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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分道

第三十二章 分道 (第1/2页)

漱玉阙下,幽蓝水珠高悬,银蓝涡流被“裂舌”撕得七零八落,像一面碎镜,映得五人眉眼皆带裂痕。
  
  沈一苇以指背轻叩残晶,声音脆而冷:“域膜已破,塔灯却未多一盏——赤霄营的人还在外城兜圈。我们赶在他们前面,也得防后面尾巴。”
  
  林珑忽然上前半步,红绳在剑匣上勒出一声细响,像暗里拨了根弦。
  
  “沈师兄,”她声音不高,却恰好盖过涡流呜咽,“漱玉府外廓呈‘倒月’形,南北双廊皆通白塔。若五人挤做一处,遇上埋伏,被一锅端了连个报信的都没有。”
  
  她指尖在虚空一划,灵气化出淡银纹路,恰是半弧月形,月心一座细小塔影,“我意:兵分两路。你我各带一路,最后在塔心会合。谁先到,谁先取珠;谁迟了,也留一条生路。”许鲤“哈”地低笑,钩背敲敲盾面:“林师妹说得好听,是怕被人一锅端,还是怕我们分你功劳?”
  
  林珑不恼,偏头看他,眸光被镜光镀上一层冷釉:“许二哥若觉得自己命硬,大可独行。我只是不想把后背交给运气。”
  
  话音柔,却带倒刺,刺得许鲤喉头一哽,竟接不下话。
  
  沈一苇目光在银弧上停了一瞬,抬眼掠向陆仁——后者正静立裂舌旁,旧青衫被域风掀起,像一面不肯倒的残旗,脸上却无波无澜。
  
  “陆师弟意下如何?”沈一苇问得随意,却将决定权抛了出去。
  
  陆仁抬眼,眸色被碎镜映得斑驳,像一片暗潮涌动的海。
  
  他心底门清:此刻的林珑到处透露着怪异,而且陆仁内心已经察觉此人似乎和杜笙一样与无极门的顾无咎有些瓜葛,林珑急着分组,八成是给“无极门”腾出手脚;若与她同行,等于把脖子递到顾无咎刀口,说不定顾无咎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可若拒绝,反倒坐实自己心虚,况且——他更想亲眼看看,这女人到底准备在哪一步收网,必要时,若只有两人,陆仁到可先下手为强。
  
  想到这里,于是只淡淡开口,声音闷在面具后,像石子滚过铜镜:“可以。我走北廊。”
  
  一句“可以”,既没指名道姓,却把主动权推回林珑面前——让她自己把钩子咽下去。
  
  林珑果然顺势接钩,眼尾弯出一点极浅的弧,像薄刃抹水:“北廊潮气重,我修剑需借潮音,正可与陆道友结伴。沈师兄带许氏兄弟走南廊,南廊开阔,适合盾钩掩护。”
  
  话说得滴水不漏,既顾全大局,又暗含体贴,连许鲸都挑不出刺,只能“嘿”了一声,把盾往肩上一扛:“成,那咱兄弟就陪沈师兄走阳关道,让林师妹陪陆师弟过独木桥。”
  
  沈一苇没立即点头,目光在陆仁脸上停了一瞬,像想从那片暗潮里捞出点真话。
  
  末了只抬手,在陆仁腕上“牵机丝”轻轻一弹,青线颤出一圈细波:“此丝可先断开,若有事,可竹简警示。谁若先抵塔心,以三短一长鸦哨为号,另一组即刻靠拢。”
  
  他说得平静,却暗把“守望”二字钉进每个人骨头。
  
  林珑垂眸,指背在剑匣锁扣上一抹,“咔哒”一声轻响,像把某些决心当场锁死:“便如此。”
  
  袖中,一片“问剑砂”随她动作滑落,无声没入脚下银蓝涡流,瞬间被卷走——那是给顾无咎的第二条暗信:北廊,速来。
  
  陆仁瞥见砂粒一闪而没,眼底暗潮微起,却只是抬手,在铜环上轻叩两下,血鸦会意,三十六羽同时收紧,像把刀口悄悄磨亮。
  
  分道在即,五人各自整理装备。
  
  沈一苇将青竹火把倒插裂舌边缘,火光照出两道岔口——北廊幽暗狭窄,石壁生满逆向潮纹,像巨兽倒长的牙;南廊稍宽,却有空洞回声,仿佛每一步都能踩出空鼓。
  
  许鲤抛给陆仁一只酒囊,笑得吊儿郎当:“北廊潮重,喝口烈酒暖暖骨,省得被女人家剑气冻着。”
  
  陆仁没接,只以指背轻推,酒囊在空中划了道弧,又落回许鲤怀里:“谢了,我自带火。”话音落,一缕极细的黑气从他袖口渗出,缠绕指尖,像一条不肯现形的蛇,惊得许鲤眉梢一跳,再细看时,黑气已没入袖中,仿佛从未出现。
  
  林珑恍若未见,只抬手在剑匣上一拍,匣内传出“嗡”一声低应,像潮拍剑脊:“走吧,陆道友。北廊潮音急,脚步慢了,可被浪咬脚。”
  
  她说得温婉,却先一步踏入黑暗,背影被银蓝镜光一映,像一柄出鞘未见的剑,剑尖直指陆仁后心。
  
  陆仁随后踏入,旧青衫被域风鼓起,像一面逆风的旗。
  
  裂舌边缘,幽蓝水珠在他头顶轻轻一晃,内部银电暴走,映出他眼底极细的冷光——
  
  身后,沈一苇望着两道背影被黑暗逐一吞没,指背在“牵机丝”上轻轻一弹,青线颤成微不可见的涟漪。
  
  北廊无灯,唯有水镜残光自穹顶漏下,像一层被海水泡皱的月皮,贴地浮动。
  
  石壁生满逆向潮纹,摸上去冰凉而滑腻,仿佛巨兽倒长的牙,随时会合拢咬碎误入的骨。
  
  两人一前一后,脚步压得极轻,却仍在潮湿石面拖出细碎水声,像两条暗中游弋的蛇。
  
  林珑半步领先,剑匣负于背上,红绳被潮气浸得暗红,像一截凝血的线;陆仁落后丈许,袖口偶尔拂过石壁,指背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黑气,像在给黑暗写一封无人拆阅的密信。
  
  行约百步,廊道忽地一分为二——
  
  左廊更窄,壁纹如漩涡,幽深处隐有银蓝微光;右廊略宽,却呈坡状下行,像通往某座倒置的深渊。
  
  而回首,来路竟也悄然分叉:三条岔口在黑暗中整齐排布,像六张对称的巨口,等人自投。
  
  林珑脚步顿住,指背在剑匣上轻轻一叩,匣内传出“嗡”一声低应,像潮拍剑脊。
  
  “迷津阵。”她声音低而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躁,“外廓图上没这条岔路——我们踏进‘漱玉子’的后手了。”
  
  陆仁抬眼,眸中碎镜般的银光微微旋转,像一片被暗潮搅动的海。【原来如此。赤霄营早到却未抵塔心,是被困于此。】
  
  他心底冷笑,面上却只淡淡开口,像石子滚过铜镜:“林道友既为阵师,可有破解之策?”
  
  林珑没立即回答,指尖在虚空连点数下,灵气化出淡银纹路,试图勾勒阵纹走向。
  
  银线刚成形,便被黑暗里无形潮力撕得七零八落,像一场被海水倒灌的烟火。
  
  她眉心微蹙,指背因过度用力而泛白:“阵纹随潮势而变,潮势又随人气而转——我们每走一步,都在替它重新画牢。”
  
  陆仁目光掠过她腕间红绳,绳结因暗劲收紧,陷入皮肉,像一条伺机而噬的蛇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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