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1045 偏爱与正义 (第2/2页)

名字和作用。
　　
　　说真的。
　　
　　圣者黛丽丝无论在圣教的经文，或历史的记载，仪式者口口相传的‘据说’中——无论哪一个，她都是高贵且绝对庄严的。
　　
　　虽说有些‘庄严’是英雄故事中必备的特质，可无论詹姆斯·雪莱怎么想都想不出，「圣者」会留下这样一枚奇物…
　　
　　——假如他有罗兰的眼睛，能看到更多的话，恐怕要立刻对那位直面神灵的女士祛魅了。
　　
　　“一个恶作剧？”
　　
　　老人吐着烟喃喃。
　　
　　他只能这样想。
　　
　　抛开镜子，又将视线挪会那只枪。
　　
　　「雷文顿的正义之火」。
　　
　　比起镜子，它更适合作为‘验证’血脉的手段——至少萝丝对着草靶开出一枪后，不会损伤她本人分毫。
　　
　　镜子…
　　
　　真出了问题，他可没脸去天堂见自己的妻子了…
　　
　　哦。
　　
　　当然。
　　
　　真出了什么问题（比如他和萝丝同时出现在镜子里），他也没有可能上天堂了。
　　
　　“我得提醒您，先生。您是私人联盟的仪式者。”
　　
　　老汤姆在一旁轻声说道。
　　
　　“女神不会在意的…”老雪莱摇摇头，有些想笑——由于私人联盟的信徒们太过‘美化’，甚至总按照自己的‘审美’塑造神灵——以至于多数教徒们爱着自己的神，却又不像其他教派那样‘忠诚’。
　　
　　毕竟女神的教义都讲过。
　　
　　‘脑袋里装满木屑的人得不到「密卷」的真理。’
　　
　　商人的忠诚和狂信徒的忠诚天差地别。在某种程度上，他们彼此和他们的神灵还真是般配。
　　
　　“那么，我就把这枪…”
　　
　　“等等，汤姆。先等一等…”
　　
　　老雪莱抬手阻止了管家。
　　
　　数秒钟的静默。
　　
　　“您已经等了一个礼拜。”
　　
　　老汤姆提醒詹姆斯，这把枪不是昨天才到的书桌上。
　　
　　既然他早晚都要开这一枪，等待就毫无必要了。
　　
　　“我要考虑一些事。等一等吧，汤姆。”
　　
　　老汤姆并不是催詹姆斯做些什么决定——他只是不想自己也跟着受折磨了。
　　
　　要知道，这宅子里煎熬的人可不只有詹姆斯·雪莱。
　　
　　他，威廉，甚至小安娜也隐约发现了。
　　
　　谁不喜欢莉莉安？
　　
　　可他们不姓雪莱，没有资格替主人下决定。
　　
　　“假如。先生，我只是说‘假如’——假如小姐没法开出这一枪…”老管家向下躬着，轻言轻语地试探：“说真的，我认为威廉找的「命运」并不算靠谱…您清楚「流浪者营地」都是什么货色，那些人为了钱，都能谎称自己是女王的亲戚…”
　　
　　詹姆斯·雪莱笑了。
　　
　　“为了莉莉安，你就要威廉倒霉，是不是？”
　　
　　老管家直起腰，弹了弹袖口，不以为然：“他还年轻，受些挫折是好事。”
　　
　　詹姆斯·雪莱：……
　　
　　威廉还年轻？
　　
　　“如果莉莉安知道这一切，恐怕要说‘我今天突然爱死你了汤姆’——我猜她肯定敢这样当着面讲…”老詹姆斯长叹一声，惹得管家也渐渐陷入了沉默。
　　
　　汤姆想。
　　
　　小姐是绝对做得出来的。
　　
　　她之前就干过。
　　
　　当自己说替她遮掩柯林斯先生的作为（实际上并没有）后，她就像个野猴子一样从背后‘咚咚咚’冲过来，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像个没有教养的穷人。
　　
　　也…
　　
　　像个有真正爱恨的可爱傻姑娘。
　　
　　“唉…”
　　
　　想到这，老管家也跟着叹了口气。
　　
　　詹姆斯·雪莱：？
　　
　　你还叹上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