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有孕 (第1/2页)
“伺候翊儿的丫鬟有了身孕,照理该给她个名分。”
“棠棠,你说呢?”
被点到姓名的江照棠正握着块蜜糕吃着,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塞满松果的小松鼠。闻声慢吞吞抬起头,咽下嘴里最后一点蜜糕,“我?”
她能如何说,谢翊是她的未婚夫,婚前失贞,照她说就该拉去浸猪笼。
江照棠很想这么说,可如今笑眯眯叫她拿个主意的却是谢翊的生母,她的姨母。
她生母出自苏郡望族,三十年前名冠华京,及笄那年一眼相中从门前路过的江大人,硬是不管家里劝阻,执意嫁来华京。
二人婚后琴瑟和鸣,叫人艳羡。然好景不长,十四年前云州逢遭水患,夫妻二人于赈灾途中突遇山崩,连具像样的尸身都拼凑不全,只留下懵懂不知事的她和尚在襁褓中的幼弟。
父母亡故后,便是谢夫人借着同她母亲表姐妹的关系替她打点家产。
因着母亲这层关系在,江照棠素来愿意给姨母几分薄面,于是她扭头去看谢翊。
作为春闱在即还有心搞大丫鬟肚子的当事人,江照棠很想听听他那张满嘴圣贤书的嘴里能放出什么屁来。
“棠棠,姨母问你话呢,你看翊儿做什么?”谢夫人笑眯眯道,“待明年三月翊儿春闱放榜,你就该嫁进我们伯府,这些事届时可都是要你料理的。”
“翊儿肩上挑着伯府前程,你就该尽好自己本分,为他打理好内院事宜,别叫内院琐事误了翊儿前程。”
江照棠将视线从从始至终都冷着张脸,一言不发的谢翊脸上收回,若有所思点点头,“那便落了那丫鬟肚中孩子,再多给些银子送她离开华京。”
谢夫人笑容僵在脸上,谢翊亦是微不可查拧起眉,放下手里筷子看向江照棠。
对于二人针刺般尖锐视线江照棠视若无睹,她此刻正专心致志吃着谢翊没动过的那碟红豆糕。
谢翊那张狗嘴吐不出人话便算了,怎么连糕点的滋味都不懂得品尝。
“呵。”江照棠正念着,就听得身边那张狗嘴口吐人言,“桃月伺候我多年,你不知体贴便罢了,张嘴就要落去她腹中孩子,还要将她赶出京城。”
谢翊冷笑,“江照棠,若来年三月你还不改你这歹毒心思,就不必进我伯府大门。”
江照棠只觉得到嘴的红豆糕都不香甜了,皱巴着小脸把吃了一半的红豆糕放回碟里,两丸浸在春水中乌眸认真看着他,“你也知她伺候你多年辛苦,临了她可以出府与家人团聚的年纪叫她无端怀上你的孩子,要将她留在府里继续为奴为婢,为了腹中孩子继续看你脸色仰仗他人鼻息而活。”
“谢翊,你和她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要这么折磨她?”
江照棠认真且有理有据发问,不想谢翊这狗东西听了这话就和狗尾巴被人踩了一样猝然推翻案前杯盏,怒目瞪着自己。
“江照棠!你少给自己歹毒心思找借口,你就是善妒见不得我房中有旁人!”谢翊被这句话气的不轻,脸色一青一白,“是,在你未过门前就有庶子是我不对,可我也是一时喝多了才酿成此事。”
“我本可直接将桃月抬作姨娘,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才让你裁决,你别不知好歹。”
谢翊这几句话说的咬牙切齿。
“喝多了?喝多了还能叫她怀上你的孩子,你可真是了不起。”江照棠真心实意夸赞,“你怎么没摸进哪个小厮房间——”
“江照棠!”
“棠棠!”
谢翊和谢夫人齐齐出声打断她的话,两人脸色俱是难看的紧,谢夫人连笑也不笑了,冷着张脸看着江照棠。
“棠棠,我往日是怎么和你说的,要当伯府的当家主母岂能如此说话行事!”
“翊儿来日是你夫君,夫为妻纲,你身为他妻子不自审己身就罢了,怎么可以公然反驳他,如今只有我在就算了,这要是旁人在场你要翊儿的脸面往哪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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