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决定一 (第2/2页)

弗格森眼神一冷，但嘴角仍挂着笑意。
　　
　　“天气？”他嗤笑，“罗伯特，球员不是来度假的。老特拉福德的雨，浇不灭7万人的呐喊。”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指着训练场的方向。
　　
　　“贝克汉姆走了，7号球衣空着。小罗来了，他就是梦剧场的新王。”
　　
　　阿西斯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
　　
　　“还有一件事，”阿西斯终于开口，“肖像权。达蒙先生掌控的部分，曼联能保证不干涉吗？”
　　
　　法国媒体大亨达蒙，他拥有的体育5媒体市场公司拥有小罗的肖像权。
　　
　　弗格森早有准备。
　　
　　“曼联的商业团队会和小罗的个人赞助商无缝对接，”他语气平稳，“耐克、百事.曼联的全球影响力只会让他的肖像权更值钱。”
　　
　　阿西斯微微点头，但仍未松口。
　　
　　“我们需要时间。”
　　
　　弗格森看了看表，眼神锐利。
　　
　　“罗伯特，曼联的耐心不是无限的。如果明天中午前没有答复，我们会转向其他目标。”
　　
　　就在阿西斯准备起身时，弗格森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他接起，听筒里传来曼联CEO的声音：
　　
　　“巴黎圣日尔曼刚刚松口，他们接受1500万英镑的基础转会费。”
　　
　　弗格森嘴角微扬，挂断电话，目光重新锁定阿西斯。
　　
　　“看来，谈判的障碍又少了一个。”
　　
　　阿西斯深吸一口气，终于露出笑容。
　　
　　“那么，弗格森爵士.合作愉快？”
　　
　　弗格森伸出手，两人握紧。
　　
　　“欢迎小罗纳尔多来到曼联。”
　　
　　阿西斯撑开黑伞，踏入曼彻斯特绵密的雨中。他回头望了一眼卡灵顿的办公室灯火通明的窗口——弗格森的身影仍立在窗边，苏格兰人冷峻的目光穿透雨幕，仿佛在无声宣告：曼联的7号传奇，即将迎来新的主人。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告诉巴萨，”阿西斯压低声音，“我们选了曼联。”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最终只回了一句：
　　
　　“明智的选择。”
　　
　　弗格森刚端起威士忌杯，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曼联CEO大卫-吉尔快步走入，手里攥着一份传真。
　　
　　“亚历克斯，出事了。”
　　
　　弗格森皱眉接过文件，目光扫过标题——《队报》快讯：罗伊宣布续约摩纳哥，拒绝皇马最后通牒。
　　
　　“什么？！”弗格森的手指猛地收紧，玻璃杯里的冰块咔咔作响。
　　
　　吉尔面色凝重：“皇马刚刚转向范德梅德，要在莫拉蒂手下截胡，而我们.”
　　
　　“我们刚刚敲定了小罗！”
　　
　　弗格森低吼，但话音未落，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如果罗伊不去皇马，那弗洛伦蒂诺会不会.转头抢小罗？
　　
　　“立刻联系巴黎圣日尔曼！”弗格森一把抓起电话，“现在、马上确认转会协议生效！要他们官方宣布，立刻！”
　　
　　吉尔点头冲出门外，而弗格森转向窗外，雨水在玻璃上扭曲成诡异的纹路。
　　
　　他的脑中飞速计算：
　　
　　罗伊留摩纳哥，皇马急需巨星，可能截胡小罗。
　　
　　巴萨仍在虎视眈眈，罗塞尔绝不会轻易放弃。
　　
　　曼联必须抢在一切变数前，锁定交易。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
　　
　　弗格森一把抓起听筒。
　　
　　“亚历克斯，”巴黎圣日尔曼总监的声音传来，“协议已签署，但达蒙的肖像权公司要求最后确认.”
　　
　　“没有‘但’！”弗格森厉声打断，“曼联的支票已经准备好，官方公告必须在今晚零点前发出！”
　　
　　晚上十点，法兰西大球场高层看台
　　
　　七月的热浪在球场混凝土结构中持续发酵，顶棚钢架在月光下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罗伊倚靠在栏杆边，亚麻衬衫的宽松下摆在微风中轻轻鼓动，衣领处隐约可见被汗水浸透的深色痕迹。
　　
　　当《队报》记者杜鲁克踏着被烈日烤得余温尚存的台阶走近时，罗伊转过身，球场的泛光灯在他脸上投下交错的光影，这是过去一个多月来，他第一次露出如此放松的笑容。
　　
　　杜鲁克打趣道：“距离皇马为您关上大门只差两小时了。”
　　
　　他指了指腕表，表盘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罗伊扬起眉毛，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皇马的大门永远不会为我关闭，”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就像地中海永远不会拒绝任何浪花。”
　　
　　“所以，”他扯开汗湿的领带，“是皇马？曼联？还是阿布的切尔西？”
　　
　　罗伊的声音在球场内清晰可闻：
　　
　　“都不是，文森特。我选择续约，和摩纳哥一起重返欧冠。”
　　
　　杜鲁克的录音笔差点脱手。
　　
　　他预想过无数个豪门名字，却从未料到这个答案。
　　
　　“看来我提前准备的预设稿件都用不上了。”杜鲁克干笑两声
　　
　　他回想起自己预设的三个文章标题，每一个都很有噱头，还可以剖析那家俱乐部所代表的不同特征。
　　
　　“但你可以写新的文章。”罗伊轻声说。
　　
　　罗伊的手指轻轻点在杜鲁克的腕表上，表盘上的秒针在灯光下泛着的银光。
　　
　　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划破寂静：
　　
　　“文森特，还记得我们上次的谈话吗？关于阿提拉和罗马的那段。”
　　
　　杜鲁克感觉自己的呼吸微微一滞。
　　
　　“现在，整个欧洲都在谈论皇马的大门正在关闭。”罗伊突然笑了，那笑容让杜鲁克想起地中海风暴来临前的平静海面，“但历史告诉我们，世界上没有一座城邦的大门不能用战争打开。”
　　
　　他转身面向这片空荡的球场，手指轻轻叩着栏杆：
　　
　　“只不过这一次，我不需要等待他们的邀请函。”
　　
　　杜鲁克他低头看向录音笔，红色的指示灯像一颗跳动的心脏。
　　
　　他突然明白了罗伊的“阿提拉磨斧”的隐喻，这看起来不是狂妄而是一种长期主义视角。
　　
　　18岁的年龄优势允许他用欧冠赛场作为风险对冲。
　　
　　若率摩纳哥创造奇迹，他将带着征服者光环进入转会市场。
　　
　　即便成绩平平，也能以“忠诚”人设缓冲舆论压力。
　　
　　这种进退自如的布局，远比仓促加盟豪门的赌博更符合现代球星的职业规划。
　　
　　正如他在旧书摊引用的《孙子兵法》“胜兵先胜而后求战”。
　　
　　罗伊的续约绝非懦弱退缩，而是将足球生涯视为多线程的复杂方程式。
　　
　　杜鲁克微微皱眉：“但在豪门，你本可以站在更高的起点追逐欧冠。摩纳哥的历史最佳不过是四强，你真的相信这支球队能走得更远？”
　　
　　“既然我们将豪门比作‘罗马’。”罗伊突然开口，“文森特，你读过蒂托-李维《罗马建城以来史》吗？”
　　
　　“罗慕路斯选择在七座山丘建都时，所有人都说他疯了——那里没有雅典的智慧，没有迦太基的财富。”
　　
　　“但罗慕路斯知道，在别人的神殿里，你永远只是祭品。”
　　
　　“因为摩纳哥一无所有？”文森特反问道。
　　
　　“正是！”
　　
　　他的手掌轻轻拍在栏杆上，金属的震颤声在夜色中回荡，“只有在空白的山丘上筑城，你才能同时成为建筑师与神明，立法者与破坏者，国王与革命者！”
　　
　　罗伊走近一步。
　　
　　“文森特，你知道欧冠改制后夺冠需要踢多少场吗？”
　　
　　“13场。”杜鲁克回答道。
　　
　　“没错，小组赛6场，淘汰赛7场。每多进一球，就离奖杯更近一步。”
　　
　　“我是说这是一个数学题，曾经的摩纳哥距离决赛只差.”
　　
　　他举起右手，拇指和食指几乎相触，“这么一点距离。但足球场上最迷人的恰恰是这种‘几乎’。它让你既不会完全懊悔，又不甘心就此止步。”
　　
　　“因此我不预设终点，因为每个进球都在重新定义可能。可能带我们进入淘汰赛，可能带我们进入八强，四强”他的目光追随着球场上空的探照灯光，“谁知道呢？也许是决赛第93分钟的绝杀。”
　　
　　他突然转身指向球员通道，声音在空旷的球场里回荡：“德尚总说，欧冠就像这条通道，你永远不知道走出去会面对什么样的灯光与呐喊，但有一点是确定的.”
　　
　　“只要多进一两球，就能多在通道里走一轮。”
　　
　　“欧冠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记住，文森特，”罗伊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这不是一个关于拒绝的故事。”
　　
　　“后天，我要去归队参加夏季集训了，练练左脚射门、练练任意球。毕竟.”
　　
　　他眨眨眼走向台阶，语气轻松：“谁知道第13场会不会需要一记完美的弧线球呢？”
　　
　　“晚上好，摩纳哥！此刻请允许我们打断您欣赏地中海的月色——路易二世球场刚刚传来震撼消息！
　　
　　我们的罗伊正式宣布续约！这位无与伦比的18岁天才拒绝了皇马、曼联和切尔西的邀约，选择继续与摩纳哥并肩征战欧冠！”
　　
　　（混入德尚的采访片段回声：“这不是牺牲，是野心）
　　
　　“在法兰西大球场的月光下，你们的魔王向《队报》透露：‘新赛季我们要尝试在七座山丘上建造我们自己的罗马城’
　　
　　当被问及欧冠目标，喔！典型的蒙特卡洛式幽默回应：‘谁知道第13场会不会需要左脚弧线球呢？’
　　
　　球迷们，请调好您的收音机！后天清晨8:30，俱乐部将在亲王宫花园举行续约仪式。
　　
　　现在，让我们伴着海浪声再次确认：新赛季罗伊依然属于红白军团！
　　
　　晚安，摩纳哥！
　　
　　愿您梦见欧冠奖杯的反光.”
　　
　　——蒙特卡洛电台（RMCMonaco）。
　　
　　新赛季开始，今天有点事出去了一趟，码的有点少。感觉很多事值得讲，但又太多了，我明天做个万字免费章汇总一些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