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拒绝替身 (第1/2页)
关导诚不欺我,确实是回去讲戏,且跟明天要拍的情节有关。
浴室里,闵恬一边洗澡一边回顾剧本内容。
温热水流从花洒倾泻而下,氤氲的蒸汽逐渐弥漫,模糊了镜面,也试图安抚她紊乱的心绪。
她闭上眼,任由热水冲刷着肌肤,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反复勾勒明天可能面临的场景。
台词、走位、情绪表达...这些她早已烂熟于心。
唯独有一部分,与韩老师极致贴近的肢体呈现,像一道无形枷锁,牢牢桎梏着她的表演本能。
说不忐忑是假的。
时隔三年,她依旧无法确定,自己是否已经真正克服与异性亲密接触的心理障碍。
倘若明天不顺利,频频NG,甚至因为她的僵硬和抗拒影响拍摄进程。
难以想象,场面会有多尴尬。
洗完澡,闵恬穿着浴袍出来,柔软绸缎贴合身体曲线,在暖色调灯光下衬得肤白胜雪。
裙摆随着她的步子轻轻晃动,带起一阵混合沐浴清甜与自身馨香的微弱气流。
看到男人立在客厅窗前,背影挺拔却透着难以言喻的孤峭,窗外是城市璀璨而遥远的灯火,仿佛将他与这温暖的空间隔开。
闵恬深吸口气,摒弃杂念。
款步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他,脸颊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贴上他宽阔紧实的背脊,手臂环住他劲瘦腰身。
已然进入角色。
感受到背后的温软贴合,关驭洲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
他侧过头,垂眸,视线落在她掩于阴影的脸上,沉静眉眼间,此刻盛满属于“闻音”的复杂神态。
他静视几秒,深邃眼底辨不出情绪,随即抬手,干燥掌心覆上她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腕,力道不容置疑地将人从身后带到面前。
“你以前拍摄《梨园》的时候,就是用这种方式麻痹自己,代入角色的?”他开口,声音低沉平缓,却像带着细小的钩子,精准地刮过她心尖。
闵恬绷不住。
捶他一下,抗议道:“能不能别出戏。”
关驭洲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笑,似无奈,又似某种了然。
他摊开掌心,轻而易举包裹住她那只没什么威胁力的小拳头,然后牵引着,将她手臂重新环回自己腰间,让她继续保持着拥抱的姿势,只是这次,变成了面对面。
低下头,靠近她。
声音压低,像是循循善诱的引导,但又夹杂一丝不易察觉的提醒:“既然郁金香和粉玫瑰都喜欢,那就做好闻音,更要做好自己。”
闵恬倏然抬头,充满诧异。
红唇微张,一个“你”字卡在喉咙里,却没能立刻组织起完整的语言。
起初还纳闷,以关导的性格和情商,绝非不解风情的直男,为什么要同时送出两种不同风格、寓意各异的花,让她去猜,去纠结。
原来...是在暗示她。
不管明天的对手戏演员是韩朔,还是今后演艺道路上可能遇到的任何其他人,戏里情感再浓烈,戏外,始终不变的,只有她自己。
她,永远是那个为角色灌注灵魂、保持专业素养的演员“闵恬”,不必因涉足不擅长的领域而过度焦虑,也不必因心理因素而束手束脚。
花的种类可以不同,但收花的人,始终是她。
有时候,人一旦钻入死胡同,就像无头苍蝇,四处碰壁不得要领,需要外界一点精准的提点,才能豁然开朗。
而此刻,闵恬觉得堵塞的思绪瞬间通畅。
那股盘踞在心头的沉重压力,似乎被这句看似简单却充满力量的话语悄然驱散不少。
她仰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大导演英俊成熟的脸庞,他深邃眸底映着顶灯光晕,也清晰映出她原本的模样。
闵恬黑眸微弯,漾开浅浅笑意,狡黠反问:“所以关导,你把大家扔在聚餐现场,特意带我回来,不是为了帮我克服障碍?”
“怎么克服。”
关驭洲搁在她后腰的手微微用力,将她本就贴近的身体拉得更近,几乎严丝合缝。
他俯首,鼻尖抵着她额头,灼热呼吸交织,沉嗓染上磁性沙哑,敲击她的耳膜,“配合你,模拟明天的戏份,然后,把自己老公想象成别的男人?”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饱含某种危险的意味。
两人身躯紧密相贴,单薄浴袍与挺括的衬衫布料摩擦,皮肤下的战栗感迅速升温,蔓延至四肢百骸。
闵恬脸颊绯红,被他话里隐含的某种假设激得蹙起秀眉,下意识反驳:“你逻辑有问题。”
“什么问题。”
闵恬脱口而出:“为什么一定是把你想象成韩朔?而不是把韩朔想象成——”
猛地刹住,没有说出口。
但意思明了
空气凝滞,窗外的车流,远处的霓虹闪烁,都成模糊的背景。
房间里,只剩彼此紊乱的心跳声。
关驭洲不自觉屏息,深黑眼底像是骤然掠过汹涌暗流,又被他极力压制下去。
静默蔓延。
他低下头,一个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的吻,落在她光洁的额头。
接着,吻细密地向下,来到她因紧张而微颤的眼睫,轻触她秀挺的鼻梁,最后,悬停在两片嫣红柔嫩的唇瓣上方。
气息又热又近,仿佛随时要被吞噬。
闵恬心跳如雷,眼睫颤了颤,垂下眸,不敢看他。
半晌,她干涩开口:“其实,如果脑子里自动换脸,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这句话如同解除禁令。
关驭洲低头,无声却坚定地覆上她微启的红唇。
唇齿交缠,气息交融。
闵恬闭眼,沉浸于这令人心悸的情动中。
迟疑几秒,最终顺应内心驱使,笨拙而主动地回应起来。
双手原本抵在他胸前,不知不觉间攀上他宽阔的肩膀,一路向后,环住他线条流畅的脖颈,将自己更近地送入他怀中。
灯光下,衣物一件件散落,悄无声息。
意乱情迷间,她纤软微凉的手,执拗而生涩,颤巍巍伸向金属皮带扣。
却发现,比想象中难。
解着解着,逐渐放弃。
然而,指尖没来得及抽离,手腕便被温热有力的大手握住。
关驭洲制止她的动作。
牵引着她的手,缓缓放下。
随即,愈加滚烫的吻,伴随暗哑低嗓压入她敏感的颈后,“慢慢来,我教你。”
...
十一月初,闵恬生日。
关驭洲给剧组放两天假,带她回港庆生。
当晚,位于中环商业区的一家法式餐厅,他包下整整一层。
向外延伸的悬空露台,是最佳观景位。
脚下是香江璀璨流淌的灯火,头顶是深邃无垠的夜空。
当第一朵绚烂烟花在维港上空轰然绽放,划破寂静,继而连绵成一片姹紫嫣红的盛大花海时,闵恬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五彩斑斓的光芒在她清澈眸底不断闪烁,绽放,如同坠入万千星辰。
她微微侧身,将头轻轻靠在他坚实可靠的肩膀上,思绪陷入回忆,“上次这样看烟花,还是母亲在世,我八岁生日的时候。”
当晚一家四口,挤在郊区草坪的露营帐篷里,她身上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把家里小狗捂在怀里,生怕冻着它。
那时,妈妈身体健康,爸爸每天准时回家,哥哥随年纪增长,虽变得少言寡语,但至少脸上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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