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司徒家阴谋初露 (第1/2页)
雪还在下,不大,细细密密地落在肩头,像谁往你脖子里撒了一把灰。陈无咎牵着马,没走多远就拐进林子,绕了个大圈又折回驿站后墙根。他蹲在柴垛旁,从怀里摸出那枚染血的铜钱,在掌心来回搓了两下。
“刚才那人,不是巡防营的。”他低声说。
张六斤缩着脖子跟上来,哈出一口白气:“您是说……山坡上的黑斗篷?”
“不是他。”陈无咎摇头,“是那个送炭的小厮。脚步太轻,落地没震脚踝,练过。”
张六斤一愣:“可他连门都没进,就在檐下搁了筐炭就走。”
“所以他走的时候,袖口抖了一下。”陈无咎眯眼,“我看见灰飘出来了——追踪符的灰,司徒府特制的‘影随香’,沾上一点,十里内都能闻着味儿追。”
张六斤倒抽一口冷气:“这帮狗鼻子!他们真盯上您了?”
“不光是盯。”陈无咎站起身,拍了拍手,“他们是想确认我还活着,活得好不好,病没病,累不累。最好还能听见我说梦话。”
他冷笑一声:“那就让他们听个够。”
当天夜里,南岭别院灯火通明。一个穿陈家仆役服的少年在院子里来回走动,屋里传来咳嗽声,帘子一掀,有人端着药碗进去,低声道:“少爷,该喝药了。”
屋内,陈无咎裹着厚被,脸色发青,额头冒汗,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喘着气说:“快……快写信给祖父,就说……我撑不住了,得调人来接应……三千暗卫……随时准备入京……”
话没说完,人一头栽倒在床上,鼾声响起。
窗外,送炭小厮躲在树后,眼睛瞪得溜圆,等了好一会儿才悄悄退走。
第二天一早,陈无咎已经不在屋里。他在三里外的破庙等着,手里捏着一根细铁丝,轻轻刮着马蹄缝里的泥。
“您真让他跑了?”张六斤不解。
“跑的是鱼饵。”陈无咎眼皮都不抬,“真正要钓的,是咬钩以后传信的人。”
果然,半个时辰后,一名灰衣汉子骑马冲出官道,直奔东面。陈无咎翻身上马,带着张六斤远远吊着。
那汉子轻功不错,专挑荒路走,还几次故意停下系鞋带、捡柴火,试探有没有人跟踪。陈无咎干脆收了气息,靠灵觉感知对方心跳节奏,像猎人听兔子刨土。
傍晚时分,灰衣人进了座废弃义庄。陈无咎趴在屋顶瓦片上,借着风声掩盖呼吸,耳朵贴着屋脊。
里面已经有个人等着,戴青铜面具,声音压得极低:“……赵家乱了,王家退婚,李家内斗,司徒二公子昨夜砸了赵家祠堂,刀都拔出来了。”
“主上很满意。”面具人继续说,“按计划,等陈无咎一死,北疆军报便可篡改,蛮族前锋改道西南,直扑皇城换防空档。”
陈无咎瞳孔一缩。
他们不只是想搞垮陈家,还想借蛮族之手逼宫!
更狠的是,他们知道“换防之夜”这个绝密节点——这消息,只有兵部尚书和太子近臣才知道。
司徒家和太子,早就穿一条裤子了。
他没动,也没杀。杀一个送信的,断不了根。他要让这条线继续通着,通到最深的地方。
回程路上,他让张六斤连夜放出新消息:“陈少爷昨夜吐血三升,神志不清,嘴里一直念叨‘蛮族主力是假,真打的是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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