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当修剪 (第1/2页)
“力量这个东西,我们一般能够向内就绝不向外,向外寻求力量有太多限制乃至被反噬的风险。”
“何况与我最贴近的是无限趋近黑暗的女神之影?正常,因为它就是我的生命。”
“准确来说——”木林补充详细“是被腐化过的女神之影。”
并未深入了解的长者与从未摸清的长辈存在某种默认的默契,站在林外的路杨歌还是能感知到风的轻语——他来说又是一个隐患。
“或许我们可以如初?”
“不——”木林这次真心实意的望向他的眼睛,那的确是对春水的眼睛。
“这个问题必须尽快处理,黑暗影响过的存在对相近频率产生呼应甚至同化都是被动的,如果不尽快驯服,至少也要限制住那份力量,一旦被引爆那后果是不可逆的!”
路杨歌在心底感慨:所以他果然是个炸弹啊——
记忆挑起的感情似乎把他的颅脑内的思维从头到尾的扭曲重构了,他丁点也不在乎近在咫尺的熟悉和温暖的日常,反而是陌生的、不合理又遥远的存在正在对他贴脸杀,让他无端的感到寒冷进入僵化的困顿。
他正在对熟知的一切感到陌生。
嘿,或许那正是祂们原本的模样呢?只是为了照顾一个局外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孩子尽可能的潜藏呢?大家都是好人你明白的。
他的想法对现实或许无足轻重。
他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桎梏,整个支架带动皮肉换个姿态,一个再正常不过的转身让他撞进了一堆火里。
“醒醒!看得到我吗?”
原来你也会挑眉啊?
“我还以为你是个人机呢?”
他应该在做出相似的动作,只是自己拿出的是微笑。
木林从不让灰尘及爬虫进入他的实验室的严防死守使得气味在封闭的房间蔓延,恍若熏香的芬芳叫持刀的园丁都恍然了神;酸辣的振奋、苦涩的愧疚、薄暖的希冀,还有比浓浆要甜蜜,光是饮下就会齁住咽喉的渴望。她一一剪下过分占巢的枝条,摘去喷吐花粉形态不一的晶花。
喀嚓喀嚓——
与咀嚼果实不同的质感,她仍感觉自己正在拆解一颗果实。
轻轻一破的果皮下即是果肉,扎实诱发出相同的脆爽,状如尸鸠的斑驳仿佛真的在发出双音节的叫唤。
园丁只觉得吵闹。
卷走后颈最后一株地锦,老人家的震动才按下暂停键。
垂下大剪子的她学着管家的话语:“修整完毕。”
随后她撸起不存在的袖子把盆栽稳妥搬起跑出实验室要去地面吹吹风。千翔也判断该把熏陶过度的患者带去吹吹风,站在莎莉丝特面前的时刻,千翔静默一小会,把路杨歌调成方便驮麻袋的位置向白发女性吐露。
“……莎莉丝特阿姨,按照亲友顺序你真的是阿姨。”
凝固的草莓硬糖咕噜断头。
“不过杨歌说服了我,您也是我们的姐姐,只是年龄差距实属偏大而已。”
千翔抛扛路杨歌脚底抹油平滑门当即开溜。
疑似猛兽的咆哮在令金属磨平。
一段来自姐姐的压制后……
“脸疼吗?”
“……不算疼。”
“哦……”
路杨歌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低吼声和磨牙声的源头。
木林头顶的小叶芽蔫得与曝晒的枯草无异,“老”人家真的在嘟囔着老了老了,小声嘀咕着没想到又变成那样什么的。
昏沉的气氛最终由树老打破,木林拄着手杖尝试着起身,半个头还有些不堪重负的窝在胡子内,直言自己对不起大家。
“看来我是为我的得意忘形付出代价,看得见我后颈上的印记吗?”
他侧过身,撩开后发,在颈椎上一块轻轻下凹的浅黑色纹路。
“在知识积累时,我才察觉到在很小的时候起就已经感染了,尽管我们现在更接近共生关系,可一旦发生同频共振,或是我体内的平衡被打破,那就会进入失序。像先前那样,释放近似花粉的特殊粒子算是很轻的了,最严重的我可能会被完全吞噬彻底沦为孽物。”
杖尖的击打让披头散发的厉鬼也抬起头,全体注目于无所适从的路杨歌。
“这也是我向你提出,必须加以制衡的原因。”
*
*黑暗无法抹消,它的子女亦是万物镌刻的印记,必要的代价终会带来,在真正触及到它之前,唯有疏导,与限制*
*
“有感觉吗?”
“没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