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爬床 (第1/2页)
章梓涵记得那夜红烛高烧,自己跪在雪地里听着暖阁里的调笑,掌心被碎瓷片割得鲜血淋漓。
“夏欢。”她手中的青瓷盏底磕在紫檀案上清脆一响,“你可是心仪侯爷?”
夏欢猛地抬头,茶盘上的缠枝莲纹茶盏叮当乱颤。
她慌忙跪倒,鬓角珍珠流苏扫过殷红地毯:“奴婢不敢!”
“有何不敢?”章梓涵伸手挑起她下巴,丹寇划过少女颤抖的唇瓣,“侯爷龙章凤姿,便是我也时常看痴了去。”
她忽然松开手,任夏欢跌坐在地,“今夜侯爷在书房批公文,你替我送碗参汤去。”
春喜急得去扯主子衣袖,却被章梓涵反手按住。
窗棂外北风卷着雪粒子扑进来,将案上宣纸吹得哗啦作响,露出“和离书”三个墨迹未干的字。
夏欢盯着地毯上金线绣的并蒂莲,忽然想起今晨在垂花门撞见康远瑞的情形。
那人玄色大氅扫过她手背时,带着松柏冷香。她鬼使神差地攥住那片衣角,却只换来句“放肆”。
“夫人…”她嗓音发涩,“明日便是大小姐过门…”
“所以更要今夜。”章梓涵捡起滚落的茶盏“等正头娘子进了门,这通房的名分可就难挣了。”
“奴婢明白!”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夏欢就是个傻子也都能听懂!
夫人这是默许了?
太好了!
窗外风雪更急了。
春喜听着更鼓声,急得直跺脚:“夫人真要纵着夏欢那蹄子爬床?万一她得了势…”
“得势才好。”章梓涵临窗摹着《心经》,笔尖在“无挂碍”三字上重重一顿,“明日新妇敬茶时,若瞧见夫君颈上吻痕,怕是有一场好戏瞧了!”
她轻笑出声,墨汁在宣纸上晕成朵黑莲。
“可夏欢毕竟是您的陪嫁丫鬟。”春喜还要劝,却被章梓涵抬手阻止:“不必多言,此事我自有分寸。”
“对了,你去库房取匹云锦来。”她望着窗外纷扬的大雪,“明日新妇敬茶,总得备份厚礼才是。”
……
康远瑞躺在雕花拔步床上翻来覆去,锦被上的并蒂莲纹硌得他后背发痒。
窗外梆子敲过三更,帐顶悬着的香球还在袅袅吐烟,却怎么也压不住他心头燥意。
只要合上眼,章梓涵抄经时低垂的脖颈便浮现在眼前,羊脂玉似的泛着冷光。
“叩、叩。”
漆木门轻响两声,夏欢刻意放软的嗓音飘进来:“侯爷,夫人让送安神汤来。”
康远瑞猛地掀开帘子,赤脚踩在波斯绒毯上。
镶着夜明珠的烛台映出他嘴角笑意——到底是个爱争宠的庶女,白日装得清高,夜里还不是要服软?
“进。”
门轴“吱呀“转动,夏欢捧着汤盅挪进来。
新裁的碧色罗裙缀着珍珠,发间簪随着步伐轻颤,在烛火下晃出细碎金光。
偏生康远瑞只顾盯着那盅汤,连眼角余光都没分给她。
“夫人亲手炖的?”他掀开盅盖,参须混着当归的苦香扑鼻而来。
夏欢指甲掐进掌心,面上却笑得娇媚:“夫人说侯爷近日操劳,特意守着砂锅煨了两个时辰呢。”
这话取悦了康远瑞。
他仰头饮尽热汤,喉结滚动间,后颈竟渗出薄汗。随手扯开交领,露出片泛红的胸膛:“这汤,真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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