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有关吃的记忆 (第1/2页)
说到吃,有的人会呵呵地笑,尤其是年轻人会开怀大笑。
他们会说,现在这个时代,说吃有意义吗?难道还少吃吗?
的确,如今天天是鸡鸭鱼肉,吃腻了,吃厌了,吃烦了。
大家都渴望吃山中的野菜,实在没有,吃红薯藤也行。
清洗一下,切成段,放上猪肉之类,进行翻炒,很快一盘香喷喷的红薯藤就上桌了。
大家会兴地大叫:"好吃,真的好吃!"
但小时候,我们却从来不吃。
当然,不是说我们有吃的,恰恰相反,我们的童年是一个饥饿的童年,充满了对吃的渴望。
但不吃红薯藤。
在我的记忆中,红薯藤是不能吃的,但猪可以吃。
每年秋分时分,生产队会分来大量的红薯,包括红薯藤。
红薯有几箩筐,大部分是红薯藤,堆在大厅里,占了很大一部分面积。
这时,厅里布满了清草的气息,不好闻,也不难闻,但猪闻到了,成了行动的号角。
它们"哼哼"地叫着,欢天喜地奔来,疯狂地啃咬。
这可不行哦!
生吃可不行,必须煮熟才可以。
由谁来煮呢?
阿妈煮。
她会把红薯藤切碎,放在锅里煮,煮熟之后,会舀在桶里,这时,猪才可以吃。
现在享用是违反了原则的。
我们会很愤怒,操起木棍就是一顿乱打,打得它们杀猪般嚎叫,跑开为止。
红薯嘛,它没资格吃。
吃的是人类。
这是很多客家人的主粮。
很多客家人会把红薯切成丝,掺在米饭里,三分之一是大米,三分之二是红薯。
这种红薯饭,当地机关单位的人很喜欢吃。
他们没有,就去当地农家换,当然,不是经常,是偶尔。
如果是经常,或者天天,估计他们会疯掉。
因为客家人会暗中偷笑,这有什么好吃的。
的确,红薯饭不好吃,一点都不好吃。
我就非常不爱吃。
我家不常吃,因为要洗,要切,尤其是切成丝,阿妈不愿做。
她要我做,我才不做呢?
我会气呼呼说,我不会。
这条理由成立,因为我从来没有做过,所以我家没有。
但有红薯。
我家还是会煮一锅红薯,给我们吃。
我吃一二个可以,多了不行,因为不好吃,所以不喜欢。
当然,有一种红薯很好吃,就是烤红薯。
要用红心的红薯。
这种红薯生吃,不好吃,烤熟了才好吃。
我们一般是埋在灶空火屎堆里,半个小时扒出来,一个拳头大小的红薯,瘦了一圈,软绵绵的,揭开烧焦的外皮,一股浓烈的甜香味,迎面扑来,让人欲摆不能。
咬上一口,满嘴都是香。
这个味道感觉真好,浑身上下都是幸福的甜蜜感,可惜时间不会很长,因为吃多了就腻了。
我们会把目光瞄准到街上。
每到逢墟日,街道两旁摆满了各种用品,其中有许多水果。
我最向往的是西瓜,我们叫水瓜。
当地客家人不种水瓜,主要原因是山地,不适宜栽种。
水瓜从外地运来,自然珍贵。
小时候虽然不常吃,但还是吃过,印象非常深刻。
记得第一次吃水瓜,打开的瞬间,一股清凉的香甜味,直冲鼻顶,两眼放光,口中立即挤满了口水。
这是人生之中第一次直面如此香甜的水果,自然吃得格外舒心,酣畅淋漓。
可惜次数很少,总是让人念念不忘。
长大之后,可以敞开吃,但味道却没有童年的味道。
水瓜也红,水分也多,但没有童年时特有的清香味。
童年时的水瓜,即使不红,也是非常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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