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先难后易 (第1/2页)
“陶恭祖到底怎么了?”
匆匆赶回邺城之后,刚进城门魏哲便将戏志才叫进马车问道:
“他不是才六十四吗?”
没想到戏志才却面色古怪的看了魏哲一眼,欲言又止。
魏哲见状先是一愣,随即立刻反应过来。
“他这是在担忧我?”
得到戏志才的肯定之后,魏哲顿时哭笑不得。
戏志才见状当即无奈的苦笑道:“虽说是庸人自扰,但陶恭祖年纪本就不小,早年征战又患有旧疾,如今再被心病催逼,这才眼看着就要油尽灯枯了。”
别说魏哲了,就连戏志才收到徐州的消息后都大吃一惊。
若不是糜竺这个内线的级别够高,他们还未必能知道的这么早。
不过话又说回来,也难怪陶谦忧心忡忡。
毕竟如今的魏哲可要比官渡之战以前的曹丞相强大多了。
再加上青徐两州一衣带水,魏军水师又实力强悍,无论是从陆路还是水路,徐州都面临着巨大的危机。
如此一来,陶谦的精神压力能不大吗?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陶谦把身子熬垮了,魏哲不想动也得动了。
说来他本来准备先对兖州下手的,可现在看来还是要再缓缓。
须臾,回到府邸后魏哲悄然召见糜竺之弟糜芳。
书房中,只见糜芳迫不及待地道:
“明公,发兵吧,如今陶恭祖命在顷刻,再不动手便来不及了。”
然而魏哲却不为所动,只是眼神沉稳道:
“不急,你且将情况再详细说一遍。”
糜芳不解,但还是从头到尾又讲述了一次。
期间魏哲还频频打断他,询问了徐州文武高官的反应。
良久之后,书房中方才恢复了平静。
只是让糜芳没想到的是,魏哲沉思片刻后竟然缓缓摇头道:
“此时动兵操之过急,尚且还没到这一步。”
戏志才闻言也忍不住点了点头。
糜芳或许不理解,但身为顶级谋士的他也觉得火候未至。
至少现在并不是刀兵相见的最好时机。
要知道战争只是为了达到目标的一种手段而已,并不是目标本身。
想到这里,戏志才忍不住出列道:
“明公,让我去见见陶恭祖吧。”
“人之将死,想必此人对权势也没有那么执着了,或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魏哲闻言微微颔首,不过转念一想又道:
“这样,你帮我给陶谦带个话,就说我儿尚缺一个伴读,问他陶家可有合适人选。”
人之将死,为子孙计,估计陶谦应该会想开许多。
戏志才一想也是,当即拿着魏哲的手书便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去。
为了缩短赶路时间,戏志才出了邺城之后直接漕船顺黄河而下,一夜便至青州乐安国,随即方才轻骑简从穿越北海国进入徐州。
最终当戏志才赶到徐州牧治所郯城时,也不过才过去两天时间。
当然,这其中少不了徐州别驾麋竺的保驾护航。
若没有他一路安排人接应,戏志才想要这么快速且顺利赶到郯县也不可能。
由于这次做得比较暴露行迹,实际上糜竺已经做好了被陶谦大怒罢官的打算。
但让他意外的是,病床上的陶谦得知后竟然什么也没说。
良久之后,他方才开口,下来传戏志才次日入府。
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戏志才顿时放心了一半。
……
且不说戏志才在徐州如何谋划。
邺城这边,魏哲并没有因为陶谦而打乱自己的节奏。
因为他关心的除了种地之外,还是种地!
春耕,乃一年之始。
正月尚未过去,河北大地上便有农户陆陆续续忙活起来。
不过相比于往年,今年冀州农人的积极性显然要高涨许多。
即便在田间辛苦劳作,眼神却和以往大不相同。
其实也就多了那么一丝希望之光,但却足以让他们满足了。
毕竟都是当佃户,给谁耕地不是耕?
相比之下当个屯田户可比当士族豪强的隐户强多了。
四六分成又怎么了?
朝廷还规定三十税一呢,可实际上各种算赋、口赋、杂税加起来不知有多少。
于是在籍的农户为了活下去不得不托庇豪强、士族门下成为隐户。
随着逃户的数量越来越多,大汉就是这样一点一点崩坏的。
当然,名门豪族的隐户也不好当。
没办法,谁让他们在汉律上都不存在了呢。
确切来说,它们只是一群黑户,连人都不是。
如此一来,人身权利就更无从谈起了。
士族子弟杀一个在籍百姓或许还会有些许麻烦,但杀个家奴就要轻松多了。
越是王朝模式,士族门下的农奴就越发与畜生无异。
这也是魏哲能在冀州大兴屯田的原因之一。
因为他不必担心田地荒芜,只要他敢度田,这片土地上就不愁没有种地的百姓。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就在刚刚过去不久的正旦,冀州各地的黔首已经不知给魏哲立了多少长生牌位。
即便魏哲才占据不久,但这些冀州百姓已然将他当做再生父母一般。
开口“骠骑将军”,闭口“邺侯”,至于袁绍是谁早就无人在意。
当得到行人司的汇报之后,魏哲一时间不禁有些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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