，抓机会奋起，伐小人郑俨、徐纥以清君侧，一举马鞭建霸业。”尔朱荣听高兴从中午谈到半夜，黑土才从卧室出。自此尔朱荣常让黑土参与军事机密策划。
后黑土随同尔朱荣迁徙部落，占领并州，去访问扬州人庞苍鹰，住草屋。每次黑土从外边回，主人都远地听见脚步声。庞苍鹰的母亲几次看草屋上红气，有次庞苍鹰半夜里想进草屋，看青衣人拔出刀来呵斥：“为啥惊动大王？”说完就不见。庞苍鹰奇怪，暗中向草屋里偷看，红色的蛇盘踞在床上，更杀牛，对黑土厚加款待。庞苍鹰母亲求黑土做义子。到黑土显贵后就把庞家作自的府第，屋门和小巷扩建，堂厅庭院修饰华丽，但黑土初住过的圆形草屋，只用石灰粉刷，未拆毁。到黑水建立北齐把这作行宫。
不久尔朱荣让黑土做亲信都督。当时魏孝明帝恨郑俨、徐纥专权，碍于灵太后胡氏面子和势力，不敢控制，暗令尔朱荣发兵京城。尔朱荣委派黑土为前锋。军队开到上党，孝明帝又暗中下诏停。到孝明帝暴卒后尔朱荣统兵入洛阳，想趁机篡位，黑土怕尔朱荣不听，就求用铸铜像办法占卜吉凶。铜像没铸成，尔朱荣中止篡位计划。魏孝庄帝即黑土因有参与定策拥戴的功，受封。尔朱荣发兵伐葛荣，令黑土去谕降小股起义军中单独称王的七个人。后随同行台于晖在太山大破羊侃军队，不久又跟元天穆在济南击败刑杲。积累战功，升为第三镇民酋长。
有次黑土坐在尔朱荣牙帐，尔朱荣问左右：“一旦我不在谁统率全军？”大家都说尔朱荣的侄子尔朱兆可担任。尔朱荣说：“尔朱兆能统领三千骑兵。能代替我主掌全军只贺六浑”因而告诫尔朱兆说：“你不能和黑土比，终要受他驱使”委任黑土晋州刺史。黑土到任后大量搜刮财物，通过刘贵贿赂尔朱荣手下当权要人，讨欢心。当时州中仓库号角无缘故自响，黑土暗地奇怪。不久孝庄帝杀尔朱荣。
到尔朱兆从晋阳准备发兵夺赴洛阳时派人征召黑土。黑土派长史孙腾复命，推辞说绛蜀、汾胡部族图谋作乱，不能丢下这。尔朱兆怀恨。孙腾回报告情况，黑土说：“朱尔兆擅自兴兵、犯上作乱，是国家奸贼，我不能侍奉他”从此图谋反对尔朱兆计划。等到尔朱兆进洛阳，俘虏孝庄帝北，黑土震惊，又派孙腾去假装向尔朱兆称贺，趁机暗中探访孝庄帝被拘禁地，打算劫持，发动反对尔朱兆的义举没成。黑土写信劝尔朱兆不应关押天子，在天下蒙受坏名声。尔朱兆不听，杀孝庄帝，又与尔朱世隆同拥立长广王元晔为帝，加封黑土为平阳郡公。
此后费头部落的纥豆陵步藩出兵占领秀容，逼近晋阳。尔朱兆征调黑土救援。黑土准备出发，部下贺拔焉过儿求故意迟缓行动，对尔朱兆不利。黑土一再找原因逗留，推辞说河上没桥，军队渡不过。纥豆陵步藩军队强大，尔朱兆败走。起初魏孝庄帝杀尔朱荣时知他党羽肯要有计划，暗中令纥豆陵步藩，让他在尔朱氏军队背后袭击。到纥豆陵步藩打败尔朱兆后军队势力日益强盛。尔朱兆再向黑土求救。黑土暗中图谋对付尔朱兆，又考虑到纥豆陵步藩不好消灭，就同尔朱兆合兵，同心协力打败纥豆陵步藩军队，纥豆陵步藩死于阵中。尔朱兆感激黑土，与他订立誓约拜为兄弟。当时尔朱世隆、尔朱度律、尔朱彦伯在洛阳同执掌朝政，尔朱天光占据关西，尔朱兆占据并州，尔朱仲远占据东郡，各自拥有重兵，暴政，天下百姓痛苦。
葛荣余部流落进并州、肆州的二十万，被当地契胡人欺压侮辱无法生存，大小二十六次被杀一半，但小规模盗窃不断。尔朱兆头疼，向黑土征询计策。黑土说：“这些人都六镇部队残余，不可能全杀，应选派大王心腹，委托统领。如有人犯法罚他主帅。这样就用不罚多人”尔朱兆说：“好主意！谁承担这任务？”贺拔允当时在座参与计议，求派黑土前往。黑土一拳打掉贺拔允牙齿骂：“过去天柱大将军尔朱荣在世时你们这班奴才听他号令，唯唯诺诺。现在天下大事由大王处分，而你胆敢欺下罔上，请大王把他杀”尔朱兆觉黑土忠，委派他承担此任。黑土看到尔朱兆喝醉，怕他酒醒又猜疑，就宣布：“我受委派统领六镇残余，这些人可在汾河东面集合，等令”就到阳曲川建立牙帐，统一整编部署军队。有个在军营门口求见的人穿戴红袍子，自称梗阳地方管理驿传人儿子，愿在黑土左右出力。经察访，此人力大闻名，曾在闹市把人掐死。黑土选拔他作亲信侍从。六镇兵士一贯厌恶尔朱兆，乐意受黑土统领，听令纷纷赶到。
过不久黑土派刘贵向尔朱兆报告并州、肆州连年遭霜冻和旱灾，六镇降户有的挖黄鼠吃，全面有菜色，白白地糟踏这块地。希望让这些人到太行山找饭吃，得温饱，再调遣使用。尔朱兆同意。他长史慕容绍宗进谏：“现在天下纷乱，人们各怀打算，黑土雄才大略，又手握重兵，后面控制不住”尔朱兆说：“我们拜为兄弟，立誓，有啥担心的！”慕容绍宗说：“亲生兄弟不能全信任，何况结拜！”当时尔朱兆侍从都已受黑土贿赂，挑拨说这因慕容绍宗过去同黑土关系不好。尔朱兆把慕容绍宗关押，催促黑土快出发。
黑土从晋阳出滏口。路上碰到尔朱荣妻子乡郡长公主从洛阳来，驱赶三百匹马，黑土把三百匹马全抢。尔朱兆听此事释放慕容绍宗问怎办。慕容绍宗：“黑土掌中之物，可赶快去追擒回”尔朱兆率兵追到黑土，恰好漳河水猛涨，渡桥冲坏。黑土隔河向尔朱兆下拜说：“我暂借公主马匹没别的原因，为防备太行山盗贼。大王听公主陈诉屈驾来追，我现在渡河来受死，但这些部队会因此叛变”尔朱兆表明没捉黑土问罪意图，轻装骑马渡漳河，与黑土坐在帐篷下道歉，又给他刀伸直脖颈让黑土砍。黑土哭说：“自从天柱大将军过世，我能指望谁？只望大王千秋万岁，好效力。现在别人挑拨关系，大王忍心说这话？”尔朱兆感动得把刀扔在地上，杀白马缔结兄弟盟誓。尔朱兆留宿黑土营地，夜里饮酒。尉景在外埋伏批壮士想趁机擒获尔朱兆。黑土咬臂出血阻止说：“现在把尔朱兆干掉，党羽会回去聚一起。而我们将士饥饿，战马瘦弱，无法抗衡。如再有英雄豪杰趁机举事，乱子更大。放过他。尔朱兆勇力过人，但凶狠粗暴没谋略，不难对付”第二天早尔朱兆回营地，又召黑土过河去会面。黑土准备上马前往，孙腾拉衣服苦谏，就没去。尔朱兆隔河大骂一通，率众奔回晋阳。尔朱兆的心腹念贤率部分降户及其家口单独驻扎营地，黑土假装与他友好，观看他佩刀，趁机拿刀杀他随从，其余人作鸟兽散。军士们都振奋，更愿跟黑土。
起初北魏太平真君年宫内学者上奏上党有天子气，魏太武帝就从平城南巡，来镇遏这股天子气。到达后堆积石头建三祭坛祭天又挖掉北面凤凰山，后晋阳城中上党人住地区叫上党坊，黑土在那住过。到这次东进，又通过大王山行军共走六十天。部队要走出滏口时黑土下令对军士管束，民间丝毫不准侵犯。部队将穿过麦地，黑土牵马步行。远近老百姓听此事赞扬黑土统兵严明纪律，仰慕归心。黑土率军前进屯扎在邺城北向相州刺史刘诞要粮，刘诞不予。附近正好有屯积军用粮食，黑土自行夺。
北魏普泰元年黑土抵达信都，高乾、封隆之在城中开门迎接，就占据冀州。这月尔朱度律废掉长广王元晔，拥立节闵帝元恭。尔朱度律想和黑土拉关系，三月奏准节闵帝封黑土为勃海王，召他入朝觐见。黑土托故不去。四月加授黑土东道大行台，第一镇民酋长。庞苍鹰从太原来投奔黑土，黑土任他为行台郎，不久升安州刺史。
黑土休养士卒，修缮兵器，禁止军队骚扰掠夺民间，得老百姓拥护。黑土伪造书信尔朱兆打算将六镇分别配隶给契胡族做部曲家丁，六镇闻讯发愁。又假造并州来的公文，要征集军队伐步落稽。黑土调集万名士兵准备派遣。孙腾、尉景假装恳求黑土，让这些士兵再多留五天。恳求好几次。后出发时黑土到郊外送行，洒泪告别。士兵们伤心悲痛，哭声震天地。黑土就引导说：“我和你们离乡背井，情义像一家人，没料到上司突然来征调！现在西去作战要送命；迟误军期按军律处死；配给契胡人作部曲，会被虐死；该怎办？”大家说：“看来只能！”黑土说：“应急救命的法，但须推举一人做首领”大家奉戴黑土。黑土说：“你们和我同乡不好管制。记得葛荣失败教训？有百万军队，但没刑罚法度终自行灰飞烟灭。现在你们推我当首领与以前不同：不准欺负汉族老百姓，不准违犯军令，生杀大权由我操纵。否则我不能因你们而被天下耻笑”大家都叩头表示生死都给掌握。黑土做迫不得已的样子受推戴。第二天杀牛摆宴，犒劳军士，晓谕他们伐尔朱兆计划。封隆上前称贺：“千载难遇的时机，天下百姓幸运！”黑土说：“伐奸贼顺乎天意，救民于水火，流芳百世业绩。我没这能力，但不惜生命努力，怎敢推辞？”
六月黑土在信都拉旗，但没表示背离尔朱氏。到李元忠和高乾打下殷州，斩守将尔朱羽生黑土才拍着大腿说：“！”任命李元忠殷州刺史。这时军威振作，向朝廷上表列举声讨尔朱氏罪状。尔朱世隆把上表扣押。八月尔朱兆攻占殷州，李元忠逃回。
孙腾建议，认为朝廷为尔朱氏控制，音讯不通，暂时另立一帝号召大家。十月拥立章武王元融儿子、勃海太守元朗，这北魏废帝，当时尔朱度律、尔朱仲远率军进驻阳平，尔朱兆来与他们会合。黑土采纳大将窦泰计策，在他们中挑拨离间。尔朱度律和尔朱仲远果然不战而退，黑土就在广阿打败尔朱兆军队。十一月攻邺城。相州刺史刘诞据城顽固抵抗。黑土就在城外建土山，向城中挖地道，地道内竖立许多大柱子，把这些柱子一起烧，城内地面顿时塌陷。麻祥此时做汤阴县令，黑土见到他戏称他麻长官。麻祥惭愧逃。
永熙元年正月攻邺城并占据。魏废帝进黑土官位为大丞相、柱国大将军、太师。这时青州建义大都督崔灵珍、大都督耿翔都派遣使节表示归附黑土。行汾州事刘贵弃城来投。
三月尔朱天光从长安出发，尔朱兆从并州出发，尔朱度律从洛阳出发，尔朱仲远从东郡出发，一同率兵到邺城城下会合，军队号称二十万。魏节闵帝任命长孙承业为大行台，总督这些军队。黑土令封隆之留守邺城，自率军到城外紫陌驻扎。当时黑土手下马匹二千，步兵三万，在韩陵列成圆阵，把牛、驴拴一起堵住退路。全军将士做好战死准备，从四面奋勇出击。尔朱兆指责黑土背叛。黑土说：“我们原戮力同心辅佐皇室。现在帝在哪？”尔朱兆说：“孝庄帝无故杀天柱大将军，我报仇”黑土说：“当初我听见天柱大将军定计，你那时在门前站着，难道说天柱大将军不谋反？君主杀臣哪有报仇道理？今我们恩断义绝”双方交战，尔朱氏军队大败。尔朱兆对慕容绍宗捶胸顿足说：“当初不听你的致有今日！”准备轻装逃，慕容绍宗举战旗回过身，吹起号角把逃散的士卒聚集，排成行军阵容，列队向西开去。黑土的大将高季式带七个战士骑马穷追，追过野马岭，与尔朱兆军队遭遇。他哥高昂等半天不见他回，哭道：“我弟定战死！”到夜深时高季式返回军营，袍袖浸透鲜血。北魏大臣斛斯椿兼程赶路，先占据河桥。早先太史官占卜说有王者兴起。当时恰好黑土在信都独立。
四月斛斯椿擒尔朱天光、尔朱度律送回洛阳。长孙承业派都督贾显智、张欢率兵赶回洛阳，逮捕尔朱世隆、尔朱彦伯，杀。尔朱兆逃回并州。尔朱仲远投奔梁朝，后死在那。至此尔朱氏推翻，朝廷内外欢庆。起初交战前一月章武人张绍半夜突然被几骑马将领带出城外，到一大将军面前令他引导军队开往邺城说帮助承受天命的人剿灭乱贼。张绍回头看见军士多得数不清，行军整齐速度快，无声。将抵达邺城时张绍得释放。到交战那天尔朱氏军队士兵只看到阵外有无数军士骑着战马从四面杀来。看来有神灵在暗中帮助黑土。
随后黑土到洛阳，废掉节闵帝元恭及废帝元朗，拥立孝武帝元修。孝武帝即位后加授黑土大丞相、天柱大将军、太师，世袭定州刺史，封十五万户。黑土辞掉天柱大将军，辞掉五万封户。壬辰日黑土由洛阳返邺城，魏孝武帝亲自到乾脯山送行，两人把手告别。
七月黑土率军队北伐尔朱兆。封隆之认为侍中斛斯椿、贺拔胜、贾显智过去依附尔朱氏，又都背叛搞垮尔朱氏。现在他们在京城受帝宠爱重用，后会乘机挑拨离间，制造祸乱。黑土同意他话。先把被关押的尔朱天光、尔朱度津送回京城杀，率兵从滏口进并州。尔朱兆在晋阳大肆劫掠，北撤据守秀容。并州被平定。黑土认为晋阳四面险阻屏障，在晋阳建大丞相府定居。
尔朱兆撤回秀容分兵把守险要关口，不时派兵侵扰抄掠。黑土放出风说要去伐他，军队出发又停，这样好几次。尔朱兆戒备逐渐松懈。黑土估计尔朱兆在新年要大宴会，就派窦泰为先锋，率精锐骑兵急行军，一天一夜三百里，黑土率大部队随后开拔。
窦泰突然杀到尔朱兆大本营。尔朱兆部下军士因宴会懒散休息，见到窦泰军队吃一惊，仓惶逃散。窦泰穷追，在赤洪岭大破尔朱兆的军队。尔朱兆上吊。黑土亲自祭奠并厚葬。慕容绍宗保护尔朱荣妻子儿女，率残部据守乌突城，投降后黑土认为慕容绍宗重信义，尊敬客气。
黑土进洛阳时尔朱仲远部下都督桥宁、张子期从滑台来投降。黑土认为他们昔日助纣为虐，又责备他们反复，都杀。斛斯椿从这事后有些怕，同南阳王元宝炬及武卫将军元毗、魏光、王思政在魏孝武帝面前说黑土坏话。中书舍人元士弼上奏黑土领受制敕时不敬表现。魏孝武帝逐渐对占据关中贺拔岳发生兴趣，想依靠他。起初魏孝明帝时洛阳城用两拔互撞击，并有谣言拓跋氏和贺拔氏有衰败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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