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血债血偿 (第1/2页)
“墨……墨家?!”
张怀山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心脏,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双眼圆瞪,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仿佛看到了从地狱爬出的厉鬼。他身体剧烈颤抖,试图向后蜷缩,却被绳索死死捆缚。
“不……不可能!墨家……早已满门抄斩,死绝了!你……你到底是谁?!”他嘶声尖叫,声音因极度惊骇而扭曲。
墨渊缓缓起身,走到张怀山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昏黄的灯光下,他的脸笼罩在阴影中,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慑人,如同万年寒冰,不带丝毫温度。
“满门抄斩?死绝了?”墨渊的声音低沉而平缓,却带着一股穿透人心的力量,“是啊,在你们这些人眼里,墨家上下七十三口,不过是你们升官发财、讨好主子的踏脚石,死了,也就死了,对吗?”
他弯下腰,凑近张怀山,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毒蛇吐信:“可你知不知道,地狱不收冤魂。我,回来了。”
“你……你是墨家的余孽!”张怀山终于确认了眼前之人的身份,巨大的恐惧瞬间转化为歇斯底里的疯狂,他挣扎着,咆哮道:“余孽!你竟敢潜入京城!我要报官!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报官?”墨渊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却蕴含着无尽的冰冷,“张大人,你现在自身难保,拿什么报官?是拿你勾结张文远、盗卖漕粮、资敌叛国的证据?还是拿你深夜被人灭口,却侥幸被我救下的事实?”
张怀山如遭冷水浇头,瞬间僵住。勾结张文远、盗卖漕粮、资敌叛国……这些事,他是如何知道的?!
“你……你胡说!血口喷人!”他色厉内荏地吼道,但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慌。
“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墨渊直起身,从怀中取出一份卷宗拓本,随手丢在张怀山面前,“看看,这是从张文远别院里搜出的账册副本,上面有你与他分赃的暗记,还有你为北地马匪‘黑风寨’提供漕粮路线、庇护其销赃渠道的记录。人证物证俱在,只要我将此物送到永王殿下案头,你说,你会是什么下场?”
张怀山目光死死盯住地上摊开的账册拓本,虽然模糊,但他认出其中几个隐秘的符号和日期,正是他与张文远私下交易的暗记!他浑身冷汗如瀑,最后的侥幸心理被彻底击碎。对方不仅知道墨家旧事,连他最近的勾当也一清二楚!这绝不是巧合!
“你……你想怎么样?”张怀山的声音干涩嘶哑,充满了绝望。
“我想知道真相。”墨渊重新坐下,恢复了平静,但语气中的压迫感有增无减,“十年前,墨家惨案,你不过是个骁骑营都尉,奉命行事的小卒。是谁指使你带兵冲在最前,又是谁下令放火烧毁墨府藏书楼,销毁证据?当年的主谋,除了已死的兵部侍郎王莽、户部尚书李甫,还有谁?朝中,谁是你们的靠山?江湖上,与你们勾结的,又是哪方势力?”
他每问一句,张怀山的脸色就灰败一分。这些都是埋藏在他心底十年、日夜折磨他的秘密,是他用酒色和贪婪试图掩盖的噩梦。
“说了,你又能如何?他们……他们的势力,不是你一个漏网之鱼能撼动的!”张怀山试图顽抗。
“那是我的事。”墨渊语气转冷,“但你若不说,我保证,天亮之前,你就会因为‘勾结北狄、意图谋逆’的罪名,被押送刑部大牢。你会尝遍诏狱七十二道酷刑,然后身败名裂,株连九族。而指使你的人,会安然无恙,甚至会亲手送你上路,就像今晚派人来杀你灭口一样。想想你的妻儿老小吧,张大人。”
诛心之言,直击要害。张怀山想到今晚那黑衣杀手毫不留情的匕首,想到家中妻儿,想到自己即将面临的悲惨下场,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瘫软在地,涕泪横流。
“我说……我说!我都说!求求你,放过我的家人!”他哭嚎着,像一条丧家之犬。
墨渊眼神冰冷,不为所动:“那要看你的话,值不值得换他们的命。”
张怀山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开始交代:“当年……当年墨家之事,是……是上面早就定好的。我……我只是个听令行事的小角色。带兵冲在前面的,是……是当时的上司,骁骑营校尉刘猛,他……他收了王莽侍郎三千两银子,让我们……下手狠点,不留活口。放火……放火是李甫尚书派人传的口谕,说是……说是墨家藏书楼里有大逆不道的邪书,必须焚毁……”
“这些我都知道。”墨渊打断他,这些表面的执行者,不过是鹰犬,“我要知道,背后真正的主使。是谁授意王莽、李甫构陷墨家?朝中,还有谁参与了?你们抄家时,除了金银,还在找什么东西?”
张怀山身体一颤,眼中闪过更深的恐惧,仿佛触及了某个更可怕的禁忌。他犹豫了。
墨渊对赵乾使了个眼色。赵乾会意,从旁边火盆中抽出一根烧红的烙铁,缓步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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