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二皇子楚瑞 (第1/2页)
江清月取出虎符,青玉质地在夕照下泛着温润光泽。
她将虎符递给谢云舟,声音清冷如碎玉:“皇帝旨意不可违抗。”
话语未落,却见谢云舟突然双膝跪地,玄色战甲撞击青砖发出闷响。
“将军!”谢云舟抬起头,眼底燃着滚烫的火焰,“我与燕州卫的命是将军所救。”
他的声音哽咽,指节发白地攥着虎符。
“帝王明知蜀军派出三十万大军攻城,却只派出燕州这些从未上过战场的孩子送死,弃陇西百姓于不顾为不仁,弃燕州卫于不顾为不义。”
“聩之令,末将宁碎此符,也不愿执!”
话音未落,身后八万燕州卫齐刷刷跪地发出铠甲相击的铿锵声。
燕州卫众将士声如洪钟:“燕州卫愿追随将军,护百姓周全!”
江清月望着眼前这片银甲雪色的浪潮,耳畔仿佛又响起前几日燕州儿郎战死的惨目。
她弯腰扶起谢云舟,指尖轻轻按住他欲奉还的虎符:“虎符可交,忠义难改。”
声音如融雪渗入冻土,“往后无论风雨,我们仍要护这山河无恙,守这人间炊烟。”
“谢将军可要记住,勿忘初心。”
朔风卷着细雪掠过陇西城头,当蜀国车队载着二皇子与八万精马而来。
江清月将姬泽的尸首以及八万蜀国降兵交还给宋衍。
宋衍看向江清月的眼神里带着探究,随后说道:“既然谈和已完成,宋某则不再叨扰。”
二皇子扶着囚车木栏起身时,金丝滚边的锦袍已沾满泥污,苍白的面容上却仍挂着与生俱来的倨傲。
扯动被铁链磨得血肉模糊的手腕,淤青处渗出的血水顺着锦袍纹路蜿蜒而下,却仍梗着脖颈冷嗤:
“半月有余才来救吾?你可知本宫贵为宣朝二皇子?”
尾音上扬的质问,带着上位者惯有的颐指气使。
江清月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抬手将散落的鬓发别到耳后:
“原来是二皇子啊”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的柳絮,却带着让人不容忽视的锋芒。
“听闻殿下半月前纵马阵前,金盔上的东珠映得十里外都能瞧见,这才引得敌军盛情相邀?”
“就不怕?姬泽再邀请你去西蜀做客?”
二皇子面色骤变,笼在袖中的手握成拳。
他记得被俘那日,姬泽的长枪挑落他的冠冕,冰冷的声音穿透厮杀:“皇家血脉,也不过如此。”
此刻江清月似笑非笑的目光,竟与那夜如出一辙。
“殿下可知,这陇西的百姓十不存一皆因你而起,陇西三十万将士也皆因你而死”
江清月忽然逼近,玄色披风下摆扫过皇子沾满泥污的锦袍。
她身后,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将对方笼罩其中。
“这陇西的亡魂,还想与你叙叙旧呢,殿下你说,究竟是东珠贵重,还是万千士卒的性命更重?”
暮色渐浓,归营号角声中,二皇子望着那抹白衣融入血色残阳,耳畔回响着远处传来的童谣:“金盔耀,明珠晃,不及灶间粗米香。”
他下意识抚上颈间勒痕,那是被俘时铁链留下的印记,此刻却比任何时候都灼得生疼。
江澈的脸色苍白,拿着书信的手都在发抖:“小妹,京都来信了!林霜妹妹和太子的婚期定在本月二十六。”
正俯身查看兵书的江清月手一顿,指尖无意识摩挲过案上的兵书,待江澈把信拍在案头时,她才抬眼望去,四哥这脸上带着担忧。
鬓角还沾着方才操练时的草屑,可那双眼睛里,分明也藏着几分寒意。
“楚皇后下旨说这月二十六号为大吉之日极其适合嫁娶。”
江澈的喉结上下滚动,每说一个字,脸色便苍白几分。
他突然踉跄着扶住桌案,压低声音道:“小妹,太子成婚为何会如此紧赶?林霜才及笄不过半年,礼部筹备婚仪至少需三月,如今......“话音戛然而止,营帐里静得能听见彼此沉重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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