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黄帝铸镜引出阴阳宝镜线索 (第1/2页)
李宝推开酒店二楼餐厅的玻璃门时,韭菜包子的香气裹着白蒙蒙的热气扑面而来。
赵婉儿正踮着脚从保温桶里夹包子,蓝布围裙的带子在身后松松系着,发梢还沾着吹风机没吹透的湿气,见他进来立刻晃了晃手里的竹筷:"快坐!
张叔说这家的醋溜白菜比昨天还脆。"
施丽娅坐在靠窗的木桌前,面前摊着那本《终南山志》,晨光透过纱帘在她肩头织出一片淡金。
她的手指还停在红笔圈注的"镜湖"二字上,听见动静抬眼,镜片后的目光像浸了晨露的琉璃,"李宝,要杯红枣茶吗?
张叔煮的。"
李宝把外套搭在椅背上,坐下时裤兜里的檀木珠硌得大腿发疼——那是施丽娅昨晚整理旧书时从袖管里滑出来的,他追出去还给她,她却笑着说"送你镇邪"。
此刻珠子贴着皮肤的温度,倒像是块烧红的炭,烫得他喉咙发紧。
"施姐,"他把手机里搜索"西安镜湖"跳出的二十七条无关结果推到桌子中央,"我查了,现在西安没有叫镜湖的地方。
但你昨天说'镜湖映月'..."他顿了顿,想起阴司里那碗翻涌的孟婆汤,想起月光里赵阿姨的脸,声音低了些,"我梦里...在阴司见过面镜子。
那镜子映着月亮,月亮里是我去世的赵阿姨。
袁天罡的星图缺了人位,赵婉儿的手机屏保是牡丹,所有线索都往'镜'上撞。"
施丽娅的手指在书页上轻轻一颤。
她摘下眼镜擦拭,镜片后的眼睛突然亮得惊人:"原来我的胡言乱语真能帮上忙?"她笑起来时眼角有细纹,像片被风揉皱的银杏叶,"我就说嘛,这些老典故不该烂在故纸堆里。"
赵婉儿端着青瓷碗坐过来,白菜的酸香混着醋味钻进李宝鼻子。
她把碗往李宝手边推了推,又探头去看施丽娅的书:"那镜湖到底在哪儿?
是古代的名字改了?"
"黄帝铸镜传说听过吗?"施丽娅合上书,指节叩了叩封面,"《轩辕本纪》说黄帝铸镜十五面,法月之数。
正月镜、二月镜...直到十二月镜,再加天镜、地镜、人镜。
其中人镜最玄,能照因果,映生死。"她从帆布包里摸出个铜制放大镜,对着书页边缘的小字:"终南山志里提过,唐时镜湖在太乙峪口,因水面常映山月如镜得名。
后来山洪淤了湖床,慢慢就没了。"
李宝的筷子停在半空。
他想起阴司那面镜子里的月亮,想起袁天罡星图里空缺的"人位",喉结动了动:"那...阴阳宝镜呢?"
施丽娅的放大镜"咔嗒"掉在桌上。
她抬头时睫毛颤得像被风吹的蝶,"你从哪儿听来的名字?"不等李宝回答又自顾自摇头,"正史野史都没写过阴阳宝镜,倒有说黄帝铸镜时引过昆仑玄铁,铸到最后一面镜时炉火烧了七七四十九天,铁水凝成镜胚时——"她突然压低声音,"镜面上浮出八个字:'阴阳同辉,因果自明'。"
赵婉儿的包子咬了一半,醋汁顺着嘴角往下淌。
她抽了张纸巾擦嘴,眉头皱成小括号:"可你刚说黄帝铸了十五面镜,我之前在《述异记》里看的是十二面,怎么数都对不上?"
"书不同,说法自然不同。"施丽娅从帆布包底层翻出个牛皮纸信封,倒出十几张泛黄的拓片,"这是我在敦煌文献里抄的《铸镜经》残卷,上面写'黄帝采首山铜,铸镜廿八面,应周天二十八宿'。"她指尖划过拓片上模糊的篆字,"古人讲'镜者,景也',能照见影,自然能照见魂。
所以帝王铸镜镇陵寝,百姓悬镜避邪祟——"她突然顿住,目光扫过李宝胸前晃动的檀木珠,"就像这'慈航'珠,也是借佛理镇阴煞。"
李宝摸了摸脖子上的珠子,忽然听见窗外麻雀扑棱翅膀的声音。
他转头望向窗外,三楼晾衣绳上的白衬衫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后面青灰色的终南山轮廓——张远山说的向导九点到,现在墙上的挂钟正指向八点十五分。
"那镜湖..."他转回头,施丽娅已经把拓片一张张收进信封,动作轻得像在收一捧月光,"太乙峪口现在叫镜泉村,我昨天联系了村支书。"她从口袋里摸出张皱巴巴的便签纸推过来,上面用蓝笔写着"镜泉村刘主任1385672","村后有片老银杏林,第七棵树下有块断碑,刻着'镜湖故址'四个字。"
赵婉儿突然"啊"了一声。
她掏出手机,屏保上的红牡丹在晨光里格外鲜艳——背景正是一片银杏林,金黄的叶子铺了满地。
李宝凑过去看,照片右下角有行小字:"镜泉村秋瑾纪念亭2015.10"
施丽娅的手在收信封时猛地一滞。
她盯着手机屏幕,喉结动了动,刚要开口,餐厅门口突然传来张远山的大嗓门:"李宝!
向导到了,说要先看你带的罗盘!"
李宝应了一声,站起身时檀木珠从领口滑出来。
施丽娅的目光追着珠子晃了晃,又落回赵婉儿的手机屏保上。
她指尖轻轻敲了敲"秋瑾纪念亭"那行字,声音轻得像片落在水面的银杏叶:"李宝...你可曾听说过秋瑾?"施丽娅的问题像枚投进深潭的石子,在李宝记忆里激起层层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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