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毒计敛财高源构陷 践约重逢义士诉因 (第1/2页)
高源怒极攻心,胸中火气尚未平息,一股寒意却如毒蛇般悄然爬上脊背:这下手之人,本领高强不说,行事竟如此歹毒无情,分明是与高家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
“说!究竟是何方狂徒作祟?”高源拍案而起,声如炸雷,堂上梁柱似都为之震颤。
麻三强忍肩头刀伤与心头惊悸,匍匐在地,涕泪横流哭诉道:“太守大人息怒!作乱者并非旁人,正是那梁山余孽李俊、童威、童猛三个贼子!此辈似与太尉老爷有刻骨深仇,下手全是复仇之心,狠辣无匹。
我等初见之时,便已报出少爷身份,只道他们必会有所忌惮,谁知反如火上浇油,下手愈发残忍。尤其是那混江龙李俊,见我等发出求救响箭,知晓援军将至,竟特地运足全身气力,一脚废了少爷的子孙根啊!”
高源闻言,面上怒容更盛,额角青筋突突直跳,眼底却掠过一丝阴鸷的算计。他牙关紧咬,指节攥得咯咯作响,心中暗忖:李俊啊李俊,你等既敢动我高源的独苗,便休怪我心狠手辣,教你等死无葬身之地!
他强压下翻腾的气血,又羞又怒地挥了挥手:“拖下去,好生医治。若侥幸活成,便养在府中;若活不成,便厚葬了——也算全了我高家的体面。”
待重伤的护卫被抬走,高源转身屏退左右,独召心腹幕僚周师爷近前,嘴角勾起一抹阴恻恻的冷笑:“周师爷,你可瞧明白?此番李俊作乱,看似是报高俅太尉的旧怨,实则是打我高源的脸面!若不将这伙逆贼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日后湖州地面上,谁还惧我高源的威名?”
周师爷躬身拱手,低声道:“大人英明!只是太湖水域辽阔,港汊纵横,渔民多与逆贼暗通声气,硬剿怕是难以奏效。那候统制素来圆滑,此番奉命清剿,怕是也只会虚与委蛇,敷衍了事。”
“虚与委蛇?”高源冷笑一声,指尖用力掐进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本太守要的,岂止是李俊的项上人头?你附耳过来——此番调两千将士清剿,一来要借候统制之手,逼得李俊等人无处遁形,插翅难飞;二来,太湖渔户世代在此繁衍生息,家底殷实,历年偷税漏税、私藏财货不在少数,正好借‘搜捕逆党’之名,将湖心诸岛、沿岸渔村的财货尽数收缴!俊流疗伤需耗重金,这些渔户的血汗钱,正好填补府中亏空,也算是给他们一个‘通匪’的教训。”
他顿了顿,眼神愈发狠厉,如噬人的饿狼:“再者,你即刻修书一封,快马送往京城,面呈高俅太尉——就说梁山余孽李俊等人啸聚太湖,勾结渔民谋反作乱,不仅重伤犬子,更扬言要血洗湖州、颠覆赵宋江山!太尉素来恨梁山贼寇入骨,见此书信,必会雷霆震怒,再增兵马来助我清剿。届时,候统制便是想敷衍,也敷衍不得!”
周师爷闻言,心头一凛,暗自叹服高源的阴狠狡诈:既报私仇,又敛横财,还能借高俅之势巩固自身权势,当真一举三得!他连忙躬身应道:“大人高见!属下这就去拟写书信,即刻差人送往京城。”
“慢着!”高源叫住他,补充道,“再派两个得力亲信,乔装成兵卒,随候统制的大军同行。一来监视他们是否尽心剿匪,有无敷衍塞责;二来记下那些富庶渔户的名单,事后逐一清算,分文不得遗漏!若有将士敢私藏财物,或与渔户勾结通风报信,无需禀报,就地正法!”
周师爷喏喏连声,躬身退下,心中只觉一阵寒意。高源望着窗外阴沉的天色,眼中闪过贪婪与狠厉交织的光芒:李俊,渔户,候统制……凡挡我高源前路者,皆无好下场!
随后,高源才对门外心腹冷声道:“速去传令候统制,着他派遣两名统领,调集两千将士,即刻开赴太湖进剿,务必将李俊等一干凶徒缉拿归案,碎尸万段!若敢延误军机,以通匪论处,格杀勿论!”
接到传令的候统制,心中满是不情愿,却不敢有半分违抗。他深知太湖渔民的厉害——彼等世代以湖为家,深谙水性与湖道,船技更是出神入化,若被逼至绝境,掀翻官船易如反掌。可高源背后是高俅太尉,如今又加了“延误军机以通匪论处”的狠话,这道命令便是催命符,纵使明知是徒劳,也需装模作样,敷衍到底。
候统制不敢耽搁,即刻点齐两名统领、两千将士,浩浩荡荡开赴太湖,一面征用百余艘民船,只待船只齐备,便驶进太湖清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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