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使者现身杀意涌动 (第1/2页)
鼓声又响了。
这次不是三短一长,而是两记闷响,像有人拿锤子敲棺材盖。陈无咎眼皮都没抬,左手还裹在破布里,血早不流了,但伤口发麻,像是有蚂蚁在骨头缝里爬。
他刚把那张改过的布防图塞进伙房门口的潲水桶底下,就听见担架抬进了主帐。黑木架子,红布盖着,边角渗出墨绿色的液体,滴在地上,滋啦一声冒白烟。
灰袍人出来了。
骨面具,灰袍子,走路时脚印比别人深半寸,活像背了口铁锅。他站在火堆前,不动,营地里的狗全趴下了,连叫都不敢叫。
陈无咎缩在马厩后头的排水沟里,沟底烂草堆了半尺厚,臭得能熏死苍蝇。这味儿正好盖住他手上的血腥气。他慢慢挪到通风口下方,耳朵贴地,听了个七七八八。
“七星祭阵,七百祭品,缺一不可。”灰袍人声音像是从井底捞上来的,“三日后子时,裂隙将启,神魂归位。”
陈无咎心里咯噔一下。
七百人?伤兵、俘虏、平民,一个不留?他昨夜还在琢磨怎么让邪教内斗,现在倒好,人家压根没打算留活口。
他咬了下舌尖,疼得清醒了些。左掌抽了一下,差点哼出声。他撑着泥地往前蹭,双肘压进湿土,匕首插在身侧固定身子,一点点挪到主帐后墙。
风从通风口灌出来,带着一股子腐香,闻多了脑袋发沉。他屏住呼吸,听见里面蛮族首领在问:“那……第一祭的是谁?”
“陈家戍边将士之魂。”灰袍人说,“取其忠烈怨气,为引魂灯点火。”
陈无咎手指猛地抠进泥里。
陈家军?他爷爷带出来的兵?守北疆十几年,冻掉手指都不退半步的那群人?要被拿来当祭品烧了?
他差点就想掀帘子冲进去,刀都摸到了柄。可他知道,现在动手就是找死。这人能在地上踩出坑来,修为至少金灵境五重往上,他才刚到一重,差着十八条街。
但他也明白了一件事——这仗,躲不了了。
他缓缓松开拳头,指甲缝里全是黑泥。右手悄悄按在胸口,那块半块令牌烫得吓人,像是揣了块烧红的铁片。他没拿出来,只觉得它跟那灰袍人身上的气息,对上了号。
同源。
不是巧合。
他缓缓抽出匕首,眼睛紧盯通风口处若有无的腐香,心里快速盘算着。
向南。
不再是逃。
是杀回去。
他得把这消息送出去,还得让北疆军提前布防。可现在走,等于前功尽弃。他刚埋下的疑阵还没发酵,地图也没拿全,更别说那批被劫的捷报和信使的下落。
他不能走。
至少,不能空着手走。
帐内谈话快结束了。灰袍人说了句什么,声音压得极低,但最后一个词,陈无咎听清了:“……令牌现世,祭坛将醒。”
他心头一震。
令牌?他的?
那家伙是不是已经察觉了?还是说……这只是巧合?
他不敢赌。
正想着,帐帘一掀,灰袍人走了出来。火光把他影子拉得老长,像根戳进地里的桩子。他站在原地没动,忽然侧了下头,像是听见了什么。
陈无咎立刻伏低,脸贴泥地,连呼吸都掐住了。
那人没回头,只是抬起手,指尖一抹,空气中浮出一道淡金色的丝线,断了。
“有血气。”他开口,声音不大,却传遍半个营地,“受伤的人,离得不远。”
陈无咎眯起眼。
糟了。
左掌的血虽然止了,但刚才爬过来时,袖口蹭过草根,说不定留下了痕迹。这人竟靠一根看不见的线就锁定了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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