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二郎不在,阿絮真的好怕…… (第2/2页)
容谏雪一只手落在门框上,指骨泛白。
“哗——”
雨声瓢泼,大雨倾盆。
诸法因缘生,因缘尽故灭。
不该。
佛陀说,不该。
容谏雪长身玉立,负手立于身后,眸光明灭。
书房内的烛火掩映,映照在女人惊艳绝世的脸上,她还在哭着,眼泪与雨水杂糅在一起。
容谏雪看着她。
佛陀说,不该。
那只手缓缓打开了房门,为她让开一个身位:“进来。”
他似乎听到了佛陀沉重的一声叹息,又道一声【我佛慈悲。】
裴惊絮站在原地,没动:“夫兄,你给阿絮讲课好不好……”
怯生生的,更像是请求。
她清楚,这般夜色,他们二人共处一室,总要有个“合适的理由”。
容谏雪眸光沉下去:“若我说不,你还会进来吗?”
他甚至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较真什么。
似乎没想到夫兄会拒绝,裴惊絮站在门外,眸光晃动,眼中满是雾气。
眼泪并不柔弱。
——眼泪是她杀心的利器。
许久。
久到女人眼中希冀的光亮渐渐消失,她低下头去,似乎在思考着怎样离开。
终于。
“进来,账本上还有些偏漏内容没有讲完。”
头顶上传来男人低沉冷冽的声线。
裴惊絮抬眸,眼神再次染了光亮,她擦了擦眼上的泪水,终于步入书房之中。
柔和的温度与暖黄色的烛光将她包裹。
裴惊絮湿了衣裙,她将外衣脱下,那身单薄的衣裳便衬得她的身形更加明显绰约。
容谏雪微微拧眉。
他转过身去,从一旁随意扔了一件外袍给她:“穿上,屋里冷。”
裴惊絮没有戳穿他的“借口”,低低地道了声谢,将那裹挟着沉香气息的外袍披在了身上。
她重新坐在了桌案前,坐在了她平日学账时的位置。
容谏雪也缓缓落座,收起了桌案上的经文。
裴惊絮声音轻软:“夫兄在抄经吗?”
容谏雪“嗯”了一声,没多做解释。
他从一旁拿出账本,重新摆在了二人之间。
“还有些琐碎的内容,平日鲜少用上,今日正好教给你。”
“多谢夫兄……”
裴惊絮蜷缩着身躯,就连声音都是软软轻轻的,生怕惹了男人不快。
容谏雪倒了两杯热茶,推到她面前。
她身上的衣袍也湿了一些,冷风吹过,女人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房门是开着的。
平日里,只要他与她同在书房,房门便总是开着的。
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
容谏雪向来尊重她的清誉,即便同处一室,也是坦荡光明,从不遮掩。
房间内的烛火跳动几下,冷风登堂入室,将她的身形吹得更加羸弱。
她皱了皱眉,低低地打了几个喷嚏。
容谏雪拧眉。
他重新起身,行至玄关处。
两只手放在门框上,他稍稍合眼,再睁开眼时,眼底一片清明。
——他阖上了房门。
“夫、夫兄……”裴惊絮眸光绰绰,小心翼翼地开口,“于您名声有损。”
容谏雪淡声:“你会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