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戏台音煞:六百年的未绝琴声 (第1/2页)
小满这天的雨下得缠绵,把老城区的青石板路浇得油亮。诊室刚送走复诊的赵女士,炳坤就收到社区电话——百年老戏台的看守人老周叔最近不对劲,总半夜在戏台唱哭腔,说“听见台上有女子弹琴骂奸臣”,前天甚至用锄头砸了戏台的红木柱子,说“要把藏在里面的哭声挖出来”。...
“老戏台就在四合院东边,民国时是戏班演出的地方,地基跟地宫的琴室连着。”玺铭翻着丈夫的风水笔记,指着“音煞”条目,“‘声煞积怨,音煞锁魂,戏台为喉,可传六百年之声’,这是第四种阴煞!”她指着笔记里的插图,戏台的梁柱结构竟与苏婉古琴的琴身纹路相同,“煞气顺着地基的共鸣腔爬上来了,老周叔是被音煞缠上了。”
煊墨的指尖还残留着时煞退去后的微麻,炳坤见状赶紧给他泡了杯远志茶,指尖轻轻按揉他的虎口穴:“师父您刚缓过来,要不这次我跟玺铭姐先去?”煊墨摇摇头,接过茶杯时指尖碰了碰她的手背:“音煞靠共鸣侵体,我对煞气敏感,正好能找到源头。你带好‘安神香包’,里面多放菖蒲,能隔音煞。”
三人赶到老戏台时,雨丝正顺着飞檐滴落,戏台的朱漆柱子上布满裂痕,砸痕处渗出暗红色的水渍,像极了血煞砖的印记。老周叔坐在台下的石凳上,怀里抱着个破旧的月琴,正喃喃自语:“她又在唱‘琴碎魂不灭’,调子跟六百年前一样……”他看到煊墨,突然激动地站起来,月琴摔在地上:“你们听!她在骂左眉角有痣的官差!说他偷了医案!”
炳坤给老周叔搭脉,发现他脉象紊乱如乱弦:“是‘音煞扰心’,煞气顺着听觉钻进经脉,让他把幻觉当真。”她掏出安神香包让他闻,又往他耳后抹了点薄荷精油,“薄荷通窍,能暂时隔隔音煞,师父您准备催眠吧,我守着香包控气场。”
戏台后台的化妆镜积着厚厚的灰,镜中隐约映出个穿戏服的人影。玺铭用太极“云手”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发现墙角堆着些破旧戏服,其中件绿色襦裙的纹路,与苏婉幻影穿的裙子一模一样:“这是戏班仿明代服饰做的,但布料里渗着煞气,说明苏婉的执念附在上面了。”她捡起块掉落的玉佩碎片,与之前找到的“玄境钥匙”能拼合一角,“音煞的源头在戏台地下,跟地宫琴室连通!”
雨停时,戏台的横梁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像有人在上面弹古琴。煊墨让老周叔坐在戏台中央的红绒椅上,自己则站在台口,与后台的绿色襦裙形成呼应:“音煞靠声音共振,催眠得用‘以音破音’的法子。炳坤用香包定住他的心神,玺铭用太极掌法稳住戏台的气场,我来引导他区分幻觉与现实。”
炳坤把安神香包塞进老周叔手里,又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周叔您别怕,跟着煊墨先生的声音走,香包在您手里,闻着就不慌了。”她站在台下,手里捏着艾草,随时准备加重香气阻断煞气共鸣。
“第一重锚定:声源分辨。”煊墨的声音随着戏台的回声起伏,像琴弦的泛音般柔和,“现在仔细听——雨打戏台的声音是‘滴答、滴答’,规律又轻快,这是现在的雨;您怀里月琴的弦断了,发不出声音,这是现在的琴。而那个哭腔的调子忽高忽低,带着怨气,那是六百年前的声音,不是现在的,对吗?”老周叔的呼吸渐渐放缓,手里的香包攥得更紧了。
“第二重锚定:触感隔离。”炳坤适时上前,用温热的帕子擦去他额头的雨水,“感受帕子的暖意,是炳坤刚用热水浸过的;感受戏台红绒椅的软,是民国时的布料,不是明代的硬木椅。您摸自己的手背,皮肤是温暖的,有皱纹的,这是现在的您,不是幻觉里的古人。”老周叔的手指动了动,摸了摸自己的手背,眼神清醒了些。
“第三重锚定:情绪剥离。”煊墨指着戏台角落的蛛网,“您看那蛛网,结了又破,破了又结,像极了音煞带来的情绪——它让您替六百年前的人委屈,但您是老周叔,您守了戏台三十年,您的情绪该是对戏台的心疼,不是对古人的怨恨。把那股怨气想象成蛛网,轻轻吹走它。”老周叔深吸一口气,香包的艾草味让他眉头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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