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怎么是未婚夫了? (第2/2页)
一句话把鱼人有说得又胆战心惊。
乔如意还给鱼人有安排了任务,带那些保镖离开,至于他们醒了之后何去何从她就不管了,只要别死在荒屋就行。
鱼人有这个愁啊,七名保镖,昏迷不醒,咋弄?
乔如意没理会那么多,跟着行临回了心想事成。同行的还有一人,沈确。
周别和沈确没参与到“谈判”中去,两人被扔在楼下,楼上书房的门紧闭。周别坐在咖啡桌旁,扫了一眼瘫软在对面的沈确,面露不满。
他不认识沈确,但也能琢磨出味儿来,想来今晚的大麻烦都是这个叫沈确的人搞出来的。
这是不是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过周别也没想到,乔如意看着娇弱无力的,竟能撂倒好几个大男人。
人不可貌相啊。
周别一声叹,抬头往楼上瞅。
幸好没得罪她。
书房里是另一番光景。
气氛不算融洽,甚至说凝重。
一把枪就静静搁置在桌上,枪口森冷冷的,冲着行临。
乔如意把玩着子弹,又将其一并放在枪支旁边,抬眼看着行临,眼里虽是沾笑,可丝毫暖意都没有。她缓缓补上句,“行老板,是不是该给我个交代?”
行临盯着桌上的枪,目光沉沉。在旧屋见到乔如意的那一刻,他的脸色就没好过,眼神里更是难以描述的黑,似不见光的深海,无边无际的压力和窒息。
乔如意不清楚他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眼神,唯一的解释是,他或许在懊恼沈确没能处理掉她。
下一秒行临开口了,嗓音低低的,似有几分无奈,“我不知道沈确能来找你,你没吃到亏,他也受了伤,不能扯平?”
乔如意笑了,“我没吃亏是因为我尚算有点身手,但凡一个不小心我的命就得搭进去。七名保镖外加一把枪,行老板,你的这句扯平说得可真轻松。”
“是,我承认沈确行为过分。”行临没四两拨千斤,态度诚恳,“这件事你想怎么解决都行,我没意见。”
乔如意嗤笑,纤细的手指按住子弹,轻轻一弹,子弹在桌上转圈。行临抬眼看她,她眉目媚波流转,漫不经心间却乍现不好招惹的气息,他看着看着便有片刻的恍惚。
脑中的那道身影又隐隐浮现。
古阳城的风沙扬起了红衣,裙角猎猎作响,渐渐的,那道身影匿在黄沙之中,头也没回。
有多久了?
久到行临如今再想起时,都忘了被黄沙扬起的本身是红裙,还是被血染红的衣裳。
乔如意觉得他的眼神很怪。
说是盯着她吧,可又像是透过她在看别人似的。目光似专注,却又深远,遥遥不可及。
心头就有异样的感觉滋生,这感觉就跟第一次与他四目相对时一样。
很奇怪的,熟悉感。
但乔如意不是个喜欢被感觉牵着走的人,她理智地问了关键,“你说你不知道沈确来找我,沈确为什么要来找我?”
行临沉默半晌,“跟乔小姐无关的事,是沈确误会了,所以把你牵连了进去,很抱歉。”
乔如意讥讽,“这个借口可真敷衍。”
“或者你想要什么补偿,我力所能及的都答应。”行临看着她,“除了进古阳城。”
“我就要进古阳城。”乔如意偏不如他的愿,似笑,可下一句带着狠意,“否则你朋友后半辈子不会好过。”
行临眉心染上肃穆,“威胁?”
“不行吗?”乔如意抬起素白的手指,轻轻一点枪支,“光是持枪这一项,就够你朋友受的了吧。”
行临的瞳仁微微一缩。
“我相信以行老板的人脉,想要捞沈确一把也不是什么难事,可你别忘了,”乔如意顿了顿,语气始终不紧不慢的,“我是替研究院做事的,做的还是正经事,你朋友如此这般,真要是引起舆论的话他也不会好受吧。”
她微微挑眼,“当然,如果沈确不要脸的话也能生生扛过舆论,但是你呢?真不怕被外界挖出点无法宣口的秘密?”
行临盯着她,嘴唇微抿。
就连周遭的空气都冷下来了,很明显能感受得到。
两人有了对峙的架势。
忽然,行临笑了。
很轻淡的笑意浮游在眼尾,似粼粼水纹。乔如意不知他为什么会笑,心里提起警觉。
“乔小姐去了葛叔家?”
乔如意倒是坦荡,“是。”
“做什么?”
乔如意目视他,“拓画。”
行临,“拓画?”
乔如意,“拓葛叔的死形图。”
行临一怔。
“葛叔一家的死相你我都看在眼里。”乔如意一字一句说,“我只想知道,葛叔一家的遇害是不是跟古阳城有关。”
行临没回答这个问题,凝视了她半晌,问,“你进古阳城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他问过。
乔如意也回答过。
为了被风沙掩藏的古壁画,她是拓画师,拓印古画是能赚钱的职业,同时也是她的责任。
可这一次,乔如意给了他另外的回答,“寻人。”
行临眸底深处似一抹意味深长,像是并不意外,可又像是窒闷。他开口,嗓音有不为察觉的暗哑,“寻谁?”
“男朋友,准确说是未婚夫。”乔如意并没隐瞒,“他去了古阳城,失踪了。”
行临的呼吸有一瞬的滞停,平静的脸就有了一抹暗沉,“怎么是未婚夫了?”
这句话问得奇怪。
乔如意感觉的到,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便反问他,“为什么不能是未婚夫?”
好吧,她回得也奇怪。
一时间两人陷入了沉默。
就好像突然间把话给聊死了,卡在“未婚夫”三个字迟迟推不下去了。但要说不互动了吧,行临还一直在盯着她,他的眼神藏着复杂,她竟是看不穿的。
“我的意思是,”乔如意也不知为什么要解释这个问题,思来想去的,总觉得要把话题进去下去才好。“我就不能有未婚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