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辩解醉酒后胡言 (第1/2页)
林小川醒来时,已是午后。
阳光斜照进屋子,在青砖地上投下窗格的影子。他睁开眼,盯着帐顶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坐起身。头还在隐隐作痛,是宿醉的后遗症。
“林童。”他唤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
门开了,林童端着碗醒酒汤进来:“少爷,您醒了。”他把汤碗放在床头小几上,眼神有些躲闪。
林小川揉着太阳穴,努力回忆上午的事。记忆像是蒙了一层雾——书房,杜先生,酒壶……然后呢?
“上午……”他迟疑着问,“我是不是在书房睡着了?”
林童咬了咬嘴唇:“少爷,您不只是睡着了。”
“那我还做什么了?”
“您……您念了首诗。”林童小声说,“不是李白的,先生以为你自己作的。”
林小川的手顿住了。
“什么诗?”他问,声音很平静。
林童把那四句诗又复述了一遍:“少年亦有志,伪装待时年。不惧风霜苦,但求家国全。寒光照铁衣,孤城落日圆。愿持三尺剑,守我河山前。”
屋子里安静下来。
林小川闭上眼,靠在床头。脑子里一片空白——不是不记得,是记得太清楚。那些诗句像是刻在心上一样,每一个字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是他十四岁那年写的。那晚在密室读完一本边塞诗集,心潮澎湃,提笔写下的。写完就烧了,以为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可今天……今天怎么就念出来了?
“杜先生呢?”他睁开眼问。
“先生走了。”林童说,“走的时候……脸色很怪。不像生气,也不像高兴,就是……就是很复杂。”
林小川没说话,端起醒酒汤喝了一口。
“他说什么了吗?”他问。
“没说什么。”林童想了想,“就是走之前,在书房站了很久。然后叹了口气,说‘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这四个字像锤子一样敲在林小川心上。
杜先生猜到了。至少猜到了一部分。
“少爷。”林童犹豫着问,“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林小川苦笑,“装傻呗。就说喝醉了胡说八道,什么都不记得了。”
“可杜先生会信吗?”
“不信也得让他信。”林小川把汤碗放下,掀开被子下床,“更衣,我去书房。”
“您还去书房?”
“得去。”林小川说,“得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换好衣服,林小川故意没梳头,让头发有些凌乱。又让林童弄了点酒来,洒在衣襟上——虽然身上的酒气还没散尽。他对着铜镜看了看,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眼神涣散,一副宿醉未醒的样子。
很好。
走到书房时,门开着。杜先生不在,但桌上的东西摆得整整齐齐——诗稿,笔墨,还有一本摊开的《唐诗三百首》。
林小川在桌边坐下,翻开那本书。正好翻到李白的《关山月》,就是上午他背的那首。诗页上有杜先生的批注,字迹清秀工整。
他看着那些字,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冲动——想告诉杜先生,他其实都懂。懂李白的豪放,懂杜甫的沉郁,懂王维的空灵。懂那些穿越千年的情感,懂那些字里行间的抱负。
但不能。
他合上书,趴在桌上。头还疼着,但更多是心累。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脚步声。
林小川立刻调整姿势,装出刚睡醒的样子。他揉着眼睛抬起头时,正好看见杜先生走进来。
“先生。”他含糊地打招呼。
杜先生在他对面坐下,仔细打量他:“林公子醒了?头还疼吗?”
“疼。”林小川老实说,“疼得厉害。以后再也不喝这么多了。”
“是该节制。”杜先生说,语气很平和,“酒能助兴,也能坏事。”
林小川低下头:“给先生添麻烦了。”
“麻烦倒没有。”杜先生顿了顿,“只是林公子上午念的那首诗,老朽还想再听听。”
来了。
林小川心里一紧,但面上还是那副茫然样子:“诗?什么诗?我不是背了李白的《关山月》吗?”
“不只是《关山月》。”杜先生盯着他,“后面还有四句,是你自己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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