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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断命运篇【其十三】你的插曲,她的一生。

决断命运篇【其十三】你的插曲,她的一生。 (第1/2页)

决断命运篇【其十三】
  
  议会大厦的穹顶镀着一层夕阳的余晖,青铜门环上缠绕的常春藤已经枯黄。
  
  议会大厦的玫瑰窗将夕阳切割成血玉碎片,投在上官巧云的貂皮披肩上。她解开钻石冠冕的暗扣时,一粒碎钻滚落到波斯地毯的经线里——二十五年前加冕礼上,正是这顶重达三斤七两的冠冕,在她额头压出第一道浅痕,如今那道痕已深如刀刻。
  
  上官巧云站在落地镜前,指尖抚过钻石冠冕的棱角,冰凉的触感让她恍惚想起二十五年前——加冕那日,这顶王冠曾压得她脖颈生疼。如今四十五岁的女皇摘下冠冕时,竟发现鬓角藏着第一根白发,银丝在暮色中微微发亮。
  
  青铜门环上的常春藤挂着霜,枯叶脉络里嵌着去秋革命军攻城时的铅弹片。女皇褪下织金手套,露出指节处淡褐色的冻疮疤——那是十九岁冬夜逃亡时落下的,而今套过玉玺的食指关节正微微发胀。
  
  “陛下,退位诏书用金箔纸还是羊皮纸?“
  
  “要能浮水的。“
  
  退位诏书被她折成纸船,沿着护城河漂向贫民窟。正撞上贫民窟倒出的潲水,河水裹挟着油污和碎花瓣,将那只单薄的纸船推向远方。发馊的菜叶粘在船头,倒让这载着王权的纸船有了几分宴席画舫的模样。
  
  上官巧云赤脚踩进护城河石阶,蹲在石阶上,看着水面倒影中自己眼角的细纹,冰水漫过脚背的刹那,三十八年前篝火晚会的温度突然在骨髓里复苏——那时刚被解救的奴隶们用豁口陶碗向她敬酒,酒液里沉着铁匠铺的火星,映着奴隶们沾满尘土的脸。
  
  “真要住修道院?“
  
  死亡君主的声音从青铜门框后传来。祂斜倚在雕花立柱旁啃着苹果,啃的是青苹果,果皮上还沾着东郊农场的露水,果肉清脆的碎裂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祂披风下摆的银线刺绣露出底下暗红色的血迹——三日前镇压保皇党叛军时,某个老贵族喷溅的脑浆。
  
  这个永远裹着黑披风的男人,此刻竟像市井青年般随意吐着果核——那颗果核划出抛物线,精准落进三米外的垃圾桶。
  
  果核划破空气时带起的气流,掀动了走廊里蒙尘的帝国疆域图,图上山河裂开细缝。
  
  巧云转过身,从天鹅绒袖口抽出一卷泛黄的羊皮纸。纸页展开时簌簌作响,露出炭笔勾勒的速写:扎着麻花辫的少女蜷缩在囚车旁,脚踝上生锈的镣铐比手腕还粗。死亡君主咀嚼的动作突然停顿,苹果的甜香混着记忆里的血腥气在舌尖蔓延。
  
  “您当年画得真丑。“她笑着指向画中少女歪斜的鼻梁,指甲上褪色的蔻丹像凋零的玫瑰花瓣。修道院的钟声穿过暮色传来,惊起钟楼顶的灰鸽。那些扑棱的翅膀让她想起加冕典礼上放飞的千只白鸽,其中一只曾在她肩头留下温热的羽毛。
  
  死亡君主走近两步,皮靴碾碎了地砖缝隙里钻出的野花。他伸手要取那幅画,巧云却突然将羊皮纸按在胸口:“除非用新画来换。“这语气像极了二十岁时的赌气,连她自己都愣了一下。走廊尽头的穿衣镜映出两人身影:黑袍男人僵在半空的手,和裹在绸缎里的妇人发间那缕刺眼的白。
  
  羊皮纸上的炭笔速写开始褪色,囚车栏杆的阴影却愈发狰狞。画中少女脚踝的镣铐锁眼处,依稀可见“永昌三年制“的官印——正是上官巧云家族鼎盛时期的年号。死亡君主的指尖抚过画纸裂痕,在触到少女脸颊时突然收手,仿佛怕惊醒了沉睡的往事。
  
  “修道院的彩窗该换了。“上官巧云指着穹顶剥落的圣徒像,“上个月暴雨后,玛利亚的眼睛在流泪。“她鬓角的银丝随抬头动作闪烁,恍若当年戴过的珍珠面帘。
  
  夜幕降临时,他们穿过堆满文件的议事厅。巧云的裙摆扫过蒙尘的地图,那些用朱砂标记的战线早已成为历史课本的注脚。在存放皇室藏品的阁楼里,死亡君主突然掀开议事厅帷幕,积灰的皇室藏画轰然倾泻,他在画堆里翻找的动作像掘墓人,直到拽出半截炭笔——笔杆上刻着模糊的“巧“字,是加冕那年他藏在贺礼匣夹层里的,笔尖划过羊皮纸的沙沙声里,四十五岁的女皇靠着橡木柜慢慢坐下,任由月光将她的白发染成旧时光里的鸦青。
  
  当笔尖划过新羊皮纸时,四十年前的麻花辫少女在月光里重生。只不过这次她脚踝没有镣铐,取而代之的是缠绕的常春藤,藤蔓上开出的白花正是上官巧云鬓角银丝的颜色。阁楼的老座钟突然敲响,惊起梁间筑巢的雨燕,那些穿梭的身影将新旧两幅画作笼罩在翅膀的阴影里,恍若时光在扑棱中重合。
  
  星沉录·终章
  
  上官巧云于21岁登基成为六族女皇,45岁主动退位,支持民选政府与六族共和议会的建立,同时六族文明向死亡君主臣服,之后上官巧云开始隐居,与死亡君主共度余生,终生未婚未孕,享年103岁。
  
  去世那天,她在祂怀中溘然长逝。
  
  死亡君主将她埋葬,亲自将她的魂魄送入生命轮回之河——修道院的钟声在暮色中回荡,惊起一群栖息在塔楼上的白鸽。上官巧云躺在靠窗的病床上,月光透过彩绘玻璃,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斑斓的光影。床头柜上的象牙梳还缠着几根乌黑的发丝,那是她年轻时留下的最后痕迹。
  
  彩窗在暮色中流转着最后的霞光,圣女像的琉璃眼珠映出病床上交织的光影。上官巧云枕着的亚麻枕头里,藏着晒干的苹果花——那是四十年前移栽果树时,死亡君主随手摘给她的。如今花瓣碎成齑粉,随她微弱的呼吸在光柱中浮沉。
  
  她的黑发已尽数变为白发,整日只能躺在床上,望向死亡君主的目光中满是不舍,死亡君主则抱住她年迈的身体,轻轻拍着她的背,仿佛哄睡年幼的婴儿。
  
  月光游移至墙角的檀木箱,箱盖缝隙露出半截褪色的麻花辫——那是她剪去长发戴上皇冠那日,亲手封存的少女信物。死亡君主记得那晚巧云对着铜镜落泪,珍珠泪砸在梳妆台上,凝成如今箱角发霉的斑点。
  
  握着她枯枝般的手,祂的掌心冰凉,却让巧云感到一丝暖意。她的目光落在窗外的苹果树上,那是他们战后种下的,如今枝头已经挂满青涩的果实。
  
  “星星...“巧云突然睁大浑浊的双眼,枯枝般的手指攥紧被单。死亡君主挥袖拂开穹顶,修道院的屋顶如莲花般层层绽放,露出浩瀚星河,流星正划过天际,某颗坠落的火球恰似他们初见那夜,焚烧囚车的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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