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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镇南侯嘴里的“黑石头”

第98章 镇南侯嘴里的“黑石头” (第2/2页)

他指了指自己做的一张挂在墙上的牙齿结构图:“您看您那几颗大牙的牙颈部,除了牙石,还有几圈特殊的白垩色斑纹,那是长期糖分滞留、被细菌分解产酸腐蚀的痕迹。半夜吃甜食又不刷牙,那简直就是把牙泡在醋里。而且,您右边的牙石比左边厚得多,说明您习惯用右边咀嚼。这说明,您左边的牙,可能早些年受过外伤,或者有过严重的蛀牙疼,让您潜意识里避开它?”
  
  镇南侯这下是真的服了,竖起大拇指,眼神里全是佩服:“全中!左边那是年轻时平叛,被人拿刀把子磕了一下,后来一咬硬的就酸,慢慢就不爱用了。陈大人,您这哪是看牙,简直是看透了本侯的底裤啊!”
  
  “所以啊,侯爷。”陈越洗净手,给镇南侯倒了一杯温水,“这刮牙只是第一步。您要想这口牙能陪您啃动八十岁时的酱肘子,往后这甜食得少吃,半夜更别吃。而且……”
  
  他故意顿了顿,从身后的柜子里取出一个锦盒。
  
  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把特制的牙刷。这把牙刷的刷柄是牛骨雕的猛虎下山图,霸气十足。但重点是它的刷毛——
  
  那刷毛并不是黑色的猪鬃,而是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半透明的米黄色。那是陈越在现有条件下,用处理过的特殊马尾毛掺杂了一点点还没成型的实验性纤维做的半成品。
  
  “得用好工具。咱们大明现在的猪鬃刷子,虽然能用,但对付您这种重油重糖的口腔,力度还是差了点。而且猪鬃容易吸水发霉,反而不干净。”
  
  镇南侯好奇地接过来,粗糙的手指摸了摸那刷毛,有些疑惑:“这什么毛?怎么硬得跟牛筋似的?看着不像猪毛,也不像马尾啊。”
  
  “这是……”陈越眼神一闪,开始了他的“造势”。
  
  他走到窗前,遥望着南方的天空,语气变得深沉:“这是下官根据一本失传古籍《漱石斋杂录》里的记载,仿造出来的。书里说,在遥远的岭南十万大山深处,在那瘴气缭绕的百越之地,生长着一种‘神草’。其茎皮抽出的丝,软若丝绸,却韧如龙筋,晶莹剔透。遇水不烂,不沾油污,哪怕用上一百年也不掉毛。最神奇的是,它还能自动清洁污垢,不用牙粉也能刷干净。”
  
  他转过身,看着镇南侯,眼神中透着渴望:“若是能找到那种神物做刷毛……您这牙石,根本就长不起来。”
  
  “还有这种宝物?”镇南侯眼睛都直了。
  
  对于一个武将来说,没有什么比“神兵利器”更吸引人了,哪怕是一把刷子。更何况,这把刷子能保住他的牙,保住他的口福。
  
  “在哪儿?只要有地方,本侯这就派亲兵去挖!哪怕把岭南翻过来,把山推平了,也要把它找到!”镇南侯拍着胸脯,震得茶杯都在跳。
  
  “这正是下官头疼的地方。”陈越叹了口气,脸上适时地露出一丝忧国忧民的愁容,“书中记载,那神草由一位百岁老人守护,在一个叫‘落星谷’的地方。可惜啊……下官虽有心寻宝,奈何山高路远,线索渺茫。只知道大概方位,却不得其门而入。”
  
  “落星谷……”镇南侯记下了这个名字,“陈大人放心,我当年在那边还有些旧部。回头我就给两广那边得驻军写信,让他们哪怕把地皮刮一层,也要帮着留意!这等神物,若是能进贡给皇上,也是大功一件啊!”
  
  陈越拱手:“那就有劳侯爷了。”
  
  送走了千恩万谢、甚至还要塞给他银票的镇南侯,陈越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这不仅是一场治疗,更是一场精心策划的“产品发布会”预热。他在给京城的权贵们“种草”,种下一颗“必须拥有这种神级牙刷”的种子。
  
  这种需求一旦形成,就会变成巨大的推动力。
  
  但他心里清楚,真正的希望,并不在这些只知道打仗的武将身上。武将的手,伸不到那个关键的地方。
  
  ……
  
  入夜,牙行密室。
  
  这里只有陈越和几位核心人员能进。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大明疆域图,上面标注了各地的特产和商路。
  
  赵王爷的亲信管家,也就是之前负责联络岭南商队的刘管事,正站在陈越面前。他一脸的风尘仆仆,官靴上全是泥,显然是刚从外面快马加鞭赶回来的,连口水都顾不上喝。
  
  “陈大人,”刘管事从贴身的内衣里掏出一封被汗水浸透、边缘都磨毛了的信函,“岭南那边……消息传回来了。是咱们的人用鸽子接力送来的,绝对新鲜。”
  
  陈越接过信,手有些微微发抖。
  
  这不仅仅是一封信,这是他牙刷产业能否真正腾飞,能否摆脱猪鬃这种原始材料限制的判决书。如果找不到更好的材料,他的生意很快就会遇到瓶颈,甚至被后来者模仿超越。
  
  他撕开信封,展开信纸,一目十行地阅读。
  
  随着阅读,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拧成了一个死结。
  
  “啪!”
  
  陈越把信纸重重地拍在桌上,震得油灯的火苗都跳了几跳。
  
  “死了?!都死了?!”
  
  陈越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和不甘,甚至还有一丝愤怒。
  
  “是。”刘管事叹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也是一脸无奈,“咱们的人费尽周折,花了大价钱请向导,好不容易才摸到了书里记载的那个幽谷。可是……那里早就荒废了。满地的荒草,房子都塌了。当地的土人说,那位‘口齿如少年’的百岁老人,早在十年前就已经仙逝了。”
  
  “那神草呢?种总有留下的吧?根呢?”陈越追问,眼神急切。
  
  “没找到。连根毛都没剩下。”刘管事摇头,“土人说,老人死后,那是遭了山火,还是怎么的,反正族人觉得那里不吉利,或者是为了躲避那边的土司战乱,举族迁徙了。他们带走了所有的东西,包括那种神奇的草种。据说那草娇贵,离了人活不了。”
  
  “迁徙了?去了哪里?”陈越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这就众说纷纭了。”刘管事走到地图前,手指在岭南那块地方划了一条线,一直延伸到海边,“有人说往西去了云南,但更多人说……是坐船出海了。说是去了占城,或者是满刺加。也就是……南洋。”
  
  南洋。
  
  陈越颓然地坐回椅子上,看着摇曳的烛光,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线索断了。
  
  在这个时代,虽然有郑和下西洋的壮举,但那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海禁森严,除了官方的朝贡船只,民间出海那是杀头的大罪。
  
  他陈越再有本事,手也伸不到万里之外的南洋去。没有这种“生物尼龙”,他的牙刷就只能在猪鬃这个低端水平上打转。虽然现在靠着技术垄断能赚钱,但猪鬃容易掉毛、发霉的缺陷是天生的,改不了。等到那些聪明的匠人也学会了处理猪鬃,他的优势就荡然无存了。
  
  这不仅是技术瓶颈,这是企业发展的生死线。
  
  “难道……真的要止步于此?”陈越不甘心地喃喃自语,手指死死扣着桌角,“我不信。既然知道它存在,就算在天边,我也要把它抓回来。”
  
  他的目光在舆图上游移,从岭南一路向南,越过大海,最终停在了那个标注着“西洋”的模糊区域。
  
  出海……南洋……商船……
  
  谁有这个能力?谁能控制这些?
  
  赵王爷虽然有权,但那是陆军,管不到海里。锦衣卫虽然厉害,但也只能在国内横,去了海上那是找死。
  
  唯有一个机构,唯有一个人,掌控着通往南洋的大门。
  
  市舶司。
  
  以及站在市舶司背后的那个贪得无厌、却又手眼通天、连皇帝都得让他三分的影子——司礼监掌印太监,李广。
  
  陈越猛地站起来,眼中重新燃起了火焰,那是一种赌徒梭哈前的疯狂。
  
  “刘管事,替我谢谢王爷。”陈越转身走向墙角的保险柜,快速转动密码锁。
  
  “咔哒”一声,柜门打开。
  
  他从里面取出了那几个他一直没舍得卖、专门留作压箱底的宝贝——几把用纯金打造、镶嵌着红蓝宝石、工艺复杂到令人发指的“工艺品级”牙刷。
  
  “告诉王爷,我要去见只狼。”陈越把金牙刷装进怀里,声音冷得像冰,“这狼虽然吃人,但他的鼻子最灵。只要给够肉,他就能帮我把骨头叼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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