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 (第2/2页)
"怎样?"
"坟头草都比你高了。"我猛地一拽铁链,同时抬脚踹向她膝盖。
林宛如惨叫倒地,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我迅速用脚勾过来,反手割向腕间铁链——前世被俘训练此刻派上用场。
"来人啊!犯人要逃!"林宛如爬着往外跑。
我顾不上完全割断铁链,抓起匕首朝她后背掷去。匕首擦过她肩膀钉在门上,吓得她瘫软在地。
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咬牙扯断最后一截铁链,抓起地上的碎石躲在门后。
第一个守卫冲进来时,我一石头砸在他后脑。第二个见状拔刀就砍,我侧身避开,用铁链缠住他的手腕一拧——
"咔嚓"一声脆响,守卫惨叫跪地。我夺过他的刀,毫不犹豫刺入第三个守卫的腹部。
林宛如趁乱爬了出去。我顾不上追她,迅速搜了守卫身上的钥匙解开脚镣,然后剥下一套外衣套在身上。
地牢通道幽深曲折。我贴着墙潜行,突然听到前方拐角处有人说话。
"...太子已经疯了,全城搜捕..."
"...主子说再关两日,等大婚那天..."
"...北狄人准备好了..."
我屏住呼吸,慢慢后退。看来三皇子计划在大婚当日动手!必须尽快告诉景翊。
找到出口时,天色已暗。我伪装成守卫混出地牢,发现这里竟是城南那处私宅的后院!
刚翻出围墙,远处就传来号角声——是太子府的暗号!景翊在找我!
我正要朝声源跑去,突然背后一凉。本能地侧身,一支箭擦着手臂飞过。
"在那!抓住她!"十几个黑衣人从巷子两头包抄过来。
我撒腿就跑,但连番折腾下体力不支,很快被逼入死角。
"太子妃好身手。"为首的黑衣人冷笑,"可惜到此为止了。"
我背靠墙壁,握紧抢来的短刀。就算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就在他们一拥而上的瞬间,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剑光如虹,瞬间斩落两颗头颅。
"动她者,死!"
景翊的声音宛如地狱修罗。他一身黑衣,眼中杀意滔天,手中长剑滴血,宛如杀神降世。
"景翊!"我惊呼。
他回头看我一眼,那眼神让我心头一颤——疯狂、暴虐,却又藏着深深的恐惧。
"退后。"他把我护在身后,"墨影!"
十余个暗卫从屋顶跃下,与黑衣人战作一团。景翊剑法凌厉,招招致命,转眼间又有三人倒下。
"留活口!"我喊道,"他们知道三皇子的计划!"
景翊闻言剑锋一转,挑断最后一个黑衣人的手筋脚筋。那人惨叫倒地,被墨影按住。
"搜身。"景翊冷声命令,"小心毒药。"
果然,那黑衣人咬牙片刻就口吐黑血而死。但墨影从他怀中搜出一封密信。
景翊扫了一眼,脸色骤变:"回府!"
太子府灯火通明。景翊一路抱着我不肯松手,直到太医确认我只是皮肉伤才稍稍放松。
"你怎么找到我的?"我裹着毯子,捧着热茶问。
"青竹说你去了城南,我就知道不妙。"景翊声音沙哑,"找到槐树巷时,只看到这个。"
他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是我衣袖上的一块布料,沾着血迹。
"我差点..."他握拳的手微微发抖,"差点又失去你。"
我心头一软,放下茶盏握住他的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而且我听到重要消息——三皇子计划在我们大婚那天动手!"
景翊眼中寒光一闪:"与密信内容吻合。"他展开那封染血的密信,"北狄使团只是幌子,真正精锐已经潜入城中,只等大婚当日皇宫守卫最松懈时发难。"
我倒吸一口冷气:"他想弑君篡位!"
"嗯。"景翊冷笑,"可惜棋差一着。"
"你打算怎么办?"
"将计就计。"景翊轻抚我的脸,"不过在此之前..."他突然将我打横抱起,"你需要休息。"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放我下来!伤早不疼了..."
"我疼。"景翊低头看我,眼中是化不开的痛楚,"这里疼。"他抓着我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我哑然,任由他把我抱进寝殿,轻轻放在床榻上。
"睡吧。"他替我掖好被角,"我守着你。"
我确实累极了,眼皮沉重如铅。朦胧中,感觉有人轻吻我的额头,一滴温热液体落在脸颊...
是泪吗?那个杀伐决断的太子,竟然...哭了?
次日醒来,景翊已经不在身边。枕边放着一张字条:"入宫面圣,午时即归。府中已加强戒备,勿忧。——翊"
字迹有些潦草,显然写得很急。我捧着字条傻笑半天,直到青竹进来才回过神。
"小姐!您吓死奴婢了!"青竹眼睛肿得像桃子,"殿下昨天回来时那脸色...奴婢以为..."
"以为他会砍了你?"我笑着戳她额头,"傻丫头,我这不是没事吗?"
梳洗时,我从铜镜中看到自己脖颈处有块淤青,应该是打斗时留下的。青竹一边上药一边掉眼泪:"小姐从小娇生惯养,哪受过这种罪..."
我心中暗叹。这丫头若知道我前世受过的伤比这严重十倍,怕是要哭晕过去。
用过早膳,我闲来无事在府中散步,不知不觉走到景翊的书房。守卫见是我,恭敬行礼后放行。
书房还保持着那日遇袭后的样子,有些凌乱。我随手整理卷宗,突然发现案几下方有个暗格微微凸起。
好奇心驱使下,我按景翊那日的方法打开暗格。里面除了画轴和古籍,多了个锦囊。我犹豫片刻,还是打开了——
里面是一缕用红绳系着的青丝,和一块染血的暗卫令牌。令牌上刻着"沈棠"二字。
我眼眶瞬间湿润。这是他...留着的纪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