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半老徐娘也敢来碰瓷? (第1/2页)
赵煦难以接受一直友好的辽国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趁火打劫,但他很快就想明白了,不是耶律洪基丧失雄心壮志,只是之前宋朝一直没有露出破绽罢了。
耶律洪基虽然渐渐年迈,也有一些昏庸之举,但那不过是没有好时机的缘故,实际上他依然是个君主。
在没有进取的机会时候,玩弄一下大臣,搞一些自己觉得好玩的事情,实际上不过是闲极无聊时候搞出来的玩意。
可一旦有开疆拓土,建功立业的机会,耶律洪基又怎么会放过这种机会?
赵煦自己虽然当皇帝时间不长,但他对自己亦是十分清楚,建功立业,开疆拓土的想法在他登基的时候已经是成为了一种执念。
所以他不恨耶律洪基,但他恨给大宋朝带来麻烦的苏先生。
“苏先生啊,苏先生,朕的父亲当年那般重视你,点你为状元郎,一路提拔你,让你青云直上,为一路经略,为帝师,可谓是皇恩浩荡,若是再耐心等等,等朕亲政之后,定会让你成为宰相,可你为什么就这么不知足,非要去造反呢!……”
赵煦心里这般恶狠狠想道。
然则他却是不好好想想,他的父亲赵顼看似对苏允很好,但他却不想想,苏允为大宋做了多少事情,别的不说,光是一个菜洞子,这些年来,足足给大宋带来了多少的钱财。
可以说,之前司马光当政之时讲新政全都停了,而大宋朝还能够维持运转,这菜洞子功不可没!
更别说之后苏允去了西北之后,给大宋贡献了多少军功,若不是西军有人刻意作梗,或许连西夏都已经被苏允给灭了!
可就是这么一个能臣,却被朝廷君臣逼着一步步走向谋反,而他赵煦,却是只顾着顾全自己,哪有想过提苏允纾难解困!
且不说赵煦的想法,却说耶律洪基忽而南下之事,西夏以及长安各有不同的反应。
梁太后听说辽国对宋作战,赶紧唤来梁乙逋。
梁乙逋这阵子正是焦头烂额,听说妹妹唤他,赶紧进宫。
“哥,辽国攻宋,于我国当前困境可有帮助?”
梁太后急急问道。
梁乙逋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妹妹便劈头盖脸问话,但他也知道最近妹妹在朝中也是独木难支。
最近因为大军在前线被静塞军打得溃不成军,接连丢了定难五州以及东河套,甚至连兴庆府都有些摇摇欲坠,西夏党项贵族对此极为不满,甚至有趁机夺回权力之意,若非自己还掌握着大军,早就让党项贵族将权力夺回!
因此梁乙逋对妹妹的心情十分了解,赶紧安抚道:“太后先别焦急,此事自然是好事!”
梁太后闻言终于是松了一口气,道:“哥哥快说说看,好在哪里!”
梁太后松了一口气,但梁乙逋却悄悄用袖口拭去额角冷汗,随后沉声道:“太后莫慌。
静塞军虽得机欲攻,但其根基不稳之弊更甚。
他们新占西北,各地豪强明降暗抗,粮草征集十成中倒有三成损耗在路上,军心实则如风中残烛。”
梁太后皱起了眉头,道:“可我听人议论,说宋军东调,静塞军没了掣肘,兵锋必然更盛,此事对我大夏可不是好事啊。”
“正是此点,反而暗藏转机!”
梁乙逋沉着道。
“赵煦抽调关中驻军,恰好让我军能截断静塞军与中原的隐秘商路。
没了中原铁器、盐巴,他们那些新铸的兵器不过是废铁,军中缺盐士卒乏力,战力至少折损三成!”
他抓起案上小旗,狠狠插在黄河渡口,“我已密会吐蕃大相,只要静塞军敢南下,吐蕃骑兵便直捣其后方的凉州!”
梁太后眼眸骤亮,随即又黯淡下来:“但兴庆府城防……”
“这便是我军的王牌!”梁乙逋猛地拍案,烛火晃得满室阴影乱舞,“兴庆府历经三代修筑,城墙厚达三丈,护城河引黄河水灌注。
静塞军若强攻,必然陷入旷日持久的围城战。
而我军以逸待劳,待其师老兵疲,再联合吐蕃前后夹击,定能将叛军绞杀在贺兰山脚下!”
他压低声音凑近梁太后,“届时,党项贵族看到我们力挽狂澜,谁还敢妄议朝政?”
梁太后将信将疑,但她现在能相信的只有自家兄弟,只好点头道:“那你好好筹谋,务必要保住兴庆府!”
梁乙逋点点头道:“太后放心吧,交给臣便是!”
梁乙逋出了皇宫,走了一段路,随后发现地上有片片雪花飘落。
“下雪了……”
梁乙逋抬眼看了看天,随后登上马车,马车内有一人,乃是梁乙逋的首席谋士南鹤鸣。
马车碾过积雪发出咯吱声响,梁乙逋掀开毛毡帘,冷风裹挟着雪粒扑面而来。
车厢内,南鹤鸣蜷缩在虎皮褥子上,枯瘦的手指正摩挲着一枚青铜卦签,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晃动的阴影。
“先生可知辽国南下之事?”梁乙逋落座时震得车厢微晃,腰间佩刀磕在木栏上发出清响。
他盯着南鹤鸣手中的卦签,那上面“大凶”二字被摩挲得几乎发亮。
南鹤鸣点点头道:“知道。”
梁乙逋到:“先生觉得此事对我西夏是好是坏?”
南鹤鸣叹了一声,道:“东家要想好后路了。”
梁乙逋大吃一惊,道:“何至于此!那苏允是厉害,但现在辽国想要攻占大宋,他怎么可能坐视不管,若是辽国占有宋朝的膏腴之地,辽国必然天下无敌,到时候就算是吞并了西夏,静塞军又如何能跟辽国为敌?”
南鹤鸣摇摇头道:“苏允何等人物?当年仅凭一个菜洞子就能盘活大宋财政,如今占据西北膏腴之地,怎会错过这千载良机?
耶律洪基要的是中原沃土,苏允要的是西夏粮仓。
若说他们没私下达成什么默契,我实在难以相信!”
他抓起炭盆里烧红的木炭,声音愈发急促,“这炭火看着红火,实则烧尽便成灰烬。西夏就如这炭火,而静塞军的刀锋,恐怕早已瞄准了我们!”
梁乙逋突然抽出佩刀,寒光斩断半空飘落的雪片,怒道:“我是说,苏允怎么能够坐视辽国占据宋朝的膏腴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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