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地府系统动乱 (第1/2页)
就在山顶的存在说出“留下”与“告诉……我更多……‘别的’”这句话时,整个空间似乎彻底凝固在一种脆弱而诡异的平衡中。吕布、李白、陈世美三人喘息未定,心神紧绷,面对着这个刚刚暂停了“归寂”进程,却又提出近乎不可能要求的存在。
他们谁也不知道该如何“讲述”,更不确定自己关于“戏外天地”的认知,是否能够满足那古老目光中一丝微弱的探究,进而真正换取生机。
然而,就在这死寂与微澜交织的悬停时刻——
异变陡生!
并非来自山顶,亦非来自废墟与暗水。
而是来自这片“归寂”空间最外围、那理论上隔绝一切、连时间与因果都能消融的无边黑暗帷幕!
滋啦——!
一道极细微、却异常清晰的、仿佛布帛被强行撕裂的声响,毫无征兆地刺破了寂静。
紧接着,在那凝固的墨色云雾边缘,在那片吞噬一切的绝对黑暗背景上,一道“裂痕”凭空出现!
这裂痕并非物理空间的破碎,更像是一种……“画布”上的笔误,或是“程序”运行的错码。它歪歪扭扭,边缘闪烁着极不稳定、与周遭“归寂”氛围格格不入的跳跃光点——那光点呈现出一种廉价塑料般的、略带滑稽的彩虹色泽。
“哎呀呀,这鬼地方黏糊糊的还真难钻!导航又失灵了,差评!”
一个熟悉到让瘫倒在地的陈世美瞳孔骤缩、让吕布和李白愕然转头的声音,伴随着大大咧咧的抱怨,从那道极不和谐的裂痕中传了出来。
然后,一只穿着某运动品牌限量版球鞋的脚,试探性地从裂痕里伸了出来,踩在了“归寂”空间的“地面”上——踩在了那象征终结的暗红水面上。水面并未如常吞噬这只脚,反而被踩得泛起一圈圈涟漪,那涟漪带着一丝……塑料彩虹色的光晕?
紧接着,一个身影手脚并用地从裂痕里“挤”了出来。
正是范剑。
他看起来有点狼狈,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T恤沾了些不明所以的、同样闪烁着廉价光泽的粘液,手里还抓着一个屏幕不停闪烁乱码、发出滋滋杂音的……像是平板电脑又像罗盘的古怪装置。
他一站稳,先是不在意地甩了甩脚,仿佛只是踩到了雨后的小水洼,然后抬头,一眼就看到了山顶上端坐的、深红目光正缓缓转向他的存在,以及不远处状态不佳的三位队友。
“哟!都在呢?开会呢这是?”范剑咧嘴一笑,露出标志性的、带着点玩世不恭和狡黠的牙齿,“气氛好像有点凝重啊?我来得是不是不是时候?还是说……”他掂了掂手里乱码的设备,看向山顶,眼神亮得惊人,“正是时候?”
他的出现,以及他出现的方式,彻底打破了刚刚建立的脆弱平衡!
山顶的存在,那深红色的目光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波动”。不是困惑,而是一种更强烈的、近乎“意外”的情绪。它看着范剑,看着那道正在缓缓自行修复、但残留着不和谐光点的空间裂痕,看着范剑手中那格格不入的科技造物。
“闯入者……”它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可以被称之为“警惕”的意味,虽然依旧沙哑破碎,“你……非此‘戏’中人。你的‘线’……混乱。你的‘质’……驳杂。你如何……破开‘归寂’之壁?”
范剑挠了挠头,把乱码的设备随手塞进裤兜(那裤兜似乎扭曲了一下,将比它体积大得多的东西吞了进去),嘿嘿一笑:“我说是迷路了你信吗?你们这‘归寂’防火墙是挺厉害的,自带因果抹杀和存在感过滤,差点就把我的信号给屏蔽了。可惜啊……”他拍了拍胸口,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微微发光,“我这人吧,最大的优点就是‘存在感’特别强,而且特别擅长在‘规则’的漏洞里钻来钻去。你这儿看戏看太久了,程序代码估计都老化生锈了,被我抓到了一个逻辑上的‘痒痒肉’,就这么……挠开了一个小口子。”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无论是吕布等人,还是山顶的存在,都明白这绝非易事。“归寂”空间的壁垒,是那存在意志的延伸,是其“终结”法则的体现。能够强行“挠开”一个口子闯入,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到不可思议的变数!
吕布眼中凶光一闪,战意再次升腾,但这次带上了几分看热闹的戏谑:“范小子?你这厮总能从些莫名其妙的地方冒出来!”
李白则眉头微蹙,他隐隐感觉到,范剑身上似乎缠绕着某种他无法完全理解的、非仙非凡、非生非死的气息,那气息与这“归寂”空间、甚至与那存在的古老感都迥异,却同样深邃难测。
陈世美则是眼睛一亮,挣扎着想站起来。范剑的出现,意味着最大的变数到场了!这个总能带来“意外”和“混乱”的家伙,或许正是打破眼前僵局的关键!
山顶的存在沉默了更长的时间。深红的目光在范剑身上来回扫视,仿佛在重新评估眼前的一切。它原本因陈世美等人而泛起的一丝对“戏外”的困惑,此刻被范剑这个活生生的、更加“异质”的闯入者搅动得更加混乱。
“你的‘存在’……很吵。”它最终评价道,声音里的疲惫似乎被一丝不耐烦取代,“你的‘故事’……不属于这里。离开。”
“离开?”范剑夸张地挑了挑眉,向前走了几步,完全无视了脚下暗红水域的“终结”属性(那些水仿佛在刻意避开他的鞋底),“那可不行。我可是千辛万苦才找到路过来捞人的。”他指了指吕布三人,“这几个家伙,虽然一个比一个不省心,但好歹算是我‘公司’的珍贵资产,可不能折在你这场……嗯,超长待机的闭幕式里。”
他用了“公司”、“资产”、“闭幕式”这些词,与整个空间的古老、悲怆、终结氛围形成了荒诞可笑的对比。
山顶的存在似乎更“不耐烦”了,深红光芒微微炽烈:“他们……触及了‘别的’。他们……需要讲述。你……没有‘别的’。你只有……混乱的‘杂音’。留下他们,你……离开。或者……”那无边的、令人窒息的“归寂”压力再次隐隐涌动,锁定了范剑,“一起……归于静。”
面对这赤裸裸的威胁,范剑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眼睛更亮了。
“‘别的’?哦,我懂了!”他一拍巴掌,“就是刚才陈世美这小子不知怎么戳到你G点了……哦不对,是戳到你那层厚厚的老灰下面的东西了?让你想起点‘戏’以外的事儿了?”他摩挲着下巴,眼神狡黠得像只狐狸,“想听‘戏外’的故事?这好办啊!找他们几个木头疙瘩、酸腐文人和腹黑书生有什么用?他们懂个屁的‘天地’!”
他这番大言不惭的话,让吕布额头青筋一跳,李白嘴角微抽,陈世美则暗自翻了个白眼。
范剑却不管不顾,挺起胸膛,大拇指一翘指向自己:“要听真正的‘戏外’,那得问我啊!”
“我可是从‘戏外’的‘戏外’,穿过无数层‘幕布’,溜达过来的!我知道的‘天地’,可比他们以为的‘世界’,甚至比你看到的那些‘文明兴衰’、‘爱恨情仇’的‘戏码’,要离谱得多,也精彩得多!”
他直视着山顶那深红的目光,笑容变得有些奇异,带着一丝挑衅,一丝诱惑,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深邃。
“想听听吗?关于‘现实’的荒诞,关于‘虚构’的力量,关于‘观察者’的悖论,关于‘意义’本身可能只是个大笑话……”
“或者,更直接点——想不想知道,你坐在这里看的这些‘戏’,这些让你厌倦到想要‘归寂’的一切,很可能……也只是某个更大、更无聊、更恶趣味的‘存在’眼里,一场稍微复杂点的‘戏’?”
“而你……”范剑的笑容咧得更开,露出森白的牙齿,“你这份想要‘终结’的疲惫和渴望,会不会也只是那场更大‘戏’里,某个角色被设定好的……一句台词呢?”
话音落下。
整个“归寂”空间,仿佛被投入了一颗无声的惊雷!
山巅之上,那古老的存在,深红的瞳孔,第一次……剧烈地收缩了一下。
它身下的废墟山,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前所未有的轰鸣!
暗红的水域,掀起了滔天巨浪!
墨色云雾疯狂翻卷!
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范剑的话语,像一把最锋利、最刁钻的钥匙,径直捅向了它存在根基最深处、连它自己都未曾清晰意识到的……某个锁孔!
“你……说……什么?”
它的声音,第一次失去了所有的平缓和破碎,变得尖利、急促,带着一种几乎要崩裂的……震颤。
好的,我们接着范剑在“归寂”空间,对山顶存在发出那石破天惊一问后的场景继续:
范剑的问题如同投入古井深潭的巨石,激起的不是涟漪,而是几乎要将整个“井”震裂的狂澜!
山顶那古老的存在,深红的瞳孔剧烈收缩、舒张,仿佛两颗濒临爆发的暗红星辰。它身下的废墟之山发出不堪重负的、仿佛来自亘古的**,裂纹瞬间蔓延,山石簌簌滚落,却又在触及暗红水域前诡异地悬浮、崩解。墨色云雾不再是翻滚,而是如同被无形之手疯狂搅动,形成一个个混乱的漩涡。那滔天的暗红巨浪,凝固在半空,浪尖上竟也浮现出细密的裂纹,仿佛这片空间的“存在”本身,正因范剑的话语而产生根本性的动摇。
“你……说……什么?”
它的声音,彻底变了调。不再是之前的沙哑、破碎、缓慢,而是变得尖锐、急促,每一个音节都像是生锈的齿轮被强行撕扯转动,带着一种近乎“痛楚”的震颤。那无边的、令人窒息的“归寂”之力,此刻不再是平稳地覆盖,而是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狂暴地起伏、冲撞,却又似乎找不到宣泄的目标——因为范剑的问题,直指它存在的根基,让它那亿万年来“观看-厌倦-等待终结”的循环逻辑,出现了一道刺眼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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