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深入敌营 (第2/2页)
陈无咎心里冷笑。
果然是太子在背后控局。司徒府不过是条狗,叼着人往主人面前送。
他还听见一句:“明晚子时,再报一次进度,若还没突破,就换‘蚀心香’试试。”
蚀心香?听起来就不像好东西。估计是那种让人神志涣散、忍不住吐真话的毒香。
他得在那之前摸清出路。
牢房外走廊有四班轮守,每班两人,巡一次约七分钟。通风口在西北角,高两丈,拳头大小,但风吹进来带着股淡淡的硫磺味——说明底下可能连着废弃矿道,或者地火脉。
他试着活动手腕,麻绳勒得紧,但不伤筋骨。这是故意的,怕真弄残了没法审。脚踝上的绳结打得松,像是临时绑的。
挺好,留了活路。
他忽然咳嗽起来,比之前更剧烈,整个人蜷成一团,肩膀抖得像风里的叶子。看守听见动静,过来踹了一脚:“老实点!”
他趁机抬头,眼角余光扫过铁栅外的墙面——那里挂着一块铜牌,刻着数字“三七”。
三七?编号?还是时间?
他记下,又咳了几声,慢慢瘫回去。
“装模作样。”看守啐了一口,转身走了。
陈无咎闭上眼,脑子里过地图。
从驿站出发,一路向北偏西,进山,下地道,全程约两个半时辰。途中经过三道哨卡,最后一段是斜坡下行,坡度约三十度,车轮摩擦声变闷,说明进了封闭空间。
这地方离城不远,但隐蔽,且有长期驻守痕迹。墙上青苔干湿不均,说明通风系统是人工调控的,不是自然风道。
最关键的是——他刚才闻到了一丝极淡的龙涎香。
那种香,只有东宫才用。
太子的人,不止在指挥,还亲自来过。
他正想着,外头又传来脚步声,这次是急的。
“上面改令了!”一个黑衣人冲过来,“提前交接,明晨卯时押送南岭,走密道!”
另一人惊了:“这么急?那蚀心香还用不用?”
“不用了,太子要活的,现在就要。”
陈无咎心头一紧。
计划提前了。
他原本打算再耗一夜,多听些情报,现在得立刻调整。如果明早就被转移,他必须在路上找机会脱身,否则一旦见了太子,局面就复杂了。
他悄悄活动手指,指尖蹭到袖口内侧——那里缝着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是他早年用惯的暗器,一直没舍得扔。
绳子虽紧,但只要角度够,他能用指甲把针勾出来。
他假装抽搐,手臂一抖,袖口滑下一点,指甲轻轻一挑。
针,到手。
他迅速把它夹在中指和无名指之间,闭目养神,像彻底虚脱了一样。
外面守卫还在议论交接的事,声音渐渐远去。
他躺在地上,呼吸微弱,心跳缓慢,像个等死的人。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杀神祭坛正在皮下轻轻发烫,像一头趴伏的兽,等着撕开猎物喉咙的那一刻。
牢房铁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新来的看守蹲下来,拿棍子戳他脸:“喂,还活着吗?”
陈无咎没动。
那人冷笑:“装得挺像,明天路上有你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