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加固防护，五行阵法初成型第三部 (第1/2页)
第9章加固防护，五行阵法初成型
青木门据点后山灵泉侧，林风的青锋剑已是第三次被震得脱手飞旋。沉重剑身裹挟着破阵余劲撞在青石板上，先爆发出“当啷”一声穿云脆响，再以剑尖为轴划出半尺弧光，石面当即刻下一道浅细剑痕。剑刃高速震颤溅起的星点火星，刚触到林越掌心腾跃的橘红火灵，便如沸汤浇雪般“噗”地炸开，化作细碎烟屑飘落在灵泉边的湿苔上，残留几缕若有似无的焦糊气。云逍半蹲泉沿，一双清澈杏眼死死锁定水面扭曲的波纹——那本是五行灵气循环流转的规整轨迹，此刻却如遭十二级罡风搅扰的深潭，金系锋芒与火系暴烈在地下阵图中疯狂冲撞嘶吼，连灵泉汩汩涌出的纯净水灵，都被搅得泛起丝丝黑浊，裹着淡得发腻的邪煞之气。
“这样硬拼绝无用处，再试十次也是徒劳。”林越猛地收了掌心火灵，白皙掌心上还留着几道剑气割出的细痕，鲜血渗成点点猩红。他快步上前捡起青锋剑，剑脊凝着一层淡褐焦痕，凑近便闻见金铁炙烤的刺鼻气味。“我这火灵本就属阳刚霸道，修的更是门中至烈的《焚天诀》，每一缕火丝都藏着焚山煮海之势；风哥你练的《青锋剑典》以锐利见长，剑气出鞘可裂石断金，寻常精铁在你剑下与豆腐无异。金火二灵相撞堪比天雷撼地火，别说凝聚阵法，没把咱们耗时三天三夜刻就的阵基炸穿，已是祖师爷暗中庇佑。”云逍缓缓蹲身，指尖轻触地面繁复阵纹——那是用朱砂混合灵脉深层净土精心勾勒的，此刻边缘已被狂暴灵气磨得模糊，金、火两阵眼附近，蛛网般的裂痕下，埋设的下品灵晶正微微震颤，晶面布满细碎裂纹。三天前黑瘴宗探子潜入时留下的邪煞之气，仍如附骨之疽缠在山林间，昨夜巡逻弟子更在东侧山路拾得三枚淬了腐心毒的淬骨钉——此毒专蚀灵脉毁丹田，一旦中了便无药可解，就连宗门秘制的解毒丹也只能暂缓毒性发作。云逍想起据点内二十余名手无缚鸡之力的药童，还有五个入门未满半年的小弟子，最小的不过八岁，心尖骤然被攥紧般发疼：这五行防护阵若不能及时成型，黑瘴宗一旦大举突袭，整个据点上下都要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她怎对得起师父临终前“护住据点、护住弟子”的殷切嘱托。
“金克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五行唯有相生相克方能循环不绝。如今金火相冲，缺的正是承上启下的‘调和之桥’。”云逍起身之际，胸口护心石忽然微微发烫，一股温润暖意顺着衣襟蔓延开来，驱散了连日操劳的疲惫。这枚鸽子蛋大小的青石，是师父病榻上颤巍巍交予她的遗物，石芯封存着师父毕生修为凝练的精纯土灵，本是护她心脉、抵御修行岔气的保命之物，当时师父气若游丝仍不忘叮嘱：“逍儿，这石头……关键时候既能救你性命，也能护得众人周全。”她转头望向泉边几株青木幼苗——那是三日前从宗门后山千年青木树旁移栽的，自带精纯木灵，本是阵法“木”位的最佳载体，此刻却蔫头耷脑，嫩绿梢尖泛着焦黄，显然是被金火二灵的狂暴气息波及，木灵遭冲得无法舒展流转。蓦地，半年前火灵长老觉醒时的惊险画面闯入脑海：当时长老体内火灵失控暴走，整个人化作丈高火球，连长老殿的青石墙都被烧得熔融。是她临危不乱，以自身精纯木灵缓缓疏导，如春雨润土般耗时三个时辰，才助长老稳住境界。木能生火，亦能敛火，她的木灵，不正是调和金火二灵的最佳“桥梁”？
“风哥，再引剑气一试，此番只用三成力道，切记收敛锋芒，莫要尽展锐利。”云逍从怀中取出护心石，青石在夕阳余晖下泛着温润乳白光晕，石面刻着细密的护心咒文。她指尖轻按石面，注入一丝灵力，一股醇厚土灵便顺着指尖渗入地下阵基，那些蛛网般的裂痕瞬间覆上一层柔光，原本震颤的灵晶渐渐平稳，晶面裂纹也淡了几分。林风见她眼神笃定，眼底藏着胸有成竹的亮芒，当即握剑站到金系阵眼旁，双脚稳稳扎成马步，丹田内金灵缓缓运转。他抬手斜指地面，刻意收了大半力道，剑气出鞘时化作一缕纤细金丝，如游丝般轻落在阵眼灵晶上，竟未发出丝毫声响。林越也不敢怠慢，快步移至火系阵眼旁，掌心再次腾起火灵——此番却将火灵凝练成淡橘色细丝，如红线般小心翼翼往阵图中央交汇点递去，生怕力道稍重便再度引发冲撞。就在金系剑气与火系火丝即将在阵心相撞的刹那，云逍足尖一点掠至青木幼苗旁，手掌轻按幼苗根部，精纯木灵顺着根系飞速蔓延，在阵图中央交织成一张碧色灵网，网眼间泛着淡淡的绿光，如碧玉罗网般轻盈却坚韧。
金系剑气撞上碧色灵网的瞬间，没有如往常般爆发出刺耳轰鸣，反倒被木灵网眼缓缓缠住，那股锐不可当的锋芒在柔网包裹下渐渐收敛，顺着网纹轨迹缓缓疏导；另一侧的火系火丝则如迷路者遇见明灯，沿木灵脉络蜿蜒而上，与剑气在灵网中央缓缓交融。云逍只觉胸口微微发闷，护心石温度骤然升高，温润土灵源源不断涌入阵基，如坚固堤坝般锁住躁动灵气，又似温柔手掌抚平所有狂暴。灵泉涌出的水灵顺着阵纹缓缓流淌，与木灵缠绕交织如双龙嬉戏，沿着金火交汇的节点开始循环游走，所过之处，阵纹上的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先前蔫垂的青木幼苗骤然舒展叶片，嫩绿色泽愈发鲜亮，顶端还冒出一点新抽的嫩芽，芽尖悬着颗晶莹露珠，在夕阳映照下折射出七彩星芒。阵图中灵气流转愈发顺畅，金之锐、木之柔、水之润、火之烈、土之稳，五种灵气在阵纹中循环成完美闭环，灵泉水面波纹渐趋平稳，泛着层层五彩光晕，将整个泉边映照得斑斓如梦。
“成了！真的成了！云师姐，我们成功了！”林风的声音裹着难以抑制的激动，甚至带了几分哽咽，他一把丢开手中长剑，快步冲到阵图边缘，手指颤抖着指向阵心方向，满脸狂喜之色。林越也收了掌心火灵，快步上前，望着眼前灵气流转的景象，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释然笑容。众人顺着林风所指望去，只见阵图中央上空，正缓缓升起一层半透明护罩，五行光晕如彩虹般流转不息，将灵泉与下方阵基稳稳护在其中。灵泉水灵在护罩表面凝结成细小水珠，顺着护罩弧度缓缓滑落，滴落时折射出的七彩光芒，美得令人窒息。云逍长舒一口气，紧绷了三日的身体终于彻底放松，额角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面阵纹上，被流转的灵气瞬间蒸干，只留下一点淡淡水痕。可她刚要收回按在幼苗根部的手掌，胸口护心石突然剧烈跳动，温度骤升得烫人，逼得她下意识闷哼一声，急忙缩手后退。紧接着，土系阵眼旁的阴影中，一道指甲盖大小的黑影如黑风般闪过，裹挟着刺鼻的邪煞之气直撞护罩。护罩瞬间亮起刺眼红光，金、木、水、火、土五种灵气在触碰点急速汇聚，凝成一颗拳头大小的五彩光球，“砰”的一声巨响炸响，黑影被撞得粉碎，落地化作一滩发黑的恶臭黏液。
“是黑瘴宗的探灵虫！”林越脸色骤然剧变，快步捡起一根枯枝，小心翼翼地拨弄着地上的黑色黏液。黏液一触空气便“滋滋”作响，升起缕缕黑烟，那股腥腐臭味刺鼻至极，闻得人头晕目眩。“此虫是黑瘴宗专门用来探查阵法虚实的邪物，通体漆黑能融于阴影，寻常修士根本无从察觉。更阴毒的是，虫身附着宗内秘制的邪煞之气，一旦触碰阵法护罩，便能将阵法的灵气波动、阵眼位置乃至威力强弱，尽数传回到操控者脑海之中。”云逍取出一方丝帕捂住口鼻，蹲身凝视着那滩黏液，忽然发现黏液周围的阵纹上，浮现出一行细如蚁足的血色字迹。字迹由浓郁邪煞之气凝聚而成，在阵法灵气的冲刷下不断扭曲变淡，眼看就要消散于无形。“快记下来！”云逍急切低喝，双目死死盯住纹路。林风和林越也反应过来，急忙凑上前来，目光紧锁那些血色字迹。就在字迹彻底消散的前一瞬，云逍终于看清五个字：“三日后，必至”。她猛地抬头望向据点外的山林，暮色已彻底沉落，夕阳最后一缕余晖隐没于黑风山巅，山巅之上，浓黑瘴气正缓缓汇聚，如一朵吞噬一切的死亡乌云，在夜色中翻涌着令人心悸的气息。空气中的邪煞之气愈发浓重，连泉边的青木幼苗都开始微微颤抖，叶片上的露珠褪去晶莹，蒙上了一层灰翳。
“莫要过早欣喜，这阵法只是初步成型，威力还差得远。”云逍抬手摸了mg口护心石，石身温度已渐渐回落，但她能清晰感知到，刚才那一击便耗去了阵法一成灵气，地下埋设的灵晶光泽黯淡了不少，原本的裂纹又深了几分。“探灵虫现身，黑瘴宗必然知晓我们在布防。‘三日后，必至’这五个字，十有八九是他们大举来犯的战书。以阵法此刻的威力，挡住寻常弟子突袭尚可，若是黑瘴宗长老亲自带队，撑不过一炷香便会破溃。”林风弯腰捡起青锋剑，用衣袖擦去剑身上的焦痕与尘土，剑身内金灵隐隐嗡鸣，透着一股跃跃欲试的战意：“怕他作甚！大不了与他们拼个鱼死网破！咱们青木门弟子，岂会惧这些邪祟之辈？”林越重新燃起掌心火灵，橘红色火光映着他坚毅的脸庞，目光灼灼地望向云逍：“云师姐放心，这三日我们轮班值守，白日里加固阵基、更换耗尽的灵晶，夜间便潜心修炼，我再炼制一批火符备用。即便黑瘴宗真的杀来，我们也能拼死一战，绝不让他们伤了据点里的师弟师妹！”云逍轻轻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有这样一群同心同德的师兄弟并肩作战，纵使面对千军万马，她也多了几分底气。她望向泉边的青木幼苗，新抽的嫩芽又长了些许，叶片上的露珠折射着天边残存的晚霞余晖。她比谁都清楚，这三日便是决定据点生死的关键，必须争分夺秒提升阵法威力，否则便是死路一条。
云逍再次蹲身，指尖轻触地面阵纹，缓缓闭上双眼，全神贯注感受着阵法内灵气的流转轨迹。片刻后，她便敏锐察觉到，五行灵气的循环之中，藏着一丝极其微弱的滞涩感，如同奔流的溪水中卡着一粒碎石，虽不影响整体流转，却让阵法威力打了不小折扣——这正是阵法尚未完全稳固的明证。胸口护心石又开始轻轻发烫，一股若有似无的感应涌上心头，似在提醒她什么关键信息。她凝神回想师父生前传授的阵法典籍，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本泛黄的《五行阵解》。蓦地，一段尘封的记忆变得清晰：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午后，师父坐在宗门藏书阁的临窗案前，指着书中插图对她说：“逍儿，寻常修士只知布设五行阵眼、引导灵气循环，却不知这只是阵法皮毛。五行阵的真正极致，是引动天地本源之力，达成天人合一之境，方能做到万法不侵、邪煞不扰。”就在这时，灵泉深处突然传来一阵细微震动，震感越来越强烈，整道泉眼都开始微微颤抖。水面上的五行光晕骤然暴涨，亮如白昼，将周围山林映照得通透无比。护罩中央，一道模糊的花影缓缓浮现，五片狭长花瓣形态分明，正是青木门的象征——青木花，只是那花苞紧紧闭合，尚未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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