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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第20章 残敌蛰伏,陈默密报藏关键

第三部第20章 残敌蛰伏,陈默密报藏关键 (第1/2页)

《青木门隐士》第三部第20章残敌蛰伏,陈默密报藏关键
  
  三更时分,狂风如一头暴怒的猛兽,狠狠掠过青木峰西坡。望风塔檐角那串历经三百年风雨的青铜铃,似被一只无形鬼手扼住了咽喉,骤然失声。铃身缠枝莲纹中嵌着的前朝鎏金,往昔在风动时,脆响如碎玉相击,那清越之声能穿透三里松林,山下李家坳的老幼,皆熟悉这护境平安的铃音。可此刻,它只在檐角徒劳震颤,铃舌撞壁闷如浸水木絮,唯余那沉闷的“嗡嗡”声,在夜雾中如幽灵般弥散开来。
  
  守塔弟子李砚,指节因紧张而攥得泛白,掌心冷汗顺着剑柄缠绳洇出细痕。剑鞘左畔那半指焦痕,尚带着余温,那是三日前黑瘴宗赤黑邪火所留。焦木刺扎入掌心,钻心作痛,他却浑然不觉,目光如鹰隼般,死死钉住塔下那片老松林。这深秋时节,松林本该松涛翻涌、虫鸣不绝,可此刻却静得邪乎,只剩松针簌簌落地,细如绣针坠锦,更衬得这山夜空旷如坟茔。风穿林隙,竟似鬼魅在低吟。
  
  三名巡山弟子踏阶而过,足音被尺许厚的松针吸尽,唯余刀鞘撞铜扣的轻响,断续如幽灵的呼吸。李砚揉了揉酸涩的双眼,刚想缓一缓乏劲,忽见松林乱石堆后,掠出一点幽绿,那光芒亮过坟茔鬼火,疾如流星坠石,转瞬便抵至石缝边。他喉间刚滚出“警戒”二字,那绿光已如灵蛇般窜入尺许石缝,只余一缕黑瘴缓缓渗出,在满月清辉下,蜷如毒蝎吐信。腐叶混着尸臭的腥气扑面而来,呛得他猛捂口鼻。
  
  主峰议事堂内,烛火不安地震颤着,三寸焰尖裹着淡烟,将墙上历代掌门图谱映得明暗不定。先贤们的面容在光影中时隐时现,仿佛在无声地审视着这场未卜的危局。云逍端坐案前,素色道袍浆洗发白,领口那同色补丁,是前日破阵时被邪术所划。他指尖反复摩挲着案上半块雷击枣木阵盘,纹络间嵌着黑瘴宗邪力余烬,指腹轻捻,便碎作细末。松脂的清苦混着阴寒之气,呛得他眉峰紧锁,川字深凝。
  
  这阵盘,是前日他率十二核心弟子,从黑瘴宗首领乌木座驾上硬撬所得。那首领黑袍绣着骷髅纹,腰悬淬毒骨鞭,左肩被青云剑洞穿时,黑血溅染阵盘。纵经清心符水反复擦拭,那阴寒之气仍挥之不去,竟将案上宣纸熏得微暗。破阵后,弟子们在崖下深谷搜了三日,只寻得几片染血黑袍、半枚断骨鞭穗,满门皆以为这毒蝎首领已葬身狼腹。谁料此刻,阵盘中央“瘴”字符裂痕中,竟渗着新鲜邪气。那腐臭,与十年前清风寨血案如出一辙,黏腻如蛛网,缠扰着灵识,逼得他耳畔重响当年火光中的妇孺哭喊。
  
  窗外,满月悬于墨蓝天幕,清辉穿过“松鹤延年”窗棂,在道袍袖口投下斑驳暗影,将他三夜未眠的鬓角白发衬得愈发刺目。他掌心暗攥,眸底怒火翻涌。青木门百年基业系于青木峰,上承祖师遗训,下护三镇五村生民。黑瘴宗残寇如床底蜈蚣,若不除根,迟早噬主,累及无辜百姓沦为邪术祭品。
  
  “吱呀——”一声刺耳的摩擦声,骤然撕裂夜空。议事堂厚重楠木门被蛮力撞开,门轴缺油的锐响,在主峰寂静中格外突兀,惊得院外老松上的夜鸟扑棱棱冲天而起。云逍握剑之手瞬间绷紧,青云剑似有灵识,“嗡”然轻鸣,剑鞘已抽半寸,寒芒扫过图谱之际,才见一道瘦小身影踉跄闯入。
  
  来人带起的风裹着后山泥腥、荆棘涩味与浓露寒气,猛扑烛火,使其三晃欲灭,烛泪顺饕餮烛台流淌,积作琥珀色小滩。来者是陈默,上月两军对垒时从黑瘴宗阵中倒戈的外围弟子。这汉子平日怯懦如惊兔,言语细弱如蚊蚋,除守后山传讯石外,从不近主峰议事堂半步,与同门交谈都需再三斟酌措辞。
  
  此刻,他却浑身浴血带伤。粗布短褂左襟撕作寸许裂口,露着两层补丁的青灰里衣,血渍暗褐如锈;小腿三道斜划血痕,痂上沾着苍耳绒毛与松针;草鞋滴下的泥水在青石板上蜿蜒如蛇,拖出长长轨迹。他扶门的指节泛白如纸,甲缝嵌着泥屑草末,按胸喘息如破旧风箱,冷汗砸地之声,竟盖过烛火跳动的轻响。
  
  “云、云掌门!”陈默喘音裹着水汽,慌乱中藏着焚心似的急切,“他、他们没走!黑瘴宗余孽根本没撤!”他急欲趋前禀报,却被门槛绊倒,膝盖重磕青石板,“咚”的闷响震得案上茶杯颤溅,热茶水烫到手背,他却浑然不觉。
  
  云逍收剑疾步上前,手在距其胳膊半寸处骤然停住。他记得陈默倒戈那日,自己伸手相扶时,这汉子下意识缩肩如避蛇蝎。后来才知,陈默在黑瘴宗时动辄遭管事打骂,早已养成畏人触碰的习性。“先匀气,莫慌。”云逍声如涧水沉缓,精准压下对方躁切,“后山亥时露重,能湿透三重衣袍,那密道是我上月率弟子清障开掘,白日行走都易被荆棘划得皮开肉绽。若非天塌般的急事,你断不会冒闯议事堂。门规森严,擅入者轻则思过崖罚跪三日,重则废去半成修为,你岂会不知?”说话间,指尖擦过陈默手腕,只觉其肤冷如寒玉,却在微颤。非惧,是窥得惊天阴谋的惊惶与昭雪真相的笃定交织的震颤,那份恳切让云逍眸底警觉又添三分。
  
  他回身从锡壶倒出后山野茶,瓷杯以掌心焐至温热递去:“先饮此茶顺气,慢慢讲。纵是天塌下来,有青木门扛着,无人敢断你言,更无人敢轻你所报。”
  
  陈默双手捧杯,滚烫瓷壁熨开冻僵指节,舒服得轻颤,却未沾唇。他怕耽搁半刻,山下百八十条人命便可能成祭品。他扫遍议事堂角落,从青铜香炉到剑匣窗隙,连屋梁榫卯处都细查一遍,确认无半分窃听痕迹后,才将茶杯轻放石凳,动作慎如护持传国玉玺。
  
  随即,他探手贴肉衣襟,摸出个三层油布包裹之物。边角磨得发毛起球,破洞处塞着干艾草防潮,混着他汗味飘出独特气息,显是贴身藏了多日。陈默捧油布的指节泛白,老茧蹭得布面沙沙作响,如献救命丹丸般递向云逍。他深吸三口气,胸膛鼓胀得青筋凸显,再缓缓吐纳卸去惊惶,语速陡增却字字如钉:“掌门请看!今日午时,我便裹草席伏在传讯石旁灌木丛。蚊虫在脸上叮咬出半脸疙瘩,我咬牙忍着不拍;困极了就掐大腿提神,血痕都掐出来了。换用您所授‘清心诀’稳神、‘破障符’驱邪、‘逆纹解译’破码三法,耗足三个时辰,中途险些遭邪符反噬震伤经脉,才解了他们‘腐叶符’密讯。那被您重创左肩的首领根本未死!他藏在西坡常年滴水的‘寒骨溶洞’,洞壁涂满黑瘴宗秘制‘敛气膏’。此膏以百种阴寒之物炼制,纵是您金丹修为,灵识探入也会被搅得混沌如浆,半分查探不出!更可怕的是,他已联络上潜伏青木峰周边村镇的暗桩,整整七个!潜伏近十年,咱们竟半点风声未闻!”
  
  云逍接过油布,指茧轻挑,便断了发脆麻线。展开三层包裹,内里是张粗陋草纸草图。纸边毛糙如锯齿,沾着油渍泥点与一滴暗红血渍,显是绘制时处境凶险至极。草图线条虽因手颤发虚,却精准标注出李家坳、王家村等关键村落地形,连老猎户都未必知晓的秘道都清晰绘出,旁附炭笔小字注解:“晨雾含瘴,巳时方散”“夜瘴亥时最浓,需持清心符护身”,字迹潦草却力透纸背。数个黑圈旁的小字,详尽列明暗桩信息,细如发丝:“王记杂货铺周掌柜,左脸三寸刀疤系十年前清风寨火并所留,左脚微跛因幼时断骨未愈,辰开酉闭,柜台下暗格藏传讯符;山神庙赵某冒姓刘,系黑瘴宗前长老远亲,拄虎头枣木杖(杖身中空藏符),初一十五借采买交接;乱石镇药铺吴先生,左手小指练符炸断,常着洗白青衫,接头暗号‘风寒需后山柴胡’”……
  
  陈默指尖死死点向草图西头黑圈,声音骤压如冰锥刺骨:“此处李家坳,距灵脉源头玉泉眼仅五里直线距离。他们要在三日后血月之夜动手!那血月百年一遇,邪煞之气浓如实质,正是催动凶阵的绝佳时机!”
  
  “血月之夜?”云逍指尖骤紧,草纸被捏得发皱,炭线模糊间竟闻纤维断裂轻响。三日前下山巡查的画面,骤然撞入脑海:李家坳老槐树下,晒谷场石碾旁,群童围着他要糖吃,小脸沾着饭粒泥土,眼眸亮如山泉。其中扎羊角辫的女童,约五六岁年纪,发梢系着娘织的红棉绳,踮脚将狗尾草指环套他指上,声软如蜜:“掌门叔叔戴了我的戒指,要一直护着我们,打跑坏人呀。”草环糙感尚留指尖,女童鼻尖雀斑历历在目。陈默的话却如冰锥穿胸,冻得他血行凝滞:“他们、他们要拿李家坳、王家村百姓做活祭!共一百八十人,老幼妇孺各六十,说什么‘三魂齐全,怨气最烈,催阵最效’!我在黑瘴宗时偷听过长老议事,这‘三煞归元阵’本是失传凶阵,需纯阴之童、纯阳之老、育龄之妇生魂为引,方能催至最大功率。他们要用这生魂催动简化阵式,阵眼就设在玉泉眼旁枯井。纵使毁不了玉泉眼核心,也能搅断青木峰灵脉,十年内山枯水毒,青木门再无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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