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无忆刃悬启死途·空涛涤孽铸新生 (第1/2页)
无忆刃悬行陌路,死生权柄掌中浮。
洞空唯剩涛声旧,彼岸新生暗夜初。
刹那间!
洞穴内的光线发生了诡异绝伦的扭曲!
这并非简单的明暗变化,而是空间本身的光影结构被一只无形无相、巨大无朋的手强行揉捏、折叠、重组!
光线不再是直线传播,它们像受惊的蛇群般疯狂扭动、缠绕、断裂,在嶙峋的礁石表面投下光怪陆离、瞬息万变的恐怖图案,如同破碎的万花筒。
又如同无数面被打碎的琉璃镜,映照出无数个重叠又断裂的洞穴幻影,虚实难辨!
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低沉到超越人耳极限的**,那是空间维度在恐怖力量下弯曲撕裂的哀鸣!
那些嶙峋狰狞、饱经风浪侵蚀的礁石轮廓开始剧烈地模糊、液化,如同高温炙烤下的黑蜡,边缘融化流淌出虚幻迷离的光影丝带。
潮湿的空气、浓重刺鼻的海腥味、苔藓腐败的甜腻气息,甚至洞壁上凝结欲滴的冰冷水珠……
所有构成这方空间存在的物质与能量细节,都开始剧烈地波动、分解,化作亿万颗细碎如尘、闪烁着幽微光芒的奇异粒子,如同被狂风吹散的星沙,在扭曲的力场中无序狂舞!
空间折叠,维度坍缩。
礁石在迷离的光尘中无声融化,浓稠的黑暗在空间的压缩中发出无声的咆哮。
那威严的玄色身影、枯槁如幽灵的黑色斗篷、以及地上那具苍白脆弱、承载着滔天罪孽与一线渺茫生机的少年躯体——
三道存在,如同三滴不同颜色的墨水被滴入疯狂旋转的宇宙级漩涡,在空间维度的剧烈扭曲与坍缩中瞬间失去了清晰的边界。
色彩(玄黑、死黑、惨白)与形态(雍容、枯槁、破碎)疯狂地交融、渗透、湮灭!
没有刺目的强光爆发,没有震耳欲聋的时空震爆轰鸣。
只有一种令任何有灵之物灵魂本源都为之冻结颤栗的、绝对的“剥离”感。
仿佛整个洞穴的存在本质,连同依附其上的时间碎片与因果丝线,被一只无形巨手硬生生、精准无比地剜去了一块!
上一秒,三道身影还带着各自强烈的存在感,清晰地烙印在冰冷潮湿的礁石与昏暗的光线之中。
下一秒,他们已如同被最高明的画家用宇宙级的橡皮彻底擦除,没有留下任何物理的痕迹,没有残留一丝灵魂的气息,甚至连他们曾经存在于此所引发的空间涟漪与能量扰动的余波,都被那无形的力量抚平、抹净!
仿佛从未出现过。
绝对的、吞噬一切的寂静降临了。
这不是声音的消失,而是“存在”本身被强行抽离后留下的、概念性的死寂真空。
只有那被强行折叠蹂躏后又重新“舒展”开的空间结构,发出微不可闻的、如同宇宙诞生之初或终结之时的、源自法则本身的叹息般的回响,昭示着刚才那超越凡俗理解的一幕确实发生。
海风失去了唯一的阻碍物
——那三道消失的身影曾短暂地成为它的障碍
——此刻更加顺畅、甚至带着一种报复性的欢快,呼啸着穿过彻底空洞的洞穴入口,发出更加清晰、更加凄厉尖锐的呜咽。
这声音如同无数被放逐的幽灵在巨大而空洞的墓穴拱顶下绝望地穿行、哭嚎,永无休止,更衬出洞内的死寂。
浪涛永不停歇地拍打着洞穴外犬牙交错的礁石群,发出沉重而单调、仿佛自世界诞生之初就未曾改变过的轰鸣。
这亘古的声响被空荡的洞穴放大、聚焦、反复回荡、叠加,形成一种永恒不变的、令人窒息的背景音墙,宣告着时间在此地的绝对统治,也淹没了所有可能存在的细微声响。
冰冷、潮湿、死寂。
嶙峋的礁石依旧狰狞如故,洞壁滑腻的深色苔藓依旧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湿冷的幽光,地上凌乱的碎石和破碎的白色贝壳碎片依旧保持着被海水冲刷后的姿态。
仿佛刚才那场关乎生死存亡、颠覆亘古冥律、决定一个破碎灵魂未来是永恒沉沦还是踏上荆棘救赎之路的惊心动魄的审判,连同那三位超然于凡俗理解的存在,都只是这冰冷洞穴在无尽岁月流逝中,被海风与涛声催生出的一个荒诞而短暂的集体幻觉,从未真实地发生过。
时间失去了精确的刻度,如同沙漏的颈管被无形之物堵塞。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个被痛苦拉长的时辰,也许是几个被遗忘的日夜。
冰冷的海水,遵循着月球牵引下潮汐亘古不变的韵律,再一次如同贪婪而耐心的舌头,悄然漫入这处被遗忘的礁石洞穴深处。
咸涩、刺骨的海水,如同亿万支淬了寒毒的细密冰针,温柔而残酷地抚过浅滩上那个俯卧着的、苍白得几乎与礁石融为一体的躯体。
水流漫过他赤裸的、布满擦伤和青紫淤痕的小腿,爬上他紧窄的腰背,最终浸泡到他深埋在湿冷沙砾中的半边脸颊和手臂。
冰冷刺骨的触感,穿透了深沉的昏迷。
“呃……”
一声微弱到几乎被浪涛永恒轰鸣彻底淹没的**,如同从深埋的地底墓穴中、穿透厚重棺椁与泥土的阻隔,挣扎着挤出。
这声音干涩、嘶哑,带着濒死的颤音和溺水般的窒息感。
沈俊宇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像一条被巨浪抛上嶙峋礁岸、在烈日下暴晒濒死的鱼,突然被冰冷的潮水惊醒。
深入骨髓的寒意瞬间刺穿了他混沌意识外围那层厚重的、如同棉絮般的屏障,带来一阵尖锐的、几乎要将灵魂从这具破败躯壳中撕裂出去的剧痛!
这剧痛并非单一来源,它如同无数条苏醒的毒蛇,从每一根断裂般**的骨头缝隙里钻出,噬咬骨髓;
从每一寸被海水浸泡得泛白肿胀、布满细小伤口的皮肤下蔓延开来;
从空空如也、却痉挛抽搐、如同火烧的胃袋深处灼烧上涌!全身的神经都在尖叫!
“咳!咳咳咳——!”
更多的咸涩、浑浊、带着泥沙腥味的海水,随着他本能的、求生欲望驱使的猛烈吸气,狂暴地涌入他干涸灼痛的喉咙和敏感的鼻腔!
这引发了新一轮剧烈的、撕心裂肺的呛咳,每一次咳嗽都像要把五脏六腑从胸腔里硬生生挤压出来!
剧烈的身体震荡牵动着全身每一寸骨骼、每一块肌肉、每一条被暴力撕裂过的纤维,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和即将彻底崩断的尖锐警报!
他痛苦地蜷缩起身体,如同回归母体的胎儿,本能地寻求庇护,却只找到冰冷的海水和坚硬的礁石。
十指痉挛着,深深抠进身下冰冷湿滑、混合着尖锐贝壳碎片的沙砾碎石之中,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呈现出死尸般的惨白,指甲缝里瞬间塞满了污黑的泥垢和沙粒。
咳声如同破旧风箱的嘶鸣,渐渐在极度的虚弱和痛苦中平息,只余下粗重而艰难的喘息。
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胸腔深处火辣辣的灼痛和溺水般的湿冷窒息感,每一次呼气都如同灵魂被强行挤压出一部分,更加虚弱。
他挣扎着,用尽全身残存的那一丝如同风中残烛般的气力,调动起仿佛已不属于自己的沉重躯干,艰难地翻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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