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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祸福无门人自召

第二百九十四章 祸福无门人自召 (第1/2页)

清早。
  
  婆子叩开耳房房门,清梵迷糊着迎了婆子入内,那婆子便道:“姑娘如何了?”
  
  清梵道:“倒是不烧了,睡下了也不怎么咳嗽,远大爷那方子果然有大用。”
  
  婆子长出了一口气,她们这些下人全指望妙玉过活,自是不想妙玉有个三长两短。
  
  清梵打了水,伺候着妙玉略略擦拭,便往小厨房取了食盒来。妙玉风寒好了大半,这会子却心若死灰,素日里向来孤高的目光也黯淡起来。
  
  待略略用过早点,婆子与清梵对视一眼,前者便劝慰道:“姑娘,莫怪我多嘴……有道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错非当日姑娘与邢姑娘结下了善缘,只怕姑娘这一遭——”
  
  那位远大爷可不是个好脾气的,又与妙玉素无往来,错非因着邢岫烟,又哪里会痛痛快快送了方子来?
  
  清梵也道:“邢姑娘还好说,远大爷那边厢,姑娘回头儿须得道个谢呢。”
  
  妙玉心下烦闷,虽早知自个儿错了,却不愿承认,干脆歪了身子别过头去也不言语。
  
  那婆子又道:“出了这等事儿,只怕这荣国府是留不下了。”
  
  候补的宝二奶奶与外头的男子不清不楚,还险些闹出人命来,王夫人再是好脾气只怕也忍不了。
  
  妙玉终于有了点儿反应,道:“我又何尝不知?只是这荣国府,进来容易,想出去就难了。”
  
  妙玉能往来宫中,借的自然是荣国府的势。她平白将大半脏银兑了内造之物,王夫人又岂会眼睁睁瞧着其远走高飞?
  
  婆子与清梵两个都是没主意的,闻言相看无言,俱都蹙眉不已。妙玉心下却自有思量,暗忖着,总要想个法子脱身才好。
  
  ……………………………………………………
  
  待转过天来,陈斯远兀自在清堂茅舍读书。至于昨日妙玉之事,他早就丢在一旁。
  
  不想到得晌午,又有清梵来寻。
  
  红玉将其让进内中,那清梵倒是说了好一番感谢的话儿,临了又留了一百两银票。
  
  待其告退而去,陈斯远方才反应过来,这是上回自个儿给妙玉垫付的银钱?
  
  正思忖间,便有宝姐姐领了莺儿入内。
  
  陈斯远随手将银票交给红玉手下,迎上前笑道:“妹妹来了?”
  
  宝钗笑着颔首,待落座后便狐疑道:“我方才怎么瞧见……好似妙玉师傅身边儿的丫鬟来了一遭?”
  
  陈斯远身边儿只一个包打听芸香,效用大抵比得上半个莺儿?人家莺儿的手段高绝,设了赌局四下笼络荣国府下人,内中大事小情又如何瞒得过宝姐姐去?
  
  陈斯远本就无心隐瞒,闻言顿时来了兴致,笑着道:“妹妹便是不问,我也要说的。妹妹可知前些时日我出去了一趟?”
  
  当下他便将妙玉、柳湘莲之事说了一遭。宝姐姐一边厢听着,一边厢留心陈斯远,见其果然只当了乐子来讲,心下并无觊觎妙玉之意,顿时略略放下心来。
  
  待陈斯远说完,宝姐姐便道:“她本就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又哪里知道人心险恶?”
  
  陈斯远笑道:“说来……那妙玉原本是留给宝兄弟,我就不信出了这档子事儿,太太还能容得下她。”
  
  宝姐姐低声道:“一则是容不下……二则,她只怕也不好走。”
  
  见陈斯远有些费解,宝姐姐便道:“我家留在府中,还借给姨妈三万两银钱呢。平白遮蔽了她二年,她不出些血,还想全须全尾的出府?”
  
  陈斯远略略愕然,细想又觉在情理之中。想那原文中,黛玉家产尽数贴补了荣国府,到最后还不是落得个‘玉带林中挂’?王夫人待外甥女都这般狠毒,又岂会放过那妙玉?
  
  宝姐姐见其不言语,还当他不大信,便又低声道儿:“昨儿个她回来,姨妈便让周瑞家的领着胡太医去了。”
  
  真狠啊!
  
  陈斯远转念一想,那自个儿给了大蒜素的方子……岂不是坏了王夫人的好事儿?
  
  宝姐姐见其蹙眉不已,便追问了一嘴。陈斯远便将此事说将出来,惹得宝姐姐好一阵皱眉。
  
  说道:“姨妈自打与那夏金桂亲近起来,这心肠是愈发的狠辣了。你如今无意而为,不过是惹了其不快,往后再不好挡了其道。”
  
  正说话间,外间忽有芸香、莺儿一并入内,二者叽叽呱呱道:“可不好啦,外头来了一对儿母子,如今正跪门求二奶奶开恩呢。”
  
  陈斯远与宝钗对视一眼,俱都猜到此番乃是王夫人所为。宝姐姐还有些幸灾乐祸,陈斯远却暗忖,那来旺才调拨去管僧道没多少时日,只怕凤姐儿还不曾与倪二切割干净。
  
  王夫人这是急了,为了掌家一事,已然不顾荣国府名声了。
  
  宝姐姐想着去荣庆堂瞧热闹,便起身告辞而去。陈斯远送过宝姐姐,回身便见红玉正与五儿嘀咕着,见了陈斯远,五儿便问道:“大爷,红玉姐姐说这回太太又要掌家了呢。”
  
  陈斯远思量道:“大差不差吧……不过,福祸相依,太太再行掌家,只怕不见得是好事儿啊。”
  
  五儿心下不解,待要追问,陈斯远却挪步又回了书房。他心下暗忖,这王家女果然是内斗内行、外斗外行啊。只是老太太又不是傻的,又岂会让王夫人真个儿得了逞?
  
  这边厢暂且按下不表,却说宝姐姐一路兜转至荣庆堂,此时除去黛玉、李纨,三春、邢夫人、王夫人俱在。
  
  宝姐姐见过礼,便悄然停在王夫人身后。便有周瑞家的匆匆入内,将外间情形说了一通。
  
  贾母人老成精,闻言顿时瞥向王夫人。那王夫人却鼻观口、口观心,只不住地捻动佛珠。
  
  贾母便问道:“凤丫头可去处置了?”
  
  周瑞家的道:“平儿引了那母子去了门房问话儿,倒是没见二奶奶。”
  
  王夫人正要接茬,贾母便道:“那便等凤丫头来了再说。”
  
  此言一出,那王夫人便只好止住话头儿。邢夫人反应慢,瞧了王夫人与贾母半晌,方才反应过来,敢情又是这二位在斗法。她也不管什么掌家事宜,只乐呵呵瞧起了热闹。
  
  少一时,凤姐儿领了平儿匆匆入内。方才见过礼,那贾母便道:“凤丫头,怎么就有人闹上门儿来了?”
  
  凤姐儿可不是邢夫人,这会子心下哪里不知此番是王夫人下的绊子?
  
  她这会子心下暗恨,恨自个儿合该早些听了陈斯远的劝。若早些与那倪二切割清楚,又岂有今日之祸?
  
  凤姐儿暗咬银牙,可老太太发问了,她总不好遮掩过去。便是她自个儿遮掩了,也会有人将内情说将出来。
  
  于是凤姐儿便道:“都是孙媳妇行事不谨慎。这二年孙媳妇眼看府中周转不济,便存了钱生钱的心思。于是寻了倪二将银钱放出去,一年出息不过几百两,也大多贴补了府里。”
  
  平儿在一旁转圜道:“老太太,大太太、太太,我们奶奶不过是将银钱放给了倪二,约定了月息三分,随取随用。至于倪二再往外放,可与我们奶奶再无干系。”
  
  王夫人冷眼瞥了这主仆一眼,说道:“凤丫头,你放债的事儿且不说,那母子二人到底所为何来?”
  
  凤姐儿实在不好往下说,那平儿便道:“也是那倪二做下的恶事!”
  
  平儿简短截说,却是有张姓人家原本家中殷实,夫妇二人操持早点营生过活。奈何天有不测风云,张家男人四月里忽而染了肺痈,延医问药月余,眼看家财耗尽,张氏无奈之下只得问倪二借了五两银子。
  
  到得六月里,张家男人到底一命呜呼而去。张氏散尽家财,又卖了外城屋舍,将男人发送之余,又寻了倪二还银钱。谁知不过两月光景,那欠账便驴打滚也似到了七两银子。
  
  张氏还不上,只得赁了屋舍领着儿女重操旧业。不想每月都还一两有余,到得本月竟还欠下了八两银子。
  
  眼看张氏还不上,那倪二又领了青皮登门威胁,话里话外说张氏长女薄有姿色,正好拿来抵债。那张氏不从,倪二便买通泼皮整日介捣乱。
  
  那早点摊子主顾都是四下百姓,有泼皮每日捣乱,没两天就没人光顾。张氏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万般无奈之下只得任凭倪二将大女儿牵了去。
  
  她想着女儿不过是卖进富贵人家为奴为婢,原还打算积攒了银钱为女儿赎身。谁知前日忽而得了信儿,女儿入得襄阳侯府不过两日竟死了!
  
  张氏求告无门,被那襄阳侯府乱棍打出,不知得了谁人指点,便来荣国府求告。
  
  平儿话音落下,那王夫人立时冷眼瞥了眼凤姐儿,说道:“阿弥陀佛,真真儿是可怜。”
  
  贾母瞧着垂首不语的凤姐儿,当面好半晌说不出话儿来。
  
  此时那邢夫人也不知是如何想通的,便道:“这般说来,凤丫头也是遭了无妄之灾啊。老太太说说,这银子是放给倪二的,人是襄阳侯府打杀的,里里外外与凤丫头何干?”
  
  贾母颇为古怪地瞧了一眼邢夫人,忍不住颔首道:“这般说也没错儿。”
  
  那边厢的王夫人便道:“可总归是坏了咱们家的名声。”顿了顿,王夫人冷声道:“却不知那张氏不去寻倪二、襄阳侯府,为何偏偏要来寻咱们家?我看,还是凤丫头行事不谨,才有那倪二拿了咱们家的名头在外招摇撞骗。”
  
  下头周瑞家的附和道:“太太说的没错儿,这还只是个张氏,后头还不知有多少苦主呢。”
  
  王夫人又接茬道:“坏了名声是小,若是惹得圣人厌嫌了娘娘……还不知如何料理呢。”
  
  贾母兀自沉吟不语,心下如何不知,王夫人是抬了元春来压自个儿?奈何正应了那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自打京营节度使给了王子腾,王子腾立时生发,如今说不得也要入阁拜相。
  
  贾家子弟,大老爷不过是在五军部挂了闲职的一等将军,贾珍比贾赦还低了一等,老爷贾政蹉跎许多年,如今借了元春的光方才转任学政。
  
  从前四大家以贾家为首,如今贾家反过来却要靠着王子腾遮蔽。
  
  一则元春,一则王子腾,二者叠加,贾母便是心下偏颇,这会子也得秉公处置了。不然转头儿那王夫人翻了脸,只怕荣国府立时便要散架了!
  
  因是贾母叹息着瞧了凤姐儿一眼,说道:“我原当凤丫头是个周全的,不想到底差了年岁,行事失了谨慎。便革除你半年钱粮,往后还是管着后头,掌家的事儿还是交给太太打理吧。”
  
  凤姐儿情知躲不过,只得不情不愿应下。王夫人心下欢喜,面上却推却了几句,待贾母耐着性子劝慰几句,这才笑道:“老太太既这般说,那我就暂且掌了家。不过老太太也知我身子不大好,只怕再不得空管教兰哥儿,我看还是让兰哥儿回李氏房里教养吧。”
  
  一旁邢夫人听得心焦不已,几次要插话,偏生身后的迎春一直拦阻,这才生生憋闷住。
  
  贾母敲定此事,推说疲乏,便将众人都打发了出来。那邢夫人等了迎春一会子,便蹙眉与其说道:“你方才为何拦着我?我若开了口,说不得那掌家的差事就落在我手里了呢。”
  
  迎春心下哭笑不得,低声说道:“母亲何必自讨苦吃?太太背后有娘娘与王大人撑腰,说出话来老太太自然不敢不听。若是换做母亲,只怕就——”
  
  邢夫人心下信了大半儿,却愈发委屈,便朝着迎春冷哼一声,扭身回了东跨院。
  
  目视邢夫人快步离去,司棋不好说什么,一旁的绣橘便道:“姑娘明知大太太是个什么性儿,方才又何必费力不讨好呢?”
  
  迎春笑着摇了摇头,道:“母亲这会子想不明白,过后总会有人与她分说,到时自会念我的好儿。”
  
  绣橘还不知迎春说的是什么,司棋就笑道:“是了,大太太回头儿一准儿去寻远大爷问计!远大爷素来心思通透,又岂会不知姑娘的苦心?”
  
  迎春笑而不语。
  
  司棋张张口欲言又止,心下暗忖,只可惜自家姑娘到底迟了一步……不过也难说,都道福祸相依,只看二奶奶这些时日春风得意,谁能想到今儿个便被王夫人算计得丢了掌家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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