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魏哲的黑粉【3.5K】 (第1/2页)
见到陶谦的第一眼,戏志才便意识到他确实时日无多了。
即便卧室之中点着香炉,但空气中依旧弥漫着一股怪味。
陶谦满脸的老人斑,更是仿佛昭示着这具身躯已然腐朽。
不过当着陶谦的面,戏志才还是温声道:
“天佑仁者,司命不侵。陶公德厚,必然能愈。”
说罢戏志才还奉上了一盒产自长白山的百年老参。
乱世之中要说辽东什么东西越来越值钱,除了战马之外也就人参了。
随着上党人参产量越来越低,不咸山俨然已经成了大汉最顶级的人参。
陶谦自然明白这东西的价值,即便心中知道自家大概率是熬不过这劫了,但关键时候用人参吊着一口气也是好的呀。
他当即忍不住感慨道:“多谢挂念,有劳魏骠骑费心了!”
然而他的温和只保持了片刻。
当戏志才转达了魏哲的话语之后,房内便陷入了一阵长久的死寂。
陶谦自然听出了魏哲的言外之意,可正因如此才犹豫难断。
良久,在瞟了一眼门外静侯的糜竺后陶谦心中不由暗自叹息。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家两个儿子了。
陶谦心中清楚他两个儿子都不过是中人之姿的庸人,仅有孝道可夸。
翻译一下便是除了听话没什么优点了。
若是他手下有什么忠心耿耿的大才还好,无论是让长子还是次子继承这份家业,有了门生故吏的辅佐或许真的能撑门立户。
但现在?呵呵。
出了糜竺这个例子,陶谦算是彻底死了这份心思了。
他亲自征辟的州别驾都不靠谱,其他人就更指望不上了。
真要把徐州牧的位置继续捏在陶氏手中,说不定反而会害了他们。
思量许久,本就虚弱的陶谦只觉得头脑一阵昏昏沉沉。
“咳咳咳……”在剧烈咳嗽了几下后,只见陶谦咬牙坚持道:“不知……魏骠骑子嗣如何?这次又是为哪位公子招收伴读?”
此言一出戏志才便知有戏,当即沉声道:
“我主如今已有二子,中平五年管夫人生嫡长子魏博,今有五岁。去岁甄夫人生次子魏恪。”
“此次伴读乃为大公子所设,陶公大可放心。”
陶谦闻言虽没说什么,但眉头却舒展些许。
他不是没想过借此机会和魏氏联姻。
但问题是,和谁呢?
魏哲已经有两位夫人了,他送个族女过去压根起不了什么作用。
魏哲的两个儿子又太小,即便定下婚约也要等很多年才能兑现。
届时他的尸骨恐怕都要烂没了,就更没办法指望了。
思来想去,还真是这个方案更为稳妥一点。
至少能保证他死之后陶氏还能有一世富贵。
当然,前提得是魏哲真的能笑到最后。
不过对于这一点,陶谦倒是很有信心,甚至比魏哲自己都有信心。
若非如此先前他也不至于忧思成病,以至于引发旧疾。
于是又在一阵剧烈咳嗽后,只见陶谦面色苍白的虚弱道:
“当今天下大乱,国将不国;魏骠骑功高德厚,正当为国出力。我儿不才,而诸将零落,我死之后,当由魏骠骑摄徐州诸事。”
“此中诸事足下不必忧心,我自会表奏朝廷。”
说到这里,陶谦又是一阵急促的喘息。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他方才哆嗦着手朝戏志才招了招。
待其走到床边后,他方才握着戏志才的手恳求道:
“……老夫死后,吾子若有不肖,还请足下多加教诲,拜托了。”
看着陶谦那祈求的眼神,戏志才明白此刻他只是一个父亲。
故此戏志才没有犹豫,当即坚定的点了点头:
“陶公放心,忠虽不才,必不负所托。”
见戏志才这么一说,陶谦这随即便看向一旁垂泪的两个儿子陶商、陶应,声音虚弱却坚定道:“快,见过你们老师。”
陶商、陶应兄弟俩虽然对父亲的安排有些不理解,但却胜在孝顺。
是故两人当即老老实实地当着戏志才的面行了一个拜师礼。
当看见这一幕后,陶谦惨白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容。
这也算是陶谦能为两个儿子谋划的最后一道保障了。
不过让戏志才意外的是,陶谦并不准备让两个儿子去做伴读。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这个机会来之不易,给这两个货色实在糟蹋了。
相比之下他的长孙虽然还看不出资质,但胜在还有潜力可以发掘。
所以当着戏志才的面,陶谦便定下了人选。
不过由于这个长孙乃是庶出,其母只是陶商的妾室。
为此陶谦还特地拖着病体将夫妻俩叫到床前,让陶商将这个妾室扶正,发誓日后不得休妻另娶。
那妾室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好事从天而降,当即泣不成声。
也不知是喜极而泣,还是为陶谦这个公公即将离世感到悲伤。
但不管怎么说,陶谦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至于日后丹阳陶氏能不能发展壮大,这就看后世子孙给不给力了。
……
话分两头,当陶谦为子孙谋的时候,另一边陈珪也做着同样的事情。
陈珪,字汉瑜,徐州下邳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