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关于父亲 (第1/2页)
姜灼自小对母亲就没有印象。
姜惇告诉姜灼,姜灼母亲在临盆生产时就不幸去世了。
“是我害死娘亲的吗?”
“不是,”姜惇慈爱地抚摸着姜灼的发顶,耐心地解释,“这世间各人有各人的命数,只要夭夭没有存了心思想害娘亲,那娘亲就不是夭夭害的。”
夭夭是姜灼的乳名。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姜灼生来体弱,几近不能活。
姜惇为其寻遍医药,最后在巫医的建议下,寻了白马寺中的一棵百年桃花树认母。
这便是姜灼名字的由来。
可是为什么自己不仅没有娘亲,还没有舅舅,没有姨娘,没有外祖母外祖父等一干母系亲族呢?
姜灼自小就是个好奇宝宝。
每每姜灼提问,姜惇都会回答
姜灼的外祖父家人丁稀少,姜灼的母亲也是外祖父和外祖母捧在掌心的独女。
姜惇是这样的说的。
“什莫叫也是?”正在换牙的姜灼话都说不清,但依然刨根问底地追问,“还有谁也是被捧在掌心的独女嘛?”
“还有我们夭夭啊,”姜惇双手举起小小的姜灼,笑着解释道,“夭夭也是为父捧在手心怕摔,含在嘴里怕化的独女啊。”
“可是乳母和丫鬟姐姐们都说,爹爹年轻,仕途大好,一定还会再娶妻的,夭夭还会有很多弟弟妹妹的。”
“不,爹爹不会再娶了,爹爹有夭夭一个女儿就够了。”
姜惇揉着还没自己大腿高的姜灼,承诺道。
姜灼撇撇嘴,并不开心。
外祖父家人丁稀少,那父亲本家呢?
每次年节往来,姜府可以上门拜访走动的亲眷都很少。
姜灼很孤独。
不过大约等姜灼长到九岁时,姜灼便明白了姜府亲眷少的缘由。
姜惇并不喜欢提携自家亲族子弟,有时遇到自家子弟晋升太快,甚至会打压一二。
父亲害怕别人说他任人唯亲。
“俗言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但爹爹却是一人得道,火速飞升。”
姜惇第三次升官时,姜灼正值开蒙背书之际,最喜欢咿咿呀呀地卖弄自己新学的成语。
“一家哭,总好过一路哭,”姜惇轻捻胡须,“若是为我姜姓家族之利,为国为君遮蔽真正有能力的人,才是家门不幸。”
“但若家中族兄们是有真才实学的呢?”姜灼依旧好奇追问,“那父亲不也是埋没了朝廷里难得的人才。”
“有才学的便不会走我这条路。”姜惇笑了,“况且玉不琢不成器,人才是需要打磨的,越磨越亮,我姜惇愿意做他们的磨刀石。”
“那夭夭也要被磨吗?”
“夭夭不是玉,是桃花树生的小桃花妖,夭夭只需要陪在为父身边就行了。”
姜灼不明白,但依旧懵懂地点点头。
姜灼十岁时,府里来了媒人。
是吏部尚书的妹妹相中了父亲。
“……翰林院人才辈出,学士大人数次高迁已是本朝少有,但若想再进一步,恐怕还得借助族亲之力。”
姜灼和一众丫鬟闻言去偷听,结果你挤我我挤你的,把门挤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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