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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惊雷乍响

第二十三章惊雷乍响 (第1/2页)

那场暴雨下了整整一夜。
  
  朱由检几乎未眠。他合衣靠在榻上,听着窗外雨声从滂沱到淅沥,最终在天色将明未明时彻底停歇。王承恩在门外守了一夜,期间几次轻声询问是否需要茶水,都被他回绝了。
  
  当第一缕灰白的光线透过窗纸时,朱由检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推开窗,雨后清冽的空气扑面而来,庭院里积着大大小小的水洼,倒映着铅灰色的天空。那几株松柏被雨水洗刷得油亮,针叶上还挂着水珠。
  
  一切都显得过分宁静。但朱由检知道,这种宁静是假象。
  
  “承恩。”他唤道。
  
  王承恩立刻推门进来,眼下带着明显的青黑:“殿下,您唤奴才?”
  
  “去打探消息。”朱由检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任何消息。宫门何时开的,昨夜是否有急报入宫,今日早朝是否照常——任何不同寻常的动静,都要留意。”
  
  “奴才明白。”王承恩郑重应下,匆匆离去。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朱由检简单洗漱,用了些早膳——一碗清粥,几样小菜。刘婆子的手艺依旧普通,但今日的粥似乎煮得格外用心,米粒软烂,温度恰好。
  
  辰时三刻,王承恩回来了。他的脸色比离开时更加凝重,走路时脚步都有些虚浮。
  
  “殿下,”他进门后立即关上房门,压低声音,语速极快,“情况不对。宫门虽按时开启,但戍卫比平日多了三成,都是生面孔,神机营的人。司礼监那边今日静得出奇,几个相熟的内侍都不敢多说话。早朝……取消了。”
  
  朱由检的心沉了下去:“理由?”
  
  “说是皇上龙体欠安。”王承恩的声音更低了,“但奴才绕道文华殿时,看见几位阁老和兵部堂官的车轿都停在宫门外,人已经进去了,走的是西苑侧门,不是常朝的路。”
  
  西苑侧门,那是通往内廷、直接面圣的通道。内阁重臣和兵部官员被紧急召入,而常朝取消——这意味着有重大军情,需要绕过常规朝议程序,直接由皇帝和核心大臣商议决断。
  
  萨尔浒的战报,到了。
  
  “还有什么?”朱由检问。
  
  王承恩犹豫了一下:“坤宁宫那边……苏姑姑今早派人送来两盒新制的点心,说是娘娘念着殿下。送东西的小内侍私下告诉奴才,娘娘昨夜也未安枕,今早天不亮就去了乾清宫外候着,至今未回。”
  
  张皇后亲自去乾清宫外等候——这不是请安的时候,这更像是担心发生了什么大事,需要第一时间知晓。
  
  朱由检沉默片刻,走到书案前坐下。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一下,两下,三下。
  
  “承恩,你做得很好。”他终于开口,“从现在起,端本宫闭门谢客。若有任何人来访,一律以本王身体不适为由婉拒。包括钱先生——若他今日还来进讲,就说本王昨夜受凉,正在静养。”
  
  “是。”王承恩应道,又迟疑地问,“殿下,可是辽东……”
  
  “不必多问。”朱由检打断他,语气平静得可怕,“去做事吧。告诉所有人,今日宫内无论听到什么动静,看到什么异样,都不许议论,不许打听。违者,逐出端本宫。”
  
  王承恩浑身一颤:“奴才遵命!”
  
  书房里又只剩下朱由检一人。他走到书架前,抽出那卷徐光启关于火器改良的手稿,却没有翻开。他的目光穿过窗棂,投向乾清宫的方向。
  
  他知道此刻那里正在发生什么:惊慌失措的皇帝,争吵不休的大臣,推诿责任的将领,还有那一封封用鲜血写就的战报——四路大军,十余万兵马,一朝尽丧。杜松、刘綎、马林……这些名字将永远刻在大明的耻辱柱上。
  
  而他,一个十岁的亲王,什么都做不了。
  
  不,或许不是什么都做不了。
  
  朱由检走回书案,铺开一张纸。他没有研墨,而是用指尖蘸着茶杯里残留的水渍,在纸上画了起来。不是图形,而是字——用简化字和拼音混合,写下一段只有自己能懂的文字:
  
  “萨尔浒已败。朝野震动,帝威信受损。后续:一、加派辽饷,民怨沸腾;二、启用熊廷弼,整顿辽东;三、朝廷内斗加剧,东林与阉党矛盾激化;四、后金坐大,辽东防线收缩。”
  
  写完,他看着水迹慢慢干涸,字迹渐渐模糊。这是历史的走向,他知道的走向。但现在,他来了,这个走向还能一样吗?
  
  晌午时分,宫中终于有了更明确的动静。一队锦衣卫骑马疾驰而过,马蹄声在雨后寂静的宫巷中格外刺耳。紧接着,钟鼓司鸣钟——不是常朝的钟声,而是急促的、三短一长的特殊节奏。朱由检在记忆中搜索,这是“紧急朝议”的钟声,只有在发生重大变故时才会使用。
  
  钟声过后,宫中陷入一种死寂般的安静。连鸟雀都似乎不敢鸣叫了。
  
  未时左右,贵宝战战兢兢地送午膳进来。这个平日里就胆小的小内侍,今日更是脸色苍白,手都在发抖。放下食盒时,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贵宝,”朱由检叫住他,“你听到了什么?”
  
  贵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殿、殿下……奴才不敢说……”
  
  “说吧,本王恕你无罪。”
  
  “是……是奴才去膳房的路上,听两个扫洒的公公在墙角偷偷议论……”贵宝的声音抖得厉害,“他们说……说辽东吃了大败仗,死了好多好多人……说杨经略(杨镐)已经上疏请罪……还说……还说皇上在乾清宫摔了杯子,骂了整整一个时辰……”
  
  朱由检闭上眼睛。果然,消息已经捂不住了。这种惊天败绩,怎么可能完全封锁?宫中的流言,往往比正式的通报传得更快,也更接近真相。
  
  “下去吧。”他挥挥手,“记住,这些话,出了这个门,就烂在肚子里。”
  
  “奴、奴才明白!”贵宝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退了出去。
  
  午后,钱龙锡果然来了。王承恩按照吩咐,以殿下身体不适为由婉拒。钱龙锡在宫门外站了片刻,没有坚持,只是让王承恩转交一个锦囊。
  
  “钱先生说,请殿下安心静养。这里面是他手抄的几篇前朝名臣应对危局的文章,或可供殿下闲暇时一观。”王承恩呈上锦囊时说道。
  
  朱由检打开锦囊,里面是几页字迹工整的手稿。他快速浏览——一篇是唐代陆贽在泾原兵变后为唐德宗起草的罪己诏,一篇是宋代富弼在澶渊之盟后整顿边备的奏疏,还有一篇是于谦在土木堡之变后稳定京师的方略。
  
  这不是普通的文章,这是钱龙锡在隐晦地向他传递信息:朝廷即将面临巨大危机,需要有人站出来力挽狂澜。而钱龙锡给他看这些,似乎是在暗示什么,或者说,在期待什么。
  
  朱由检将手稿仔细收好。钱龙锡这位讲官,似乎比他想象的更有深意。
  
  黄昏时分,终于有正式的消息传来——不是圣旨,也不是邸报,而是坤宁宫苏月亲自来了一趟。她没有进殿,只在宫门外与王承恩低声交谈了几句,留下一个食盒便匆匆离去。
  
  王承恩将食盒提进来时,脸色复杂:“殿下,苏姑姑说,娘娘让转告殿下:辽东军务有变,朝廷正在紧急商议对策。请殿下务必保重身体,近日若无必要,切勿离宫。这食盒里……除了点心,还有一封信。”
  
  朱由检打开食盒,底层果然压着一个没有封口的素笺。展开,是张皇后娟秀的字迹,只有短短两行:
  
  “风云骤变,稳坐观澜。兄长安好,勿需过虑。潜心学问,以待来时。”
  
  这封信意味深长。“兄长安好”是说天启皇帝虽然震怒,但并未有健康上的大碍;“勿需过虑”是让他不要担心受到牵连;“潜心学问,以待来时”——这才是重点。张皇后在告诉他,现在不是出头的时候,应该继续积累,等待时机。
  
  朱由检将信纸凑到烛火边,看着它燃成灰烬。
  
  夜幕再次降临。这一天的紫禁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安静。各宫各殿都早早熄了灯,仿佛所有人都躲进了黑暗里,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朱由检没有睡。他坐在黑暗中,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压抑的哭泣声——不知是哪个宫人在为辽东战死的亲人哀泣。
  
  历史课本上冰冷的数字和结论,此刻化作了现实中的恐惧、悲痛和混乱。十余万条生命,就这样消失在辽东的山林之间。而这场惨败,将像第一块倒下的多米诺骨牌,引发一连串的连锁反应,最终将这个王朝推向深渊。
  
  但他在这里。他不再是那个只能在史书上扼腕叹息的旁观者。
  
  朱由检站起身,走到窗边。夜空无星,只有厚厚的云层低垂。乾清宫的方向还有灯火,那些大臣们恐怕还在彻夜争论。
  
  他想起钱龙锡送来的那些文章,想起张皇后信中的话,想起徐光启手稿中那些关于强国富民的具体构想。
  
  惊雷已响,暴雨已至。而他现在要做的,不是慌乱,不是恐惧,而是在这风雨飘摇中,看清方向,扎稳根基,然后——
  
  等待雨过天晴,等待那个可以让他真正做些什么的时机到来。
  
  “快了。”他对着黑暗轻声说,“不会太久了。”
  
  窗外,一阵夜风吹过,摇动松柏的枝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回应他的话。
  
  第二十四章余震未平
  
  萨尔浒战败的消息,如同投入死水潭的巨石,激起的涟漪一圈圈扩散,久久不能平息。接下来的日子里,紫禁城始终笼罩在一种压抑而惶恐的气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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