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心思细腻,陈百户! (第1/2页)
两人这才看向书房正中央。
看见里头楠木书案后歪着个人影,穿着常服,头垂在案上,一动不动。
日光从窗棂格子里斜切进来,正好照在那人半边脸上,青白青白的。
刘能瞥了陈墨川一眼,随后又朝着陆长风拱手一礼道:
“中郎将,六皇子如此抬举陈百户,想必有几分真本事?”
“倒不如先听听陈百户如何看这件案子?”
这话听着客气,可各中意味再明显不过。
陆长风本就有意找个替死鬼,当即不在言语,大手一挥示意陈墨川上前探查。
陈墨川应了声是,迈步进入屏风。
屏风后门窗紧闭....
不,仔细看,西侧那扇窗的支摘窗微微开了条缝,不过一指宽。
他脚步顿了顿,没先探查尸体,而是走出书房,绕着房子走了一圈。
青砖铺地,扫得干净,夜里下过小雨,砖缝里还湿着。
走到西窗下,他蹲下身,指尖在墙根处抹了抹....
泥上有道极浅的拖痕,像是有人蹭过。
“陈百户,磨蹭什么?”
“莫不是不敢查验尸体?”
刘能在书房不耐烦地喊了一嗓子。
陈墨川起身,拍了拍手上尘土,这才重新迈进书房门槛。
刘玉辉趴在书案上,右手边倒着个白瓷小瓶,瓶口残留些褐色药渍。
左手则垂在椅侧,指尖微微蜷着,离地三寸处,落着本蓝封册子。
刘能见陈墨川实在墨迹,笃定这小子就是依靠女人上位的废物。
当下对着陆长风一礼后,说出自己的看法,想博得上峰赏识。
让他重新当回金吾卫百户一职。
“门窗皆从内闩死,无破坏痕迹。”
“桌上鸩瓶是刘郎中平日收着的鹤顶红,据府中人言,他患头风之疾已久,疼痛难忍时曾多次流露轻生之念。”
“昨夜戌时三刻,刘郎中独入书房,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今早卯时,管家见书房灯仍亮着,叩门不应,这才破门而入....便是眼前景象。”
“下官初步勘察是自杀。”
刘能表现的云淡风轻。
众人也微微点头,毕竟昨日刘玉辉被陛下当庭斥责,险些罢官。
“又身患头风之疾,一时间想不过自杀,也算合理!”
“另外,书房门口彻夜有两个小厮守着,他们证实,昨夜无任何人进出过书房。”
陈墨川没急着反驳。
他先走到书案前,仔细看刘玉辉的尸体。
五十上下年纪,面容清瘦,此刻嘴唇泛着乌紫色,确是中毒之相。
眼睛半睁着,瞳孔已经散了。
身上锦袍齐整,无撕扯痕迹。
他又低头看那本落在地上的册子。
是本《大夏刑典》,翻到中间某页,纸角微皱。
“刘大人....”
陈墨川终于开口,声音平静:
“在下不才,当有几个疑问。”
“不知刘大人是否能一一解答?”
刘能眉毛一挑,老子身经百战多年,查过的凶案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你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也配和老子讨论案情?
要不是中郎将在此,你那骚婆娘与六皇子搭上关系,平日老子连正眼都懒得瞧你一眼。
也罢,看你今日能说出什么花来!
“自然能解答...”
“第一,刘郎中既是头风发作疼痛难忍,为何要穿戴如此齐整才来自尽?”
“常理而言,病痛折磨下之人,多着寝衣,披发跣足,哪有心思将发髻束得一丝不苟,锦袍玉带穿戴周全?”
刘能眉头微皱,却还是不屑给出解释。
“自杀之前,想给自己留份体面,这难道也不成?”
陈墨川没有争辩继续道;
“第二,”陈墨川指向地上那本册子....“
“此书落处离刘郎中左手三尺有余。”
“若他是服药后痛苦挣扎,失手将书碰落,该落在手边或椅下,怎会甩出这般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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