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金线织法 (第1/2页)
林砚在威尼斯染坊的晨光里铺开宣纸,腕间的延寿纹路泛着淡金。他蘸着龙涎香调的墨画分号地图时,笔尖突然在扬州的位置顿住——那里的水纹染法,是他藏了多年的遗憾。
“这三载寿数,最该用来补旧账。”他指尖点着扬州的标记,声音轻下来,“当年在扬州开染坊,有个姓周的老染匠临终前想教我‘雨丝水纹’染法,说要在龙涎香里加晨露的水汽才成。可那会儿我正犯腰疾,连床都下不了,只能让学徒去听,回来转述得七零八落——现在想起老染匠枯瘦的手攥着我的腕子说‘别让手艺断了’,心里还发紧。”
沈知意正带着砚桑整理龙涎香样本,闻言把最醇厚的老香推到他面前:“那这次就把‘雨丝水纹’捡起来。”她取来个白瓷碗,“我让苏茉托人从扬州带晨露来,你按老染匠说的法子试,试一百次总能成。”她拿起空白册子,指尖在封面上压出浅痕,“等试成了,就把步骤记在册子第一页,标上‘周老染匠亲传’——这才是对得住故人的法子。”
林砚翻扬州旧账本时,指腹抚过周老染匠留下的批注,纸页都被摩挲得发毛:“你看这‘晨露需取荷尖上的’,当年学徒记成‘随便什么露水’,染出的水纹总像断了线的雨丝。”他突然笑起来,眼里却有点湿,“现在有精力了,正好带着索菲亚她们从头试——等染出像样的水纹布,就给扬州的老染坊送一匹去,告诉周老染匠的后人,他的手艺没断。”
苏茉扬着秦桑的信进来时,眼角还带着红:“秦掌柜也在补遗憾呢。”她展开信,上面画着秦桑和个老药农的画像,“她说年轻时在关外收艾草,有个药农想教她辨认‘雪顶艾草’,说这种艾草染布能安神,可那会儿她怀着砚桑,走不动山路,只能作罢。现在有了延寿的精力,她真带着砚桑爬了雪山,不仅学了辨认法,还把药农请到青州当顾问——砚桑在信里说,药农爷爷教她编艾草篮时,笑得像朵老菊花。”
索菲亚抱着家族纹章布进来时,布角的常青花泛着柔光。她听林砚讲周老染匠的事,突然把布往桌上一铺:“我知道佛罗伦萨有个老织工,他会种能储晨露的‘凝露草’!”她眼睛发亮,“他总说自己的手艺要带进坟墓,要是您去请教,说不定愿意教——就像周老染匠想把染法传给您一样。”
林砚摩挲着布上的常青花,突然拍板:“去佛罗伦萨学院讲学时,顺路去拜访他。”他看向沈知意,“你不是总念叨当年在苏州没学精缂丝吗?老织工肯定懂些织锦的法子,正好跟他请教——咱们俩的遗憾,趁这三载一并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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