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破庙女尸 (第1/2页)
雨,如细密的牛毛般洒落,带着丝丝寒意,让人不禁打个寒颤。破庙的屋顶,经过岁月的洗礼,早已残破不堪,雨水顺着瓦缝滴落,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在腐朽的地板上敲出沉闷的节奏,仿佛是死亡的丧钟在低鸣。
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霉味,与那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息交织在一起,让人感到一阵恶心。肖子安静静地站在庙门口,雨水顺着他的斗笠边缘滑落,形成一道道水帘。他微微抬头,露出一张清俊却略显苍白的面容,那如墨般漆黑的眼眸,透着一股锐利的光,仿佛能穿透这雨幕,洞穿一切迷雾。
庙内,横陈着一具尸体,那是一个年轻女子,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面容姣好,肌肤如雪,宛如沉睡了一般。然而,此刻她已失去了生命的光彩,面色苍白如纸,毫无生气。她身着一身湖蓝色绣金线的锦裙,衣料华贵,显然出身不凡。但那鲜艳的颜色,在这阴暗的破庙中,却显得格外刺眼。
女子的脖颈处,有一道细长的伤口,鲜血已经凝固,宛如一条暗红色的丝线,缠绕在那雪白的肌肤上,触目惊心。
肖子安慢慢地蹲下身子,他那修长的手指如同被赋予了某种魔力一般,轻柔地拨开死者那凌乱不堪的衣襟。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小心翼翼,仿佛他正在触碰的是一件价值连城且易碎的古董。
烛火在风中摇曳不定,微弱的光芒在肖子安清俊的侧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使得他的面容在这一刻显得有些神秘莫测。
就在这时,一个颤抖的声音突然从他的身后传来:“这位公子,你……你离尸体远些!”
肖子安缓缓地转过头去,目光落在了那个说话的人身上。那是一个身着粗布短打的年轻男子,他正扶着庙门,身体微微颤抖着,略显黝黑的面庞此刻已经被一层厚厚的白霜所覆盖。他的嘴唇不停地哆嗦着,显然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轻。
“你认识她?”肖子安的声音平静得让人有些诧异,似乎他并不是在面对着一具冰冷的尸体,而是在与一个普通人交谈。
男子急忙摇头,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我……我只是路过这里,偶然间看到了这具尸体……这……这可怎么办啊?要不要去报官?”
肖子安站起身,目光在男子身上扫过,忽然微微一笑:“你右手虎口有茧,是常年握剑所致;鞋底沾着红泥,这附近只有城西的练武场有这种土;袖口沾着墨迹,说明你识字。”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男子腰间露出一角的剑谱上,“你是武馆的学徒?”
男子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满脸都是惊愕之色,仿佛见到了鬼一般,他的声音甚至都有些颤抖:“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肖子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的语气不紧不慢,缓缓地说道:“我不仅知道这些,我还知道你最近正在学习‘白虎九剑’的剑法呢。”
“这……这你也能看出来?”男子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他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死死地盯着肖子安,似乎想要透过他的外表看到他内心的想法,仿佛要把他看穿一般。
肖子安见状,只是微微一笑,然后耐心地解释道:“这其实很简单,你看,一本经常被翻阅的剑谱,它上面出现折痕的那一页,往往就是你正在学习或者是重点要学习但还没有完全掌握的内容。因为剑法的学习都是讲究循序渐进的,后面的招式通常会更难一些,所以按照常理来说,你应该不会先把难的学会了,反而把相对容易的还没有掌握。而且,从你刚才的动作和表情来看,我猜你最近应该正在练习这一式剑法。”
听到这句话,男子下意识地朝怀里摸去,却发现空空如也。
肖子安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缓缓地抬起手指,朝着某个方向轻轻一点。男子见状,顺着肖子安所指的方向看去,瞬间,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只见原本应该在怀里的剑谱,此刻却孤零零地躺在他的脚边,仿佛被人遗弃了一般。而那剑谱的第三页上,有一道明显的折痕。
男子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他的脸色由最初的惊恐逐渐转变成了敬佩。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定了定神,然后拱手作揖,对肖子安说道:“公子真是好眼力啊!在下郝明远,乃是城西‘清风武馆’的一名学徒……”
说到这里,男子突然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接着说道:“可惜,如今已经不是了。不过,今日有幸得见公子,实在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肖子安微笑着点了点头,正准备说些什么,突然,一阵剧烈的晕眩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只觉得眼前的景象都在旋转,天旋地转之间,他几乎站立不稳。
他连忙伸手扶住墙壁,想要稳住身体,然而那阵晕眩却越来越强烈,仿佛要将他吞噬一般。
就在这时,一些零碎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闪现而过:刀光剑影交错,火光冲天而起,还有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如同来自地狱一般,让人毛骨悚然,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肖子安的心脏猛地一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公子?你没事吧?”一旁的郝明远见状,急忙上前扶住他,满脸关切地问道。
肖子安摆摆手,强压下那股不适感:“我没事。”他重新看向地上的女子,眉头微皱,“这具尸体……有些蹊跷。”
“蹊跷?”郝明远不解。
“她衣着华贵,却独自出现在这荒郊野岭的破庙,不合常理。”肖子安蹲下身,指着女子脚上精致的绣花鞋,“你看她的鞋底,很干净,几乎没有泥土。这说明她不是自己走来的,而是被人带到这里的。”
郝明远凑近看了看,恍然大悟:“对啊!这荒郊野岭的,路又泥泞,她若是自己走来,鞋底不可能这么干净!”
肖子安继续检查尸体,翻开女子的衣袖:“你看这里。”他指着女子手腕处一道浅浅的红痕,“这是长期佩戴手镯留下的痕迹,但现在手镯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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