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5章 辛苦娘子了 (第1/2页)
“我是他大嫂!”江小满看街坊四邻纷纷探出脑袋来围观,索性拔高了嗓门,声音清亮地穿透了大半条巷子,“他是来你家学手艺的!不是来给你家孩子当马骑的!”
江小满像阵风似的冲上去,一把攥住那妇人的手腕,力道大得让那妇人当场“哎呦、哎呦”直嚎起来,手中皮鞭掉在地上,溅起些许尘土来,
“要么给阿义赔罪,要么咱们就去衙门。”江小满视线扫过围观的街坊,语透坚定,“让县令老爷评评理,虐待学徒的师娘要不要得!”
妇人被她眼里的狠劲慑住了,脖子却梗得老高,嘴硬着,“谁、谁家学徒没挨过打?矫情什么!”
“我家孩子就不受这份罪!”江小满手腕又加了三分力,疼得妇人龇牙咧嘴,她斩钉截铁道,“我现在就把人领走!”
那妇人手腕发麻,却死死盯着一侧的上官义,放狠话,“领走?他吃了我家半个月米粮,住了我家半个月屋子,想走?没门!”
江小满冷笑一声,猛地松开手,将那妇人甩得踉跄后退两步。
她从腰间解下钱袋,倒出十三枚铜钱,掷在那妇人脚边,“这些够不够抵你那点米粮?不够我再添!”
她伸手扶着一侧瑟瑟发抖的上官义,眼透寒霜,“我这就带孩子去医馆验伤。要是大夫说他伤着骨头、落下病根……”
她停顿了一下,视线扫过在场所有围观人群,声音陡然拔高,“我不光要拆了你这黑心铺子,还要让全江都城的人都瞧瞧,你们是怎么虐待学徒的!看往后谁还敢把孩子送你们家来!”
那妇人被江小满这架势给骇住了,盯着脚边的铜钱,脸一阵红一阵白。
围观的街坊有人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可不是嘛,哪有把学徒天天当牲口骑的?”
“听说前些阵子,他家有个学徒就被打跑了……”
“他家早该有人管管了!”一位白发老叟对着那妇人喊着,“去年我侄孙被黄木匠打断了两根肋骨,他们连一文药钱都没给!”
“学徒不是牲口,官府早就立下规矩!这黄木匠一家也忒不是东西!”
议论声像针一样扎在那妇人身上,她狠狠剜了上官义一眼,嘴里嘟囔着“晦气”,蹲下身捡起地上铜钱,抱着胖小子转身进了屋,用力将门给甩上。
江小满这才松了口气,转身看向上官义,见他还低着头,裤腿上的鞭痕红得刺眼,手腕上还有几道青紫痕迹,瞧着像是木棒打的。
“还能走吗?”江小满掏出帕子,胡乱擦了擦他眼角的泪,嘴上虽凶,手上却放轻了力道,没好气道,“哭什么?你江都四杰的气势呢?”
“受欺负了,为何不来找我们?”
上官义原本还强忍着,只敢小声呜咽,被她这话一戳,眼泪像决了堤的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连肩膀都抽抽起来。
这下倒把江小满整得手足无措,她抬眸,冲上官烬递了个求助的眼神。
上官烬走过来,伸手用力的揉了揉上官义的脑袋,“往后跟着你嫂子学厨艺,手脚勤快些。”
上官义错愕地抬起头来,眼泪鼻涕糊了满脸,眼里还挂着泪珠,不确定地望着江小满,像是怕听错。
“我们就是为了这事来找你的。”江小满见围观的街坊还未散去,伸手想去扶上官义,却被上官烬快了一步。
她扭头冲上官烬扬了扬下巴,声音里还带着点没散去的火气,“走,先去医馆,让大夫瞧瞧这伤。”
街坊们见没热闹瞧了,便渐渐散了,他们嘴里面念叨着。
“这小媳妇真厉害!”
“那小郎君长得真俊。”
……
医馆里,老大夫给上官义上药时,他疼得牙齿咬得咯咯响,却硬是没再掉一滴泪。
江小满在一旁看着,眼底泛起心疼,这才多大的孩子,就学会了把委屈往肚子里咽。
“只是些皮外伤,没伤到筋骨,养些日子就好。”老大夫替他上药时发现后腰有块烫伤,“这是怎么回事?瞧着还没好,你忍忍,老夫看看有没有化脓。”
上官义哽咽着说,“前些日子,我劈柴慢了些,师娘就把烧红的火钳往我背上按……”
老大夫似是认得上官义,细细瞧了他两眼,忍不住道,“这孩子挺不容易的,学徒学徒,学的是手艺,不是受气,你们若是不想收他……不如就让他来老夫医馆打杂。”
上官义见老大夫误会,急得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解释着,“杨大夫,这、这是我大哥、大嫂,他们、他们去黄木匠家里把我、把我接回来了。”
“我、我往后跟着大嫂学厨艺。”
江小满眉心紧蹙,没好气地朝上官义吼了一句,“受这么大委屈,怎么不来找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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