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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望

探望 (第2/2页)

她的身影在黑暗中挣扎、模糊,仿佛正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
  
  “到我这里来……”
  
  同样的呼唤再次响起,却充满了急切、痛苦与某种深沉的绝望。
  
  “呼!”
  
  白流雪猛地从病床上弹坐起来,心脏狂跳,额头上布满冷汗,肺部如同风箱般剧烈起伏。
  
  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胸口,又用力按了按仿佛要裂开的太阳穴,感受到窗外温暖的阳光正透过玻璃窗,洒在他的头发和肩膀上。
  
  “呃……”
  
  可能是起身太猛,一阵眩晕和肌肉的酸痛感同时袭来。
  
  他抓着疼痛不已的脑袋,深深地低下头,陷入沉默,试图理清那梦境带来的强烈冲击与不安。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一名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年轻女性走了进来。
  
  “啊!您醒过来了!”
  
  护士看到他坐在床上,脸上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随即似乎意识到自己没敲门,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请稍等,我马上去通知医生和您的朋友!”说完,她又匆匆转身离开了。
  
  “这里是……医院?”
  
  白流雪环顾四周。
  
  简洁干净的病房,标准的医疗设施,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安神草药混合的淡淡气味。
  
  不知为何,从醒来的那一刻起,他就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了空虚、滞涩与隐隐刺痛的沉闷感,仿佛胸口被挖空了一块,又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堵在那里,让人呼吸不畅。
  
  “叶哈奈尔……”
  
  梦境中,最后那个被黑色气息吞噬、痛苦挣扎的身影,无比清晰地烙印在脑海。
  
  那真的只是一个荒诞的噩梦,还是某种……正在真实发生之事的预兆或映射?
  
  强烈的焦虑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住他的心脏,并开始向上蔓延。
  
  “现在……应该立刻去确认她的情况吗?”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变得无比迫切,心跳开始失控地加速,冷汗再次渗出,一种近乎“恐慌”的情绪,与他平日冷静的形象格格不入。
  
  “咚咚咚!”
  
  病房门再次被敲响,随即被推开。
  
  白流雪以为是医生,但映入眼帘的身影和响起的声音,都无比熟悉。
  
  “平民,看起来状态不怎么样。”
  
  是洪飞燕。
  
  白流雪勉强抬起依旧有些昏沉的头,迎上她的目光。
  
  这位向来高傲、表情管理严格的阿多勒维特第三公主,此刻脸上竟罕见地流露出一丝几不可察的……困惑与探究。
  
  她银色的长发如同流动的水银,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赤金红色的眼眸如同融化的黄金,正仔细地审视着他。
  
  “你……发生什么事了?”
  
  她走到病床前,语气比起询问,更像是一种平静的陈述,仿佛已经从他异常的状态中得出了某些结论。
  
  “没有,什么都没发生。”白流雪下意识地否认,声音有些沙哑。
  
  “那就好。”
  
  洪飞燕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回答真假,转身将一个包装精致、显然价值不菲的果篮放在了床头的柜子上。
  
  这礼物充满了她一贯的、现实而高效的作风……探病必备,实用,且不需要过多感情投入。
  
  她重新走回床边,语气平淡地提起:“听说,你猎杀了女巫。”
  
  “是这样吗?”
  
  白流雪含糊地应道。
  
  总之,赢了,女巫也确实死了。
  
  虽然如果没有普蕾茵和阿伊杰那堪称奇迹的援助,他很可能已经比死亡更糟地永远被困在那个幻象牢笼里了。
  
  “平民。”
  
  洪飞燕忽然又靠近了一步。
  
  “嗯?嗯。”
  
  白流雪有些茫然地应道。
  
  “……”
  
  她没有立刻说话,只是沉默地、用一种近乎“审视艺术品瑕疵”般的专注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的脸。
  
  然后,她突然伸出手,用冰凉的指尖,有些强硬地抬起了白流雪的下巴,迫使他的脸完全暴露在她的视线下。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温度。
  
  洪飞燕那双赤金色的眼眸,如同最精准的探针,在他眼底深处逡巡、探查,寻找着任何一丝异常的情绪波动或隐藏的创伤。
  
  她的眼神依旧带着惯有的、居高临下的不满与锐利,但此刻,似乎又多了一丝别的、难以解读的东西。
  
  白流雪憔悴、苍白、眼神深处残留着一丝未散惊悸与空洞的模样,清晰地倒映在她赤金色的瞳孔中。
  
  “啊……”
  
  洪飞燕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不管怎么看,这都绝不仅仅是“刚睡醒”或“有些脱力”能解释的状态。这副模样,简直像是……
  
  片刻之后,她缓缓松开了手,向后退开两步,重新拉开了那种习惯性的、令人感到疏离的距离。
  
  “这次,你也做了件足够‘了不起’的事。”
  
  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与淡然,仿佛刚才那短暂的、近乎逾越的接触从未发生,“无论经历了什么,尽早‘说出来’比较好。”
  
  说完这句意有所指、却又没有明确指向的话,她不再停留,转身,迈着优雅而平稳的步伐,径直离开了病房,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
  
  独自被留在病房中的白流雪,有些茫然地注视着那扇重新关上的、苍白的病房门,以及床头那个与病房格格不入的华丽果篮。
  
  “发生了什么……事?”
  
  他低声自问。
  
  并没有。这次没有人死亡,同伴们也没有受重伤,他自己除了脱力和一些皮外伤,也“毫发无损”地活了下来。
  
  从结果看,甚至可称“圆满”。
  
  但是,不知为何……心里,某个地方,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剜”去了一块,或者……“污染”了。
  
  原因不明。
  
  “是因为……亲眼目睹、并亲身体验了……那种‘绝对的绝望’?”
  
  他尝试分析。
  
  那是他生平第一次,面对完全看不到前路、所有手段都被宣告无效、连“奇迹”都不再被允许的、深不见底的黑暗。
  
  这样的情况,从未有过,所以他失落了,绝望了,甚至……想要“放弃”了。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啊。”
  
  一个无法使用魔法的、内心依旧会涌出忧郁、不安、恐惧、乃至放弃念头的、脆弱的普通人。
  
  “像我这样的人……竟然一直在为了‘拯救世界’这样荒唐的目标而努力?”
  
  一股强烈的自我怀疑与荒谬感,如同毒草般在心田滋生。
  
  就在这个消极、颓丧的念头即将扎根、蔓延的瞬间……
  
  “啪!”
  
  白流雪猛地抬起手,用尽全力,狠狠抽了自己一记耳光!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病房中回荡,脸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
  
  “……”
  
  他保持着打自己的姿势,停顿了两秒,然后缓缓放下手。
  
  这是……习惯。
  
  在地球上,在父母骤然离世、失去一切、连“梦想”都成为奢侈品的少年时期,在某个看不到丝毫光亮的深夜里,他曾对自己发下誓言:“要……积极地看待这个世界。”
  
  那时的他,早已身处绝望的谷底,看不到任何希望。
  
  如果连思想和意志都彻底滑向消极的深渊,那他就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彻底完蛋了。
  
  于是,他用近乎自虐的意志力,强行扭转、调整了自己的心态、思考模式、乃至看待一切的角度。
  
  这成了他日后无论遇到什么困境,都能最终咬牙挺过来的底层心理防线。
  
  但现在呢?
  
  来到埃特鲁世界,获得了力量,经历了更多,甚至得到了“莲红春三月的庇护”这种精神层面的加护,自己的“精神力”,反而比那个一无所有的少年时期,更加“脆弱”了吗?
  
  即使有“莲红春三月的庇护”……
  
  “…等等。”
  
  一个极其不协调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他混乱的思绪!
  
  等等。
  
  仔细想想,不对劲。
  
  刚才那一瞬间,所有的负面情绪与随之而来的自我怀疑、颓丧,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了,仿佛那些情绪……是被“注入”进来,而非自然产生的一样。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那些纷乱的情绪彻底排除出思考。
  
  “有‘莲红春三月的庇护’在,我为什么……还会产生那样‘彻底放弃’的念头?甚至影响到战斗的最后关头?”
  
  他回忆起与梅丽莎决战的最后一刻。
  
  在普蕾茵出现前,他确实放弃了,绝望了,甚至开始考虑接受梅丽莎那荒谬的“提议”。
  
  那真的是“现在的我”会做出的选择吗?
  
  即使没有“莲红春三月的庇护”,以他自幼锤炼出的心性,也从未在任何绝境中,真正产生过“放弃”的念头。
  
  庇护的存在,不过是在原本坚韧的精神内核外,又加上了一层牢不可破的“铁甲”而已。
  
  “怎么回事?”
  
  白流雪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心里的空虚感,情绪的异常波动……有问题。
  
  他立刻调出系统的界面,快速检查个人状态栏和技能列表。
  
  [莲红春三月的庇护]技能图标正常亮着,描述文本没有任何异常,也没有“失效”或“削弱”的提示。
  
  但当他尝试静心内视,集中精神感知自身时,隐约感觉到,似乎有某种极其微弱、难以察觉的“杂音”或“干扰”,正试图从意识的更深处渗透出来。
  
  他立刻闭上眼,全力凝聚意志,构筑起精神屏障,成功地将那些“杂音”暂时阻挡在外。
  
  “出问题了。”
  
  他可以肯定。
  
  问题不在“我”身上,或者说,根源不在“我”这里。
  
  与他存在深刻精神链接的叶哈奈尔,或者赐予他庇护的莲红春三月本身,甚至是与他命运有所牵连的花凋琳……其中某一个环节,很可能出现了严重的“异常”。
  
  虽然这是“原著”情节中从未发生过的事,但白流雪没有惊慌。
  
  相反,他感到一种冰冷的、近乎残酷的“冷静”。
  
  因为,只要问题是“存在”的,就可以被分析、被定位、被解决。
  
  “普通人?”
  
  他低声重复着这个刚刚还在用来自我贬低的词汇,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近乎自嘲,却又带着锋利意味的弧度。
  
  总是说自己是普通人……错了。
  
  我是见证埃特鲁世界“终局”的唯一“玩家”,是行走于此世的、独一无二的“变数”。
  
  即便在所谓的“普通人”中,我也是最不“普通”的那一个。
  
  这份特殊性,足以成为支撑一切行动与信念的基石。
  
  “必须……亲自去确认。”
  
  他掀开身上的薄被,动作利落地从病床上翻身下来,身体还有些虚弱,但意志已经重新凝聚。
  
  发生了“女巫袭击阿尔卡尼姆”这样的大事,几天不去上课,也不会有人多说什么。
  
  他迅速脱下病号服,换上叠放在床尾椅子上的、清洗干净的斯特拉学院制服,动作有些急促,但手指稳定。
  
  “如果感觉不对劲,就亲自去查明,然后解决掉。”
  
  这就是他的行事准则,简单,直接,有效。
  
  穿戴整齐,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残留的那丝异样与对叶哈奈尔的担忧,迈开脚步,准备立刻离开医院,前往叶哈奈尔可能存在的地点,或者寻找莲红春三月的线索。
  
  然而,就在他猛地拉开病房门,准备大步走出去的瞬间……
  
  “嗯?”
  
  他的脚步硬生生顿住。
  
  门口,一个高大、挺拔、穿着斯特拉骑士团深蓝色将官常服的身影,正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也正准备抬手敲门。
  
  两人四目相对,距离近得能看清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细微讶异。
  
  斯特拉骑士团总团长……阿雷因。
  
  他那双锐利如鹰隼、总是冷静到近乎无情的灰色眼眸,此刻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平静地注视着突然开门的白流雪。
  
  白流雪的第一个反应不是问候,而是一个再自然不过的疑惑:“你在这里……干什么?”
  
  “……”
  
  阿雷因沉默了一瞬,目光似乎微微扫过白流雪脸上尚未完全消退的、因那一巴掌留下的淡红指印,以及他眼中残留的、未能完全掩去的急迫与一丝冰冷的锐利。
  
  如果是来探病,至少该敲门。
  
  这个人不声不响、略显尴尬地杵在门口,到底意欲何为?
  
  阿雷因又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斟酌措辞,然后才用他那一贯平稳、听不出情绪的低沉嗓音,缓缓开口:“本来想……这么做。只是,没能找到‘最佳’的时机。”他的用词有些含糊,目光却并未移开。
  
  “啊。嗯。”
  
  白流雪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总之,是个行为模式有点奇怪的上位者。
  
  “暂时……聊一聊吧。”
  
  阿雷因说完,不再给白流雪拒绝或离开的机会,侧身一步,径直走入了病房,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白流雪站在门口,看了一眼门外空荡荡的走廊,又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走进病房、背对着他站定的阿雷因。
  
  虽然心中焦急于叶哈奈尔可能面临的危机,但理智告诉他,眼前这位斯特拉骑士团最高统帅的突然到访,必定事关重大,很可能与刚刚结束的“女巫事件”直接相关。
  
  处理“后事”,获取情报,明确接下来的“任务”或“态度”,同样重要。
  
  “啧。”
  
  他几不可闻地咂了下舌,最终还是收回踏出房门的脚,转身,跟着返回了病房,并顺手关上了房门。
  
  “咔哒。”
  
  轻微的锁扣声响起。
  
  这间洒满阳光的宁静病房,瞬间变成了风暴过后,另一场微妙“对峙”或“谈判”的序幕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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