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血玉归真 (第1/2页)
张大爷枯爪般的五指撕裂腥风,裹着坑底翻涌的腐臭,直插向我手中那张染血的“活埋镇宅契”!他胸口那块朱砂痣红光暴涨,将坑壁上淋漓的泥浆都映成一片粘稠的血色。目标明确——契约下方李瞎子血指印旁那行致命的批注:“药引已备,血月当空,七婴成阵,怨气可驭。”
来不及思考!我攥紧契约猛地向后一缩,后背重重撞在冰冷湿滑的棺壁上!黑棺内壁那些密密麻麻的抓痕仿佛活了过来,在血月下扭曲蠕动,像无数只怨毒的蛆虫!
“拿来!”张大爷一击落空,喉咙里滚出野兽般的低吼,半个身子探进深坑,另一只手如同毒蛇出洞,再次抓向契约!指甲乌黑尖利,带着破空声!
“嗡——!”
袖中断簪的嗡鸣陡然拔高到刺耳的频率!断口处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簪身内部疯狂冲撞!
几乎是本能!我握着父亲临终递来的那半块染血玉佩的手,如同被无形之力牵引,狠狠砸向另一只手中紧攥着的、刚从黑棺暗格里取出的、属于母亲的那半块带血玉佩!
“当啷!”
一声清脆得如同金玉交击的脆响!
两块断裂的羊脂白玉佩,带着陈德贵的血和陈慧英(生母)早已干涸发黑的血痂,在血月的光晕下,在深坑底部的死亡泥沼中,在张大爷(亲爹)贪婪怨毒的目光注视下,在断簪撕裂般的嗡鸣中——
严丝合缝地撞击在一起!
撞击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
没有炫目的光芒,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
只有一股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暖流,如同初春解冻的第一缕溪水,顺着相合的玉佩断口,瞬间流淌进我的掌心!那暖流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哀伤、眷恋,还有一种深埋三十年的、被强行斩断的血脉呼唤!
紧接着,在撞击点,在断口完美契合的地方,一点极其微小、却鲜艳欲滴的猩红,如同被唤醒的活物,缓缓地、由内而外地沁了出来!
那不是血!那是一种更纯粹、更凝练的红色!它像拥有生命般,在温润的羊脂白玉表面蜿蜒流淌、凝聚、伸展!玉佩上那两半原本断裂的牡丹浮雕,在这猩红液体的填充、勾连下,瞬间变得完整、灵动!花瓣层叠舒展,花蕊纤毫毕现!
猩红的液体并未停止!它如同最高明的微雕师手中的刻刀,在完整盛开的牡丹花心深处,极其精准地勾勒、填充!
三个极其古朴、苍劲、仿佛带着千年血锈气息的篆体字,在猩红液体的凝聚下,清晰地浮现于花蕊中央:
張秀蘭!
张秀兰!
不是陈秀兰!是张秀兰!
三十年前被活埋进这口黑棺的女婴的名字!我真正的名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玉佩之上,也烫穿了我三十年来虚假的身份外壳!
“呃啊——!”
张大爷抓向契约的手猛地僵在半空!他像是被那三个猩红血篆狠狠刺中了眼睛,发出一声短促、痛苦的闷哼!他死死盯着玉佩上那三个字,布满血污和泥浆的脸上,肌肉剧烈地抽搐、扭曲!那表情复杂到了极点——有难以置信的惊愕,有被揭穿伪装的狼狈,有刻骨的怨毒,更有一丝…被那血篆本身所蕴含的、属于他亲生女儿血脉力量冲击后的痛苦!
“不…不可能…”他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嘶吼,胸口朱砂痣的红光剧烈地明灭闪烁,如同风中残烛,“你…你是我的娃!该姓张!该帮张家!!”他猛地抬头,那双被红光映得如同恶鬼的眼珠死死钉在我脸上,充满了被背叛的疯狂,“把契约给我!把李瞎子留的法子给我!张家…张家不能绝后!”
他再次不顾一切地扑了下来!枯瘦的身体带着一股腥风,目标依旧是那张染血的契约!
就在这时!
“咳…咳咳…”
深坑边缘,父亲陈德贵瘫倒的血泊中,传来一阵微弱、断续,如同破风箱即将彻底散架般的咳嗽声。
他还没死透!
那咳嗽声极其微弱,却像带着某种魔力,瞬间吸引了张大爷的注意!他扑向我的动作猛地一滞,布满血丝的眼珠转向坑边父亲的方向,里面翻涌着刻骨的仇恨和一种即将彻底毁灭仇敌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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