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生死考验 (第2/2页)
历经无数次类似练习的子书银月,听着这神棍般的唱词诱惑,哪还敢当成玩笑游戏,保持双眼无神,泪水被强行挤压流出。
手舞足蹈,进入表演状态:
“外公,月儿好怕,我想爸爸了,我要回家……”
“鲨鱼追来了,小文子,快点划啊,……”
“我听到……咚咚声了,不好,外公,催命鱼又来了,小文子快赶走它们!”
“……又是小岛,还是海水,我都长这么大了,怎么看不到别人,闷死人了。”
“真的要去中大陆吗,好啊好啊,我就在那里生活,再也不想家了,再也不回海上了。”
……
不得不说,面临生死考验,子书银月表现出来的强大表演天赋,比起作秀的牧良,更为逼真更能使人相信。
癸总领一直保持高压态势,精神力消耗很快,脸色开始发白。
没听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不甘心地继续施压,想要套出点关键的内容。
牧良余光发现,营帐帘子一动未动,判断外面两名守卫,肯定早得到了指令,掩耳盗铃装作没听见。
子书银月说着说着,声音逐渐低落,嘴里含糊其辞,估计是没词了。
不能再拖了,否则容易节外生枝。
牧良想到这里,假装无意识地喷出一团火,灼伤了子书银月的手臂。
借助高温,烫得子书银月立马尖叫出声,很快从神志迷茫中惊醒,脸色因过激动作出现苍白,有气无力地瘫坐在藤条椅子上。
牧良的表现,也好不到哪儿,神情狼狈地跌坐地上,听到尖叫后匆忙爬起,扯下旁边的旗布,替其扑灭了着火的衣袖。
事已如此,无法继续,癸总领无奈收功,身形退回桌后坐椅,自行喘气恢复。
牧良与子书银月同样很累,气喘吁吁好一阵,勉强有了力气,急速思考接下来的应对。
牧良待到双方精神体力有所好转,挣扎起身上前几步,略带火气地单跪在地,爆出一连串质问:
“敢问癸总领,在下早已言明事实,愿意详解经历,为何大人还要质疑我2人?
难道大人也认为,天下会有像我2人这么年幼的间客?
大人身为皇族姓氏族人,难道没有一颗包容天下流民的心胸?
大人如此施用神术私下逼供,是否有违皇朝律法公正?”
自知理亏的癸总领,见到牧良咄咄逼人的逼问,摆摆手,镇定了心神,神色缓和了一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不瞒二位,光凭口述,是不能定论的。
朝廷派出了几组人手查证,证实十多年前,有过几起海难事件。
北大陆中部混居区,也有小国皇室崩裂,但两者没有关联之处,此为其一。
你火系修炼入门,武能驱逐虎豹,猎杀双象,文能跳级读书,考上海角学院,证明心智不俗,武力过人。
然而,朝廷遍访几个小国,既无姓阿皇室之人,更无驱逐凶兽血脉天赋传闻,此为其二。
海角府城,胡氏命案、春香楼盗窃案,都与你有关,你既脱不了干系,也有能力为之,让人如何相信你是守法臣民?此为其三。
你如何解释,这一切?”
牧良对于此类提问,全部有了备案,此时对答如流:
“癸大人,在下可以回答你一部分问题。
其一,关于海难或皇室出身一事,都听自爷爷之口,真实与否我当然没资格怀疑。
究竟属天灾或者人祸,待我长大成人,自会寻找真相。
其二,姓氏关乎家族大事,绝非造假;血脉天赋来自先祖遗存,并非代代有传,时隔太久或许被人遗忘。
我的能力,证明它的存在,这就是事实。
火系能力入门者广众,在下正勤于练习,希望能有所精进。
至于学习,重在后天勤奋,皇朝能人辈出,我当努力为之。
其三,胡氏命案祸起贪婪,无论受谁指使,都死有余辜。
春香楼盗窃案,正因在下暴露天赋,才会被有心人祸水东引,险遭算计。
大人想想,凭在下的能力,用得着冒削籍为奴的风险,去干这种下三滥的勾当。”
癸总领不为所动,“癸家皇朝或许会长期监控,如此对你,将来你2人如何自处?”
癸总领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实则在试探底线。
“东西大洋无尽风浪都淌过了,些许挫折更能磨炼人心人性。
在下有幸身负家族血脉,方能在海难之后,挣扎到现在,勉力维持颠沛流离生活。
癸家皇朝恩广天下收容流民,我与阿月感恩戴德,以成为癸皇子民自傲。
何况,国家自有法度,对外来者核查验证实属正常,情况未明之前,实施监视无可厚非。
只要做得不过头,当无任何怨念。”
牧良语调平静,渐有心智成熟之态。
“似你这般文成武功,家无牵挂,岂是笼中之物,当会寻根问祖,重树门庭兴旺家族。”
癸总领刨根问底,直指关键。
牧良掷地有声,“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为国建功立业,为家洗刷冤仇,有志者事竟成。
我2人承蒙癸家皇朝恩典,未来不管何去何从,都不会针对养育过我们的土地。
这是真心诚意,更是此生誓言。”
他既不隐瞒自己的心声,也不明指将来的去留,免得套牢自己。
癸总领听到这里,终于有了明朗的答案,说话的口气柔和了许多。
“好,有你此言,国家当可放心。”
……
当2人从枢要营出来时,汗水早已湿透了全身,相视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