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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荒村雨,鬼剃头

第十章 荒村雨,鬼剃头 (第2/2页)

那股气味越来越浓,直冲脑门。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忍着恶心,摇了摇头:“不用了,劳烦给我间房,我歇歇脚就行。”
  
  老板娘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下去,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但很快又被那夸张的热情覆盖:“哎哟,客官您看您!身子要紧啊!这荒山野岭的,淋了雨受了寒可不是闹着玩的!喝了这碗药茶,保管您……”
  
  她的话还没说完——
  
  “吱呀——”
  
  堂屋那扇破旧的木板门,被一阵穿堂风猛地吹开了!冰冷的雨水裹挟着湿气灌了进来,煤油灯的火苗疯狂摇曳,几乎熄灭!
  
  就在光线明灭的刹那!
  
  我眼角的余光猛地瞥见——
  
  在靠近门口的一张破桌子旁,不知何时,竟然悄无声息地坐着一个女人!
  
  她背对着我,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样式老旧的红布衣裳,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挽着一个简单的髻。她就那么安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一尊泥塑木雕。
  
  刚才……明明没有人的!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比外面的暴雨更冷!怀里的油纸伞伞骨猛地一震!传来一阵极其细微、却异常清晰的嗡鸣!与此同时,左腿那被压制的黑符也骤然传来一阵冰冷的刺痛感!
  
  “谁?!”我猛地转头,厉声喝问!
  
  煤油灯的火苗在风中挣扎着重新稳定下来,光线恢复。
  
  门口那张破桌子旁……空空如也!
  
  只有冷风卷着雨丝,从敞开的门洞灌进来。
  
  仿佛刚才那个红衣女人的身影,只是光线明灭下的幻觉。
  
  “客官……您……您怎么了?”老板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端着那碗浑浊的药茶,站在桌子旁,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门口的空地,脸色在摇曳的灯光下显得更加蜡黄浮肿。
  
  我死死盯着门口那片空地,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是幻觉!油纸伞的嗡鸣,黑符的刺痛,都无比真实!
  
  这鬼客栈!
  
  “没什么。”我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悸,声音冰冷,“风大,眼花了。给我钥匙,我要房间。”
  
  老板娘看着我冰冷的眼神,嘴唇嗫嚅了一下,似乎还想劝我喝那碗药茶,但最终还是没敢再开口。她从油腻的围裙口袋里摸出一把黄铜的、锈迹斑斑的老式钥匙,递给我,指了指堂屋一侧黑黢黢的楼梯口:“楼上……左……左手第一间。”
  
  我一把抓过钥匙,冰凉的金属触感带着铁锈的腥气。不再理会老板娘那闪烁不定的眼神,抱着油纸伞,拖着那条麻木冰冷的腿,一步一步,踏上了那狭窄、陡峭、散发着浓烈霉味的木质楼梯。
  
  楼梯板在我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仿佛随时会断裂。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是踩在朽烂的棺材板上。
  
  终于挪到二楼。走廊狭窄昏暗,只有尽头一扇破窗户透进一点微弱的天光。一股更浓烈的霉味和灰尘气息扑面而来。
  
  左手第一间。门板斑驳,糊着发黄的旧报纸。钥匙插进同样锈蚀的锁孔,费了好大劲才拧开。
  
  吱呀——
  
  一股更加浓烈、几乎令人窒息的霉味和灰尘气息,混合着某种……淡淡的、类似陈旧木料和……头发烧焦的味道,从门缝里汹涌而出!
  
  我推开门。
  
  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光板木板床,上面铺着一层薄薄的、颜色发黑、散发着霉味的稻草。一张三条腿的破桌子靠在墙角,第四条腿用几块破砖头垫着。墙壁上糊的报纸早已发黄剥落,露出里面黑乎乎的泥墙。一扇小小的、糊着油纸的破窗户紧闭着,透不进多少光。
  
  整个房间死寂、冰冷、散发着陈腐的气息。
  
  我反手关上吱呀作响的破门,插上那根同样锈迹斑斑的门闩。背靠着冰冷的门板,长长地、颤抖地呼出一口带着霉味的浊气。
  
  怀里的油纸伞似乎也安静了下来,只是伞骨依旧冰凉坚硬。
  
  我拖着腿,走到那张光板床前。实在太累了,顾不上脏,也顾不上那股怪味,把油纸伞小心地放在床头,然后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重重地摔倒在铺着霉烂稻草的硬板床上。
  
  冰冷的木板硌着生疼的骨头,霉味直往鼻子里钻。但身体接触到“床”的瞬间,那积压已久的疲惫如同山洪暴发,瞬间将仅存的意识淹没。
  
  眼皮重得如同千斤闸,意识迅速沉入黑暗。
  
  不知睡了多久,也许只是片刻,也许是很久。
  
  迷迷糊糊中,感觉头皮有点发痒。像是有什么细小的东西在爬。
  
  太累了,不想动。
  
  痒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密集。像是有无数只细小的蚂蚁在头皮上啃噬、爬行。
  
  我烦躁地伸手去抓——
  
  入手一片滑腻!冰凉!
  
  不是头发!是……是某种粘稠冰冷的液体?!还有……细碎的、粉末状的东西?!
  
  我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
  
  眼前一片漆黑。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只有窗外暴雨的哗哗声,和屋顶某个角落漏雨滴落在破盆里的滴答声。
  
  头皮上那滑腻冰冷的触感和密集的痒感,无比清晰!
  
  我颤抖着伸出手,再次摸向头顶——
  
  入手依旧是滑腻冰冷的触感!像是摸到了某种粘稠的浆糊!而在这浆糊里,混杂着大量细碎的、粉末状的……碎屑?
  
  一股浓烈的、刺鼻的……焦糊味,混杂着……头发烧焦的蛋白质臭味……猛地钻进鼻腔!
  
  鬼剃头?!
  
  一个冰冷到极点的词,如同闪电劈开混沌的脑海!
  
  我猛地坐起身!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顾不上左腿的麻木和全身的酸痛,我连滚爬爬地扑到床头,一把抓起那把冰凉的油纸伞!伞骨入手,带来一丝微弱的安定感。
  
  黑暗中,我摸索着,将伞尖……不,是将伞柄末端那粗糙冰凉的竹节,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朝着自己的头顶……触去!
  
  冰凉的伞柄末端,轻轻抵在了头顶那滑腻冰冷的区域。
  
  滋……
  
  一声极其细微、却清晰无比的灼烧声,仿佛直接响在灵魂深处!
  
  紧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如同无数根冰冷钢针同时刺入头皮的剧痛,猛地爆发开来!
  
  “呃啊——!”我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身体剧烈地颤抖!
  
  但就在这剧痛爆发的瞬间,那头皮上密集的、令人发狂的痒感,如同潮水般……骤然退去!
  
  怀里的油纸伞,伞骨深处,那沉寂已久的嗡鸣声,极其微弱地……再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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