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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玉如意,碎于无极

第96章 玉如意,碎于无极 (第2/2页)

继而便看林公公手持佛尘,跟在洛述之身后,用眼角余光望着苏总捕。
  
  苏总捕面色波澜不惊,片刻之后,才无奈放松,腰后的手掌恭敬垂在身侧。
  
  洛述之走至龙椅之前,转身望着朝中大臣,扫视了一眼他们面上的神情,均是满脸错愕,不可置信。
  
  他温和一笑,“我还不曾继位,这龙椅,我便不坐了,朝中有事,我站着与诸位相商便好,总不能在我这代,乱了皇家礼法。”
  
  洛述之此话一出,朝中诸位大臣也回过神来,均是俯身行礼,“拜见太子殿下——”
  
  沈丞相快步来至洛述之身前,也是俯身行礼。
  
  洛述之微微抬手,“不必多礼,我昏迷的这段时日,有劳丞相肩扛大离,这才没出什么乱子。”
  
  “此刻戎族破关,本相实在称不上什么‘肩扛大离’……”沈丞相简单客气一句,便回首问:“太子身体抱病,照理说昏迷不醒,如今这是……”
  
  洛述之轻叹一口气,微微抬手,“压上来。”
  
  便看有两人被金瓜武士五花大绑,压进太极殿,他们遍体鳞伤,气息微弱,一被压进来便趴在地上,估摸严刑拷打之下,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其中一人,正是晋王世子洛长寿
  
  在场所有人都认得晋王世子,此刻见他被压送进来,皆是脸色微变。
  
  洛述之又叹了口气,道:“我昏迷不醒之际,是大内总管林公公多方搜查,才找到下毒者,而背后之人,正是我的堂兄洛长寿,严刑拷打之下,才从他的手中得到解药,救我一命,否则,我恐怕便要在昏迷中死去。”
  
  “这……”朝中大臣皆是面露不解。
  
  洛长寿指使别人下毒太子?真假的?都有干这事的魄力了,居然还留有解药……
  
  瞧见此景,洛述之心中暗道赵无眠啊赵无眠,若不是你,我此刻得了真珠舍利宝幢,又岂会出现如此破绽?
  
  沈丞相琢磨少许,则分析道:“世子下慢性毒药,却不肯下猛药,是想让太子活着却无力竞争皇位,只有如此,晋王才有机会夺位,若非如此,一旦太子出事,没了礼法左右,我等就该扶持皇长孙上位……而如今,晋王夺位不成,便勾结戎人,意图借戎人之手靖难?”
  
  沈丞相此言,完美契合洛述之的计划。
  
  他是看出了这一切都是洛述之所为,眼看洛述之出现,局势又偏向太子,便不动声色站队,还是他真这么想?
  
  无论答案是什么,洛述之心中均高看了沈丞相一眼,但这场戏还是要继续演的。
  
  他面带错愕,“方才在偏殿,我便听诸位爱卿争吵不休,只听见了戎人破关,却不曾想是晋王勾结了戎人!?”
  
  此话一出,群臣激愤。
  
  “不差!否则偏头关抵御戎族一甲子,又怎么可能在忽的被破!?”
  
  “加上洛长寿下毒太子,那就连起来了,那就说得通了!”
  
  “好你个晋王,竟会为了区区皇位,通敌叛国!太祖高皇帝泉下有知,定要被气出来!”
  
  “先帝仁厚,眼看他坐拥二十万大军也不曾削藩,反倒一直以礼相待,以诚处之,如今先帝驾崩一月,他竟如此狼心狗肺!”
  
  “竟还指使晋世子下毒太子,残害堂兄!我呸!”
  
  洛长寿早已经被点了哑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他无力地瘫软在大殿之上,听着所有人对他,对他的父亲的谩骂,羞辱,污蔑。
  
  他想说话,却连一句‘呜呜’的哽咽声都说不出。
  
  洛长寿七尺男儿,留下泪来。
  
  不是的,我没下毒,我父亲也没有勾结戎人,偏头关的将士不是我父亲害死的,你们都说错了,你们都冤枉我们父子了……我只是想知道当初娘亲的家族是被谁杀的,我只是想为娘亲报仇,我只是不想让我的娘亲枉死。
  
  这些话,洛长寿通通说不出口。
  
  他只能死死盯着站在龙椅前的洛述之。
  
  洛述之咳嗽几声,却是看也不看洛长寿一眼,只是难过道:“皇位有这么重要吗?竟能让我等叔侄相残,兄弟反目,若晋王真想要这位子,我给他便是,何必害得偏头关的百姓与将士枉死?”
  
  闻听此言,朝中大臣都安慰起太子,大骂晋王。
  
  他们大部分人,都觉得太子才是受害者,理应安慰。
  
  只有极少一部分人,觉得此事委实太过巧合,说不得就是太子早便布下的局……但没有证据,有猜测,顶个屁用?
  
  而且就算有证据,又能如何?
  
  此刻太子还活着,礼法上,他就是第一继承人。
  
  只要他还活着,那这大离皇帝的位子,就只有他才能坐。
  
  太子还活着的前提下,若楚地水师还敢攻城,那也不用说,召集各地军力勤王,先剿灭楚地水师与许然,平内忧,而后再调兵遣将驱逐戎人,除外患。
  
  所以沈丞相主动帮太子打圆场,所以此刻朝中官员,无一人提出质疑。
  
  真相在他们看来,不重要。
  
  保住自己的乌纱帽,最重要。
  
  假惺惺的一片君臣相惜后,太子才微微抬手,道:“我的事情,不重要,晋地百姓的安危最重要……戎人如今既然已经破了偏头关,那宁武与雁门定然支撑不了多久,必须尽快调兵遣将,支援晋地将士……目前,谁的部队距离晋地最近?”
  
  兵部尚书回答:“中央军抽调不得,唯有许然都督的十万楚军距离晋地最近,若是急行,一天走八十公里,那便可在半月内,抵达晋地。”
  
  洛述之心中想笑,但面上还是蹙眉,“急行……等到了晋地,还有战斗力?”
  
  兵部尚书琢磨少许,“许都督的楚军乃是精锐中的精锐,只要粮草跟的上,加之我等可依据天险守城,那对战力的影响称不上太大。”
  
  “许都督呢?”洛述之明知故问。
  
  这问题可把朝中大臣给问倒了,许然干什么去了?在晋地保护洛朝烟,为什么保护洛朝烟,因为洛朝阳想当皇帝。
  
  这话委实不适合对太子说,因此兵部尚书便道:“也在晋地……许都督乃是武魁高手,以一当千不成问题,他并非不晓民族大义之人,有他在,定然也能拖延戎族一阵儿,等楚军赶到晋地,再由他全权指挥驱逐戎人便可。”
  
  洛述之沉吟片刻,继而下令,“命楚地水师,入晋御戎!”
  
  “是!”
  
  朝堂群臣俯身领命。
  
  洛述之望着他们,神情波澜不惊。
  
  除了赵无眠以外,他的计划目前都进展的极为顺利,不枉他布局如此之久。
  
  虽然与最开始的计划有些出入,但好在楚地水师经由戎人消耗,定然也损失不少。
  
  许然,苏总捕,与这十万水师,只能在他登基后再徐徐图之,慢慢削。
  
  原本他并不打算如此仓促就露面,但十万楚军已至,再不出面,这皇位可就真得由洛朝烟坐了去。
  
  可惜,若不是赵无眠,当初他擒住洛朝烟后,这十万楚军焉能靠近京师半分?
  
  唉,还是太仓促了,计划很详尽,但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
  
  没能擒住洛朝烟,他的计划,便只能成功三分之二……也即削了藩,再拿晋王的兵围剿乌达木,至于目前危机关头救场带来的威望名声,倒是显得不值一提。
  
  若杀了乌达木,皆大欢喜,草原再无一合之将,余下不过土鸡瓦狗。
  
  若几万大军再加上枪魁都没能杀了乌达木,那也不差,最起码让洛述之知道了乌达木的真实实力究竟有多可怕,日后再想计策杀他便好。
  
  失败不可怕,能从中吸取教训才是最重要的。
  
  此次还是太操之过急,主要是没料到父皇竟会在今年便驾崩,唉……
  
  洛述之心中想着,眼神则看向礼部尚书,演出一副羞于启齿的神情,缓缓道:“此刻戎族入关,理应等解戎族之危再谈此事,此话倒显得我过于图谋皇位,只是国不可一日无君,不知尚书,何以见得?”
  
  礼部尚书微微一愣,随后恭敬行礼道:“太子言重了,此刻戎人入关,正该尽快确立新君……不如等年关之后举办登基大典,正好也是新的一年,勃勃生机,稍后我同礼部同僚商议年号之事。”
  
  “有劳尚书了。”洛述之面带温和笑容。
  
  便在此处,朝中有人道:“太子,我儿也在晋地抵御戎族,不知军情上可有他的消息?”
  
  洛述之偏头看去,正是梅崇阳的爹,梅立均。
  
  “爱卿莫急。”说罢,洛述之望向传信守卫。
  
  传信守卫连忙起身,拆开信件,逐字逐句又细细看了一遍,而后行礼道:“元魁梅崇阳,于偏头关最先发现晋王与戎人巫明勾结,后为了传信,命燃烽火台,以身殉国,虽偏头关依旧被破,但他此举,让偏头关内无数百姓与将士有了准备,功不可没,其血玄黄……”
  
  后面的话,梅立均没听完。
  
  他眼眸瞪大,额前青筋暴起,两行热泪下意识顺着脸上滑落,踉跄了几步跑向传信守卫想夺过信件,但才跑了几步他便噗通一声晕倒在地。
  
  “立均!”田侍郎大惊失色,快步跑来。
  
  那被梅立均藏在袖子里,花了几百两银子的玉如意也摔在地上。
  
  他的确被骗了,这玉如意摔了个七零八碎,若真是玄乎之物,又岂会如此易碎?
  
  但此时此刻,再也没有人会吼他被骗,而后拉着他去找骗子要银子了。
  
  苏总捕望着昏迷不醒的梅立均,神色阴沉,片刻之后,恢复平静,望向洛述之。
  
  洛述之微微一笑,“苏总捕可有要事禀报?”
  
  林公公站在洛述之身侧,漠然望着苏总捕。
  
  苏总捕沉默片刻,扯出一丝笑容,“太子安康便好。”
  
  五寨城内,满地狼藉,到处都是残垣断壁,惊得不少还未离开的行人错愕看来。
  
  苍花娘娘负手站在废墟之上,冷冷望着眼前的陈期远,“跪下磕个响头,饶你一命。”
  
  陈期远身上倒是没受什么伤,只是以枪身拄地面,大口大口喘着气,闻听此言,他露出一抹洒脱笑容,“苍花娘娘,你此话说给谁听啊?你知道我要去和乌达木决一死战,因此打斗间,并未伤我,你以为我看不出……”
  
  话音未落,陈期远的侧脸便浮现一抹血线。
  
  他缩了缩脖子,“赵无眠对你百般不敬,你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我就调侃你几句,你就要杀人……”
  
  “滚!”
  
  陈期远耸耸肩膀,又扛起血鳞枪,看向赵无眠,“我的天罗枪,你可学会否?”
  
  苍花娘娘也是看向赵无眠,武魁交手,寻常武者能瞧见残影就很不错了,还想学会招式?而且陈期远也不会好心到专门讲解运功气劲之类的东西。
  
  赵无眠微微颔首,“一丝不差。”
  
  苍花娘娘可爱地歪了下脑袋,觉得赵无眠在吹牛。
  
  陈期远倒是哈哈大笑,而后道:“老子当年在晋王的帮助下,进宫感悟奈落红丝,才得以沟通天地之桥。”
  
  赵无眠眉梢微挑,“那你没精神分裂?”
  
  “焉能没有?”陈期远沉默片刻,而后又苦笑了一声,“当年差点亲手杀了我的胞弟陈澄宇,后来闭关多年,才勉强恢复正常。”
  
  说着,陈期远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册扔给赵无眠,“关于奈落红丝,我这里也有一些心得,你且收着。”
  
  赵无眠接过书册,将其放进怀中,“准备走了?”
  
  陈期远又是一笑,“你这人不错,挺对我胃口,脑瓜子聪明又不缺侠义之心,你可知,若非你昨晚孤身挡在河曲前,那我便会杀了你夺了奈落红丝……而天罗枪在你手上,也不算埋没,可惜我站晋王,你站公主,听说,你还会挽月弦……”
  
  苍花娘娘柳眉轻蹙,时刻准备出手。
  
  陈期远微微一顿,而后轻轻抬手,“杀家父的人,是萧远暮,而非你,我本想从你这里得点萧远暮的信息,不过如今看来……”
  
  他看向偏头关的方向,深深吸了一口冬日寒气,随后又是一笑,“比起杀了萧远暮……还是杀了乌达木更合我心意。”
  
  说罢,陈期远扛着大枪,在废墟中挖了会儿,竟是让他找到了一坛被打碎的酒。
  
  酒坛碎片,还沾着一点酒液。
  
  他便将酒坛碎片上的酒液尽数喝干净,随后将碎片随手一抛,“立场原因,我和你做不得朋友,这酒,我一人喝了便罢。”
  
  赵无眠想了想,继而笑道:“你们这些混江湖的,都喜欢和敌人喝酒?刘约之是,你也是。”
  
  “你们?”陈期远哈哈大笑,口中道:“莫非你还未入江湖?”
  
  “哪个江湖人像我一样一口气扎进了朝堂漩涡之中?”
  
  “江湖也好,朝堂也罢,归根结底,是一码事。”陈期远眼底带上几分追忆,
  
  “只要有人不论立场,不论恩怨,发自内心和你喝酒,那你就是江湖人。”
  
  说罢,陈期远转身便去。
  
  洛述之想利用他试探乌达木?
  
  那他就去!
  
  不为别的,单为了习武这么多年,心中的一口气!
  
  就算死在乌达木手中又如何?
  
  陈期远习武,不是为了遇事就苟在一旁。
  
  要是没了这口气,那他就是苟了一百年,习武习了一百年,学会天下神功,武艺天下无敌,那在陈期远看来,自己也照旧是个弱鸡。
  
  他是武魁,当年景正帝亲手册封的武魁。
  
  面对外敌,绝没有逃窜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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