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天枢、卧龙、凤雏,拉动天下的三驾马车 (第2/2页)
遂将金麻礼物带入堂内,诸葛亮当然不肯受。
刘备乃解释道:
“闻先生已举家搬迁回了琅琊,路途遥远,所用颇巨。”
“故此非聘大贤之礼,但表刘备寸心耳。”
诸葛亮这才肯受,于是邀刘备在馆中共宿一宵。
二人同床共枕,抵足而眠,安睡了一晚上。
次日,清晨。
一大早,刘备先送别关羽往青州赴任去。
随后正式拜诸葛亮为军师中郎将。
刘备的封赏,一如往常般豪爽利落。
当初初见李翊之时,彼不过一山野小儿,但刘备却力排众议,将之拜为了军师。
当时的刘备,还要顶着巨大的压力。
可如今,在诸葛亮无有任何功名的情况下,刘备拜其为军师中郎将,众皆不敢多言。
一是因为刘备如今的威望已经足够高了,可以压住众人。
二是因为有李翊珠玉在前,谁敢质疑刘备的决定?
人刘备也有话说的,当初我力排众议拜李翊为军师。
你们都说他黄口小儿,并无真才实学。
现在被打脸了吧?
如今我又找到一位比当时的李翊还要更小的诸葛亮。
你们谁不服,谁敢多话?
众人的确不敢多话,而且任谁都能够看得出来。
此前李翊就是军师中郎将,现在李翊升官儿去了河北。
刘备转头便将这空缺出来的职位,给了新入职的诸葛亮。
这显然是要把他往下一个李翊的方向培养,让他来接李翊的班儿啊!
也就是说,在李翊之后,诸葛亮很有可能成为新的徐州二把手。
未来的副总,大伙儿自然犯不着去得罪他。
诸葛亮一经拜将,众官员纷纷携贺礼前去祝贺。
诸葛亮全部不受,命众人带回。
众官员面面相觑,七嘴八舌议论着:
“李郯侯在时,虽未尝主动向我等索贿。”
“然逢年过节,吾等送礼,郯侯亦多欣然受之。”
“平日郯侯时常照拂我等一二。”
“奈何新上任之军师,竟连区区贺礼都不肯纳受?”
有不少人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叹道:
“……唉,亏我等与郯侯相交多年。”
“早知当初分配职事时,便当自请调往冀州。”
“今郯侯已去,不知新上任之军师性情如何。”
众官员心中不安,都在那里思念李翊。
……
话分两头,
说起李翊,此时的他正在安平追击袁谭。
袁谭纳郭图之计,大驱百姓在前,用为先锋军。
于是连夜驱赶安平百姓,皆执刀枪听令。
百姓哭喊奔逃,皆被袁谭杀之。
有少数百姓,侥幸逃出去的。
正撞着李翊行军的部队,遂主动请求庇护。
李翊纳之,问其缘故。
这才知道,袁谭竟拿河北百姓当做肉盾,先将他们驱赶出安平。
“袁显思何以如此暴虐耶?”
饶是李翊,也觉得袁谭此举未免过于癫狂了。
安平百姓好歹也算是袁氏的子民,他们的乡亲父老啊。
袁谭此举,简直倒行逆施。
“……唉,袁显思有负我之期望,有负主公之期望也。”
李翊有些自责地叹了口气。
原本还想扶持袁谭上位,架空他的权力,从而间接统治河北。
这样一来,李翊团队在河北的工作会顺利许多。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谁能想到袁谭会着魔到这种程度呢?
众人劝道:
“袁谭用百姓为兵,欺我等不敢接战。”
“不若一举破之,免得麻烦。”
李翊摇了摇头,果断否决道:
“今吾已领冀州牧,冀州之民及吾子也。”
“况吾初至徐州,秉持刘将军以民为本,以民为贵之理念。”
“若举兵攻之,岂非上来便要破例?”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
李翊方至冀州,的确算是疯狂“立人设”。
他甚至都不以郯侯爵位身份示人,而是先以袁氏女婿自居,然后才是冀州牧。
此举,无非就是想尽可能的淡化与河北乡亲父老之间的仇恨罢了。
非我也,兵也。
如今战事结束了,大伙儿从此以后就是一家人,何必刀枪相向呢?
所以李翊一开始对二袁儿也多是采取怀柔之策。
他们听不听是他们的事,但李翊做不做,却是李翊的事。
这是做给河北乡亲父老看的。
要他们知道,不是我李翊不讲情面,实在是二袁儿倒行逆施。
黄忠跌足叹道:
“打也打不得,走也走不得。”
“岂非是无解了?”
陈到大声道:
“先生向来足智多谋,岂能被这点小事难倒?”
“况咱们一路走来,最难的官渡之战都挺过去了,这又算得了什么?”
李翊苦笑道:
“这可不是小事。”
“袁谭不在乎河北父老性命,是他已经满盘皆输,殊死一搏罢了。”
“而吾却要长留此地,不可乱杀本地土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束手无策。
真要说这场仗难不难打?
那确实不难,袁谭收聚些蝼蚁之兵,哪里成得了气候?
更别说跟徐州这帮身经百战的悍将们匹敌了。
真正麻烦的是,前头当肉盾的百姓。
这种驱赶百姓在前的残酷战术,就是需要将领在军事行动与道德伦理之间找到平衡。
若换作这些将军们来,他们直接冲了。
关你老百姓有多少伤亡,反正我们只管杀袁军。
可李翊作为冀州的最高领导人,不能不在意名声,这不利于他接下里的统治工作。
陈到见众人都不答,遂主动建议道:
“可否只管先前冲刺,叫将士们逮着袁军杀。”
“勿伤老百姓便是。”
此言一出,立马被众人驳斥道: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
“两军决战,真要厮杀起来,谁顾得上老百姓死活?”
陈到哑然,无话可说。
若说要一点伤亡没有,那未免太不现实了。
于是,众人纷纷将目光落在李翊身上。
等着他这个最高统帅,拍案决定。
李翊伏在案上,静静地观察着战场地图。
过了许久,才缓缓启声说道:
“袁谭此举,既是想将我等驱赶出安平。”
“好令我与袁尚厮杀。”
“不若将计就计,就此退兵。”
众人闻言,立马想要出声劝谏。
打仗可不是旅游,大军调转方向,从技术来讲是一件非常麻烦困难的事情。
未等众人说话,李翊的声音再次传来:
“……诸位休惊,吾话还未说完。”
说着,李翊以手指着地图,轻轻一磕。
“吾大军可先退至安邑,此为安平入口。”
“汉升与叔至可各领五百骁骑,屯于观津、下博。”
众人都凑过来看地图。
观津、下博就是安邑前面的左右两个小县。
等于李翊是摆了一个口袋阵,引袁谭入瓮。
而黄忠、陈到作为奇兵,可以避免正面冲突,迂回作战。
绕袭袁谭主力军队,以此来减少对百姓的伤亡。
众人皆认为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了,正欲领命,李翊却又布置新的战术。
“来日于安邑处,可诱袁谭来阵前讲话。”
“我等却并不厮杀。”
“以言语干扰,揭露袁军暴行。”
“好策反袁军士兵,鼓励百姓奋起反抗。”
李翊善于料算人心,他对这次策反几乎有九成九的把握。
所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这些被袁谭掳来的百姓,之所以不敢反抗,无非是畏惧袁谭的兵威罢了。
若是来日阵前策反,有了李翊军队的撑腰。
他们心里便有了底气。
虽然他们的策反,不一定便会对战局有制胜的影响。
但其所造成的伤亡,可尽数为袁谭一人背了。
……唉,这败家子儿,把老爹的家业霍霍得可真惨呐。
李翊不禁想起了自己继承的家业,那么小心翼翼地经营,最后谁能想到会有这种事呢?
在已经做完两个安排之后,李翊接下来做了最后一个安排。
“公明,你去置备些粮食、衣物、用品。”
“待来日战事结束之后,尽力安抚百姓。”
“……喏。”
徐晃拱手领命。
次日,天明。
南方人声鼎沸,人流涌动。
大量安平百姓被架在前头,驱赶着向前。
喊声大举,哭声震天。
军民一齐涌出,直抵李翊大寨。
袁谭遣哨骑探查,回报说寨是空的。
“……空的?”
袁谭一皱眉,暗想李翊这人滑的很,也不知又会使什么诡计。
“——报。”
又一哨骑,飞马来报。
“禀将军,在安邑方向见着大量河南军。”
“是李翊人马吗?”
“小的不敢近前看,未能探清。”
“只是安平郡应该找不出别的大部队来。”
袁谭乃命人继续驱赶百姓前进,直往安邑而去。
不知不觉,大军便过了下博、观津。
伏在两侧的黄忠、陈到,见袁谭军进来了,皆心中暗喜。
果不出先生所料也。
左右人建议趁机攻之,袁谭军必然生乱,百姓便可得救。
黄忠、陈到俱拒绝了这个建议。
“君侯常言,凡行军打仗,须要沉住气。”
“如今君侯要在安邑正面分化敌军,争取时间。”
“待彼注意被分散以后,再进攻不迟。”
于是下博、观津的两路兵马,皆不着急进攻。
袁谭不知有伏,直往安邑而进。
不想李翊已在那里摆好了阵势,在此恭候多时了。
李翊主动催马出阵,命人喊话叫袁谭出来。
袁谭披鱼鳞甲,挺枪出马。
甫一出阵,李翊便出声责骂道:
“袁谭!吾待汝甚厚,甚至于刘将军前保举于你。”
“汝何以生异心,在冀州作乱?”
袁谭一愣,万没想到自己被叫出去竟然是挨骂的。
当下也不服气,出声骂道:
“当初召尔等过河,是为了助我扫平反贼,安定河北。”
“你倒好,趁我外出之时,窃取冀州大权。”
“如今你得了冀州牧,某死了大半军士,什么也没捞着。”
“就凭汝之所作所为,也敢说待我甚厚?”
李翊不慌不忙说道:
“袁本初倒行逆施,吾家奉诏讨贼。”
“有天子明诏在此,可以查验。”
“吾于刘将军面前保举于你,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你怎么不谢我,反倒怪罪起我来了?”
两军将士听闻,都觉得李翊这话哪里不对,但也没法反驳。
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诡辩”吧。
“至于冀州牧一事,此乃朝廷的诏书,吾怎好抗旨不遵?”
“况普天之下,莫非汉土。”
“吾主乃汉朝苗裔,占据河北之土,名正言顺。”
“怎么到你口中反倒成了侵汝境界了?”
“纵然河北之土,本该属于袁氏。”
“吾家主母,系出袁氏,乃袁氏嫡女。”
“李某拙荆,亦是袁氏女。”
“不论是按哪种来算,占据河北。”
“都合情合法!”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