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9章被毁掉的景王,道爷的来处 (第2/2页)
藩王不得旨意不可出封地,绝大部分藩终其一生都生活在封地里,再无和母亲相见的机会。
“你历来强项,这也是朕当初让你执掌后宫的原因之一。当年后宫多变,朕无暇他顾,是你在苦苦支撑。朕最欣赏你的一点,便是坚韧。”
“那是因彼时臣妾活着有盼头。”卢靖妃目光炯炯,“老四便是臣妾的盼头。如今这盼头没了,臣妾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要什么盼头?”道爷沉声问道。
卢靖妃默然。
黄锦听的头皮发麻,恨不能地面出现一条缝隙,让自己钻进去。
“臣妾……”卢靖妃犹豫了一下。
“非得是那个位置?”道爷眸色深邃,“人人都去争,人人都去抢。争抢的不过是那个位置所代表的权力罢了。庆之曾说权力是双刃剑,伤人伤己。把握不住权力之人,那个位置对于他而言便是地狱。”
道爷看着卢靖妃,温声说:“朕在地狱中三十余年,苦不堪言。”
“陛下!”卢靖妃抬头,有些讶然。
“很好奇吧?”道爷笑了笑,“在你等的眼中,朕把宰辅百官玩弄于股掌之间,好似乐不可支。可后面都是算计,都是绞尽脑汁,都是焦虑不安……这是什么乐子?这是煎熬!是无间地狱!”
“若是还能再选一次,朕……”道爷闭上眼,“朕不会进京,朕宁可在安陆做自己的藩王,哪怕是坐井观天,只要能每日陪着母亲,足矣!”
卢靖妃没想到嘉靖帝竟然是这般想的,不禁呆住了。
“母亲的身子骨历来不错,是为了朕……那些年朕过的艰难,若非母亲帮衬,朕早就败在了那个女人和杨廷和手中。也是那些年,母亲看似豁达乐观,背地里却忧心忡忡,担心朕……”
道爷幽幽的道:“思伤脾,母亲后来饮食越来越少,便是源于此。”
“陛下这些年一直在查找脾胃方子,原来是为了这个?”
“嗯。”道爷眸子里多了柔色,“母亲去了,可我总是想着……她一直在。她就在这宫中,就在左近,无时不刻不在看着朕,看着她的儿子如何统御这个大明。”
卢靖妃并未感到害怕,反而有一种深深的悲悯。
“无需同情可怜朕。”道爷察觉到到了她的情绪,摇头道:“这都是命数。命中注定朕要做帝王,命中注定母亲会早早离开朕。朕寻找治疗脾胃之疾的方子,不是为了安慰自己,而是为了……”
道爷抬起头看着穹顶。
“朕只是害怕忘了母亲。”
“母亲在,朕还有来处。她去了……”
……
孙营死了,侯府大办丧事,每日往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
孙营的几个儿子得空便问了凶手的事儿。
“大郎君,如今那窦珈蓝被关押在刑部,据说每日吃的不错,另外,牢房中的被褥都是新的。”
管事奉命去打探消息,带来了这个令孙营几个儿子大怒的消息。
“刑部也敢偏袒她吗?”大儿子孙嘉骂道,“这是人走茶凉。狗贼。”
二儿子孙户说:“大哥,要不……咱们去刑部闹一番。”
孙嘉冷笑摇头,“此刻还在丧事期,闹事儿会被人诟病。再有,蒋庆之那边就等着抓咱们家的把柄。莫要轻举妄动。”
“难道就任由那个女人逍遥?”
“逍遥?”孙嘉看着几个兄弟,再看看躲在一边的十几个庶子,低声道:“你等不知侯府的人脉,等着……”
孙嘉去了书房,写了十余份帖子,令人送去。
晚些,便有人送来回复。
“我家伯爷说了,此事义不容辞!”
“我家侯爷吩咐,蒋庆之若是敢动手,便在朝中发动弹劾。”
“……”
等人走后,孙嘉对几个兄弟说:“这只是开始。”
孙户恨恨的道:“大哥,要让窦珈蓝求死不能,求生不得!”
“我会的。”孙嘉眸子里多了厉色。
“大郎君!”
一个惶急的声音传来。
“何事?”孙嘉起身问。
有仆役进来,“大郎君,赌坊……赌坊被抄了。”
“什么?”孙嘉一怔,“谁敢?”
“是蒋庆之的人。”
“谁?”
“那个阿修罗。”
……
“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赌坊很大,此刻乱做一团。
数十军士掌控住了局势,管事被带了过来,看着倒在地上呻吟的那些打手,不禁怒了。
这赌坊开了多年,从来都没人敢找麻烦,管事的心也被养大了。
孙重楼仗刀而立,“说,孙营在这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另外,赌坊还有谁的分子?”
“有本事你就弄死……嗷!”
孙重楼只是一巴掌,就把管事的半张脸打成了猪头。
管事倒在地上惨嚎。
做事儿得有章法不是,比如说威胁利诱。
可孙重楼是谁?
能动手绝不哔哔。
孙重楼拔刀,毫不犹豫的一刀砍去。
“小人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