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抵住额头温声安抚 (第2/2页)
“好。”许长夏顺从地点了点头,关上车窗,锁上了车门。
江耀既然这么说,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外面踮着脚尖看热闹的那个电话亭管理员老太太指着许路原大骂道:“活该!流氓!生个儿子没屁眼!”
把人家小姑娘弄成那样!幸好她打了巡防队的电话!
江耀闻言,斟酌了下,走到她面前道:“老太太,麻烦您待会儿和我们一块儿去派出所做个笔录,可以吗?还要给您颁发见义勇为的奖状和奖金。”
否则这件事没有了目击证人,许长夏被反咬一口也有可能。
“行的呀!”老太太一听有这么好的事情,随即喜笑颜开回道。
恰好,那边派出所的已经把所有房间都排查完了,回到了马路这边,朝江耀低声道:“没有香江口音的,除了霍志强,这几天都没有香江籍的办理入住。”
那就,只能等查清楚这几天出入杭城的香江籍居民的记录,才能有明确的证据指向那个人!
“行。”江耀沉默几秒,点头应道。
江耀处理好所有事情回到车上时,许长夏的情绪基本已经恢复了平静。
何嫂正红着眼眶拉着许长夏的手,慢慢一点点地擦着许长夏手上已经干涸的血迹。
见江耀上车,何嫂随即主动道:“我自己叫辆三轮车回去,喜山居那儿我白天已经给你们收拾好了。”
刚才和许长夏单独在车上,她也没敢多说什么,就怕引起许长夏什么应激反应。
碰到这样的事儿,也只有江耀能安慰得了许长夏,何嫂就不打扰他们了。
她下了车,又回头敲了敲车窗道:“明天中午我去给你们煮饭啊!”
省得他们两个自己煮,浪费了这得之不易的独处时间。
她说完,又擦着眼泪自言自语道:“还好少爷是骗我们的,还好没事儿,还好是及时赶回来了……”
刚才江耀如神兵降临一般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何嫂是又惊喜又惊吓,直到此刻事情过了,才后怕不已地自己一个人哭了起来。
要不然,许长夏在江耀不在的时候出了事儿,让他们可怎么交待?
对方可是九个大男人啊!
许长夏隔着车窗看着何嫂叫了辆三轮车离开,她看到何嫂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心里也不免有些五味杂陈。
“我妈不知道吧?”她收回了目光,朝身旁的江耀轻声问道。
江耀低声应道:“不知道,还没来得及告诉她。”
许长夏这才松了口气。
何嫂都吓成这样,许芳菲要是知道了,还不知要吓成什么样子。
“反正我也没事儿,那就不要告诉她了,这件事都已经过去了,免得她担惊受怕。”她想了想,又朝江耀道。
江耀却没吭声,只是用刚才去旁边药店买来的消毒水和纱布,替她一点一点地擦去手上的血迹。
半晌,忽然开口朝她轻声问道:“那你呢?你就不怕吗?”
在他还没赶到的时候,他不敢想许长夏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恐惧,哪怕她再坚强。
许长夏怔怔地看向他。
有些话,江耀想对她说已经很久了。
刚才差点儿被九个壮汉欺负的人,是她,而不是旁人,这个时候,应该是旁人来安慰她,而不是许长夏去安慰旁人,一味地去替别人着想。
她也不是钢铁做的,她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遇到什么事儿她都自己一个人扛着,一个人把苦水往肚子里面咽。
这样是不对的。
“更何况,我们两个人已经领证了,我是你的丈夫,我希望你能清楚认知到这一点,以后无论什么事情,我们两个一起扛。”他顿了顿,抬眸看向她,朝她温柔而又坚定道:“有什么委屈,你必须要和我说。”
几乎是江耀这话刚落下的同时,许长夏含在眼眶里的眼泪,便掉了下来。
虽然她知道他们已经是夫妻,可江耀不在她身边。
她当然也害怕,碰到这种事儿恐怕没有一个女人会不害怕。
哪怕当时许路原没打算弄死她,但是假如被他们给得逞了,她的未来也就毁了,和江耀的未来,也会毁掉。
她多害怕自己会重走上辈子的老路,永远活在许路原的阴影之中,在她的生活刚有点儿起色,在她对未来充满了希望的时候!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自己当时到底有多恐惧!
可是她总是下意识以为没有人能设身处地体会她的感受,上辈子她也一个人习惯了。
她看着江耀温柔的目光,眼泪像是成串的珠子般往下掉。
江耀没成想她会一下子哭得这么厉害,有些心慌了。
他立刻将她抱到了自己右腿上,用手掌替她抹去脸上的眼泪,一边心疼地轻啄着她的唇,道:“是不是我话说重了?”
许长夏现在正是脆弱的时候,他不应该对她说这些话!
许长夏不是因为他话说重了,而是在理解自己疼爱自己的男人面前,被他说的话一下子戳到心窝里,此刻她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远处,陈砚川的车一个急刹,停在了路口。
几乎是派出所的电话刚打到他那边,他便立刻亲自赶了过来。
自然,他是私心里想看看,许长夏是不是真的安然无恙!
“陈局,这个案子有些复杂,待会儿你可能要和我们一块儿去趟所里听听情况!”派出所所长见陈砚川赶了过来,立刻上前道。
陈砚川焦急地点了点头,低声问道:“夏夏呢?她没事儿了吧?”
“没事儿了,没怎么受伤,可能就是受到了过度惊吓,情绪还不太稳定。”对方如实回道。
说着,看向了远处那辆车,道:“江耀同志还在安抚。”
陈砚川立刻朝他指的那个方向看了过去。
刚好,看到车后座,江耀正低着头和许长夏说着什么,两人额头相抵,江耀不时地轻轻吻着许长夏。
夕阳的最后一缕光,穿透过车窗,照在他们两人身上,有些刺眼。
陈砚川朝两人看了几眼,随即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