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凶宅下的凶宅 (第1/2页)
冰冷残图紧贴掌心,百晓生那三条沾血的消息和师父半块怀表的冰冷触感,如同毒蛇般啃噬着沈厌的神经。至阴活皿、古老傩面、父母悬赏、地脉节点…无数线索乱麻般交织,最终都死死缠向一个名字——归墟教!
右手的剧痛和逼出毒血后的极度虚弱,如同沉重的枷锁,拖拽着他的身体。但一股更加冰冷、更加疯狂的决绝,却在胸腔里熊熊燃烧。他扶着那棵冰冷扭曲的铁树,剧烈喘息片刻,猛地直起身。
城隍庙下的邪阵如同悬顶之剑,随时可能爆发。他没时间慢慢谋划。
第一个突破口,就在那张全福身上!那枚沾血的“永通万国”铜钱,那栋怨气冲天的凶宅,那份过于丰厚的报酬,还有他袖口不慎沾染的香灰…所有的异常,都指向这个看似精明的房地产商!他绝不仅仅是个普通的雇主!
沈厌拖着疲惫伤痛的身躯,再次来到南城根那片棚户区。夜色深沉,那栋高墙深院的老宅如同蛰伏的巨兽,在黑暗中沉默着,散发着比之前更加浓重、更加不安的怨气。
他没有走正门。通幽眼扫过院墙,找到一处相对低矮、杂草丛生的角落。忍着右手的剧痛和左臂的麻木,他艰难地翻墙而入,落地时一个踉跄,几乎摔倒在地。
院内依旧死寂,但那株老槐树下,那双幽绿的猫眼并未出现。只有空气中弥漫的、如同实质的怨愤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新鲜血腥味?
沈厌心中一凛,快步走向正屋。房门依旧紧闭,但窗户上那狰狞的血字“还我祖坟”颜色似乎更加暗沉,仿佛刚刚被重新描绘过。
他没有试图进屋,而是绕到屋后。通幽眼仔细扫过地面和墙根。果然,在后墙根一处极其隐蔽的、被枯藤掩盖的角落,他发现了一片松动的砖石,以及…几点尚未完全干涸的、暗红色的血迹!
血迹滴落的方向,指向墙根下的泥土。
张全福!他来过!而且受了伤?他来这里干什么?
沈厌不再犹豫,左手运起残存的力气,猛地撬开那几块松动的砖石!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黑黢黢的洞口露了出来!一股更加浓郁、带着陈年霉味和新鲜土腥气的阴风,从洞内呼啸而出!
洞口边缘,残留着清晰的、沾着泥土和血渍的攀爬痕迹!
就是这里!
沈厌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
洞内是一条向下的、粗糙挖掘出的土阶,陡峭而湿滑。他小心翼翼地下行,空气中那股混合着怨气、秽气和血腥的味道越来越浓。
下了约莫两三米深,土阶尽头,是一扇被暴力破坏的、锈迹斑斑的铁门。门内,是一个更加阴冷、更加压抑的地下空间!
这里显然不是现代修建的地下室,而是一处古老的、被掩埋的墓室或者地窖!四壁是粗糙的青砖,布满湿滑的苔藓。空气浑浊不堪,弥漫着难以言喻的恶臭。
而在墓室中央,景象令人头皮发麻!
一具扭曲的、早已腐烂不堪的骸骨,被随意地丢弃在地上!骸骨身上的衣物早已烂光,但从骨骼形态和旁边散落的几件朽坏物件(一个旱烟袋,一枚劣质的玉扳指)依稀能辨认出,正是之前幻影中出现的那个老人——王伯!
他的骸骨呈现出一种极其不自然的蜷缩姿态,左手指骨死死攥着一样东西——那是一卷用油布包裹、似乎颇为厚实的文件!右手臂骨则断裂扭曲,显然生前遭受过极大的暴力!
而在骸骨旁边的地面上,用某种暗红色的、疑似干涸血液的物质,绘制着一个与城隍庙底下那个邪阵同源、但规模小得多的简陋阵法!阵法中央,插着几根早已熄灭的、散发着残余秽气的黑色线香!
张全福果然在这里进行过某种邪恶的仪式!试图镇压或者转化王伯的怨魂?
沈厌强忍着恶心和愤怒,目光落在王伯骸骨死死攥住的那卷油布文件上。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掰开那早已僵硬脆化的指骨,取出了文件。
油布入手冰凉,带着一股陈腐的气息。他颤抖着,一层层打开。
里面是几份纸张发黄、字迹却依旧清晰的合同文书和地产文件。最上面一份,正是一份关于这处老宅地产转让的协议!甲方签名:王守业(王伯的本名)。而乙方的落款处,盖着一个清晰的、猩红的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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