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万糅魔煞 (第1/2页)
姜啸虎的枪还没来得及再上膛,那怪物已经扑到了跟前。它的速度快得离谱,带起的风里裹着股腐肉味儿,刮得人脸生疼。姜啸虎猛地往旁边一滚,躲开那只抓过来的手——那指甲黑得跟涂了墨似的,足有三寸长,擦着他的胳膊过去,把衣服划开道大口子,让他汗毛都竖了起来。
“往边上撤!”他吼了一声,顺势抄起地上一根断了的骨栏杆,那骨头不知放了多少年,坚硬似铁。怪物转过身,那张拼凑出来的脸对着他,眼睛里闪过张啸北的怒容、孔令仪的惊惧,还有燕啸夫的慌张,看得人心里发毛。
“让开!”张啸北举着枪冲过来,扣动扳机的瞬间,怪物突然歪了歪头,子弹擦着它的耳朵飞过,打在后面的石棺上,溅起串火星。那怪物像反手一拳砸在张啸北肚子上,他“嗷”一声飞出去,撞在骨栏杆上,疼得蜷成一团,嘴里直骂娘。
燕啸夫趁这功夫掏出朱砂粉,往怪物身上撒了一把,粉末落在它衣服上,立马冒起白烟,怪物发出声刺耳的尖叫。“它怕朱砂!”燕啸夫喊着,又摸出一把往它脸上扔,却被怪物一袖子挥开,粉末撒了燕啸夫自己一脸,呛得他直咳嗽。
孔令仪扶着墙站起来,手里紧紧攥着银簪,刚才假自己留下的黏液还在地上没干,踩上去黏糊糊的。她瞅准怪物的后颈,正要冲过去,突然被人拽了一把——是孔祀臣,此刻他脸色发白,手里举着把匕首,声音都在抖:“令仪,别莽撞!”
话音刚落,怪物突然转过身,那张脸不知啥时候变得跟孔祀臣有几分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孔祀臣吓得后退半步,脚脖子突然被地上的黏液滑了一下,整个人往前扑了过去。就在这时,怪物的爪子猛地抬起,五根黑指甲跟钢刀似的,“噗嗤”一声插进了孔祀臣的胸口。
“大哥!”孔令仪的声音都劈了,眼睁睁看着那只爪子从孔祀臣背后穿出来,带着血和碎肉,红得刺眼。孔祀臣张了张嘴,像是想说啥,嘴角却涌出股黑血,顺着下巴往下滴,滴在怪物的手背上,那怪物居然哆嗦了一下,像是被烫着了。
“狗娘养的!”姜啸虎眼睛都红了,举着骨栏杆冲过去,狠狠砸在怪物的胳膊上。那骨头栏杆都震得发麻,怪物却只是闷哼一声,爪子从孔祀臣胸口拔出来,带出的血溅了姜啸虎一脸。孔祀臣的身子软塌塌地倒下去,眼睛还睁着。
“大哥——!”孔令仪扑过去抱住孔祀臣,他胸口的血窟窿,血汩汩地往外冒,把她的衣服都染红了。她摸出怀里的金疮药,往伤口上倒了一大把,可那药刚碰到血就化成了黑水,根本不管用。孔祀臣的手还在微微动,像是想抓住啥,最终还是垂了下去,彻底没了气。
“啊——!”孔令仪突然尖叫一声,声音里全是血,她猛地站起来,银簪攥得太紧,把手心都扎破了。她疯了似的冲向怪物,根本不管对方的爪子有多锋利,嘴里喊着“我杀了你”,声音嘶哑得不像她自己。
怪物被她撞得晃了晃,伸手去抓她的头发,孔令仪却像疯了一样,抱着它的胳膊就咬,牙齿咬在怪物的皮肤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怪物嗷嗷乱叫,另一只爪子朝着她的脸抓过来,姜啸虎赶紧扑过去挡在她身前,那爪子擦着他的肩膀过去,带起块肉,血瞬间涌了出来。
“让开!”孔令仪推开姜啸虎,突然想起腰间还有把小巧的匕首,是大哥昨天刚给她的,说防身用。她摸出匕首,反手就往怪物的肚子上捅,那匕首是精钢做的,居然没捅进去,只在怪物皮肤上留下个白印。怪物一巴掌把她扇倒在地,孔令仪撞在石棺上,后脑勺磕得生疼,眼前直冒金星。
她挣扎着抬头,看见怪物正一步步逼近,那张脸变得越来越模糊,像是有无数张脸在上面翻滚。孔令仪突然瞥见石棺旁边有个凸起的石雕,看着像个龙头,刚才没注意到。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地爬过去,抱住石雕就往后扳——那石雕居然能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像是生了锈的合页。
怪物的爪子已经到了头顶,孔令仪闭着眼使劲一扳,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头顶突然亮了——那石棺正上方的天顶居然被打开了,一道阳光像金条似的砸下来,正好照在怪物身上。
“滋啦——”怪物发出声跟煎肉似的响声,浑身冒起白烟,那张拼凑的脸在阳光里扭曲变形,像是要融化了。它使劲往阴影里躲,可天顶开得太大,阳光像潮水般的涌进来,把整个墓室都照亮了。怪物的皮肤一点点变黑、流脓,最后“噗”的一声,化成了一滩黑糊糊的臭水,跟之前假人化掉的黏液一样,顺着地缝流进去不见了。
阳光落在地上,照得那些骨栏杆泛着白花花的光,也照亮了倒在地上的孔祀臣。孔令仪慢慢走过去,跪在他身边,伸手合上他的眼睛,指尖碰到他的皮肤,已经凉透了。她没哭,只是肩膀不停地抖,像是寒风里的树叶,旗袍上的血迹在阳光下红得刺眼。
“大哥……”她喃喃地说,声音轻得像叹气,“咱说好要一起回家的……”
张啸北捂着肚子走过来,看见孔祀臣的样子,眼圈也红了,他别过头去,抹了把脸:“孔先生是好兄弟……”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